80 飞升(正文完)_仙尊每天都在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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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飞升(正文完)

  眼见沉煌终于身死,尘埃落定,纪长宁收剑轻舒口气,神经松懈,强忍的眩晕感一瞬间又变得强烈起来,身形微微摇动,忍不住抬手轻揉眉心。

  “伤哪儿了?”旁侧的纪千澜立时伸手将他扶住,蹙眉担忧地看他,“撑得住么?”

  “无碍。”

  纪长宁借势稳住身体,又轻摇了下头,还未及说别的什么,云溪洲搀着楼欺月过来,见他身体不适,立刻便把人撇下赶过来扶他:“师尊没事吧?难道你们还没有找到解药么?”说着转眸狠狠瞪了楼欺月一眼。

  “放心,毒已经解了。”说起解毒,纪长宁又回忆起那种奇异的口感,才压下的恶心立时又涌了上来,连连摆手。

  “怎么解的?”两人都有些好奇,纪长宁只好拣着些能说的说了,又将自己陷入幻境时看见的东西简单提了提。

  楼欺月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沉默地看着,过了会儿忽然蹒跚越过他们走到沉煌的尸体旁蹲下,黑雾从指尖流泻而出,化作利刃刺穿沉煌的胸口,缓慢剜出失去活力的鲜红心脏,又被黑雾包裹压缩着形成一颗模样肖似欲果的赤红果实。

  楼欺月将那枚赤红果实保存好,起身递到纪长宁面前。明明双眼已没有被白绸遮掩,却不愿与他对视,偏头看着别处,低哑着嗓音解释道:“它能解毒,也能稳固你的道心。”

  纪长宁隐约觉得对方有些反常,却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对,闻言只轻轻摇头,对方却执意伸着手,僵持片刻之后只好收下。他想起师祖应该需要,但到底需不需要,还是由他老人家亲自定夺吧。

  “师尊,我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他才将那颗果实收好,衣袖立即被云溪洲轻扯了几下,“师尊,好像这个秘境要崩塌了,我们快出去吧。”

  云溪洲话落时几人也听见了声音,由远及近,看来又发生与上回同样的事,秘境因承受不住灵力与魔气激烈交锋而崩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之景犹如铜镜般开始破碎,秘境加在他们身上的限制似乎也逐渐变小。事不宜迟,几人当即御剑升空离去。楼欺月身受重伤,与纪长宁共乘一剑,其他两个再有怨言也只能憋着。

  纪长宁本就沉默寡言,而楼欺月也一反常态,没有开口,气氛一时沉闷压抑。纪长宁不知是否要把人带回天界还是送回魔宫,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要回去么,还是要随我到天界?”

  “回去吧,劳烦长宁仙尊送我一程。”楼欺月轻扯了下唇角,“我不喜欢天界。而且,我现在元气大伤,若与你一起回去,指不定就被那两个人取了性命。”

  提到此事,纪长宁忽然想起他似乎还欠着每人一个回答。可时至今日,他依然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被沉煌蛊惑心神、解除记忆的封印时,他清晰感到自己道心摇动,胸口似乎一下子比以前多了许多感受,但是太杂太乱,他还无法稳下心神细细体会。

  与此同时,多年前感受到的境界壁垒松动变得愈加清晰,似乎多了什么填补了上一次未能突破的缺口,他有种预感,他离飞升就差一步。

  另外两人也陪着他将魔君送到住处,几人一路隐匿气息,并未引起旁人注意。魔君又将那条雪白绸带系上,落地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身来伸臂将他拥住,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按进对方的身体,揉进骨血之中,郑重得仿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对方赶在纪长宁挣扎、另外两人不满发作之前便将他松开,对他轻轻笑了一下,擦去血污的脸又变得光洁如初,昳丽惑人,轻声问道:“长宁,我们还会再见吗?”

  恍惚之间,纪长宁仿佛看见秘境中那个腼腆乖巧的少年轻拉着他的衣袖,问他们还会不会再相见。

  这大约是向他讨要回答了吧。另外两人似乎也意识到这点,纷纷转眸屏息专注地盯着他,气氛又莫名紧张凝滞。

  纪长宁一时怔住,顿觉胸口跳动剧烈起来,但他还分不清填满心胸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而且被另外两人直勾勾盯着,他也觉得有些脸热,实在说不出什么,默了会儿只好道:“你帮我许多,我自然要好好答谢你。但是在那之前,你先好好养伤吧,待我想清楚了会再联系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或许纪长宁的回答在楼欺月的预料之中,对方并未多说什么,只轻点了点头,深深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去的路途气氛更是压抑,纪千澜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却又无法多说什么,只看他一眼便移开目光,沉默地御剑。

  而云溪洲面上倒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双眼眸时不时闪过血光。还担心他身体受不住,贴心地问他是否同乘一骑,接着又向他眨了眨眼,暧昧又调皮地道:“师尊若不想御剑,也可以坐我身上来,我带你飞回去。”

  纪长宁面上微热,低斥了声:“不要胡闹!”

