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血_仙尊每天都在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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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血

  “好得很,不劳挂心。”楼欺月冷笑一声,抱起双臂,“不过,没想到你还活着。”

  对方眉峰微挑:“怎么,让你失望了?”

  楼欺月嗤笑一声:“无所谓,我会再杀你一次。”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人不如寻常父子久别重逢般寒暄,彼此针锋相对,话里杀气四溢。

  纪长宁静立一旁不着痕迹地来回打量两人,发现他们的容貌确实十分相像。以及,他似乎见过对面这位,在凡界的时候。

  果不其然,对面忽然看向了他,殷红的眸中金光点点,夺目非常:“不知长宁仙尊可还认得在下?我们曾在闲云茶楼里见过。”

  “认得,你是沉煌。”纪长宁眉心微蹙,“是你将我引到魔界找楼欺月。”

  “仙尊好记性。”沉煌勾唇一笑,轻轻颔首,说话间瞥了眼楼欺月,视线流转间双眸熠然生辉,艳丽眉目展露无与伦比的风华,“不错,正是在下。”

  但那时的楼欺月并不知晓解毒之法,天魔两族间不久前还刚打过一场,加之这两人之间有些仇怨,那么对方将他引至魔界的目的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骗我,他并不知道如何解毒。”他发现自己似乎被人当枪使了,眉心不由蹙得更深,双拳攥紧,低声质问,“真正的解药在哪儿?”

  对方状似惊讶地挑眉,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眼眸轻轻眯起:“他怎会不知?若他不知,你身上的毒又是如何解的?”

  “什么?”纪长宁闻言不由睁大了