  纪千澜则狠狠剜了眼云溪洲,又瞥他一眼,大约是生了闷气,猛然拂袖,御剑冲出好远,将他们遥遥甩在身后。

  见碍眼的人终于离开视线范围,云溪洲也不再遮掩,一下跳到不复春上来,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颊埋入他的脖颈,软着嗓音委屈地撒娇:“师尊不会真要答应那个楼欺月吧?他都不能保护你,他有什么好?”

  “你想哪儿去了?”纪长宁有些无奈,轻拍了拍徒弟的肩背示意松开,“不过,我与他之间,三言两语说不清。”

  “师尊……”云溪洲仍不肯将他松开,柔嫩脸颊贴着他的脖颈来回轻蹭,嗓音更软了些,近乎哀求,说着竟有些哽咽了,“徒儿什么都听你的,你选徒儿好不好?”

  感受到脖颈间的炽热湿润,纪长宁不由轻叹一声,到底心疼徒弟,伸手在人脊背轻抚,柔声安慰:“莫哭了,容为师好好想想,好吗?”

  云溪洲的本意其实是趁火打劫,但见师尊不为所动,又担心此时胡搅蛮缠惹人不快,只好作罢,悻悻然应了声“嗯”便没再开口。

  一行人在半途稍事休息又踏上回程的路,紧赶慢赶终是回了太华。纪长宁不敢停歇,生怕慢了一步,径直去找了师祖,呈上那枚由沉煌之心化成的赤红果实,又简单说明了一下它的来历。

  “……看来,当年我发现的解毒线索,恐怕也是沉煌蓄意放出的,连累你们了,是我的错。你们一路过来,委实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泽兰早便感受到自己曾下的封印解除了,闻言轻勾了下唇角,曾经清俊的年轻面容此时遍布皱纹,身上没有半分灵力的气息,看上去与凡人并无不同,能活到此时已算奇迹。

  尽管来时的路上已经预想过师祖会是何种模样,亲眼得见还是令纪长宁眼眶微酸,喉咙艰涩得说不出话,只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东西往人面前推。

  “见到你们平安回来,我心愿已了,也不需这东西了,你自己收着吧。”师祖轻摆了摆手,又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长宁,你过来。”

  “……是。”

  既然师祖不愿服药,纪长宁也不敢逼迫,闻言膝行至师祖身边,被对方一下攥住手腕,紧接着一股温和而强大的灵力便顺着脉门淌入他的身体。

  “师祖!这是……”

  他对师祖毫不设防,被轻易扣住脉门,已失了先机,而此时灵力传输时也不得轻举妄动,不然轻则灵力逆行、走火入魔,重则双双殒命。

  温和的木系灵力源源不断涌入他的身体,在他的灵脉之中流淌,一寸寸修复了他先前在秘境之中受过的伤,连日来的丹田隐隐作痛也逐渐消散,身体变得轻盈。最后与他自身的灵力融为一体,脑中似乎多了些什么,而他之前触摸到的境界壁垒竟是松软可破。

  “师祖?师祖!不、不,求你停下!师祖!”

  与他灵力逐渐充盈直到冲破境界壁垒不同,泽兰似是把维系生命仅存的灵力通通赠予了他,犹如一棵逐渐枯萎的树,生机飞速流失,面容愈加苍老,身体也逐渐萎缩。

  直到他的衣袍整个松散,不再传输灵力,再握不住纪长宁的手,身躯整个往后倾倒,又被纪长宁接住,抱在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靠在臂弯的身体轻盈如絮,纪长宁悲恸万分,反倒哭不出了,静默良久之后才将师祖的遗体轻轻放下,起身出去。

  除去为欲果毒素所累闭关休养,泽兰一生除魔卫道,在三界之中声名鼎鼎,葬礼空前浩大。而在万众瞩目之下,长宁仙尊飞升了,天际降下云梯,邀他同寿。

  他终是成了当之无愧的三界剑道第一人。

  而世人不知的是,飞升到上界之后的长宁仙尊经过一大圈热情仙人的接引之后总算筋疲力尽回到为他安排的住处,拉住小仙童问出来到上界以后的第一个问题:“劳烦小友,请问,下界怎么走?”

  小仙童睁大了眼,又掩唇轻笑,嫩生生问:“好不容易上来了,仙尊回去做什么呀?”

  “咳……”纪长宁被看得脸热,忍不住轻咳一声,“我有,想见的人。”

  “噗,当然有了,”小仙童噗嗤一笑,一副见多了的模样轻轻点头,提着莲灯躬身做请,“请仙尊随我来。”

  “多谢!”还好,还好。纪长宁轻舒口气,随小仙童前往。

  师祖将灵力传输给他时,也将自己毕生所学一并教给了他。其中有一门妙法,唤作“分身有术”,到时兴许能派上用场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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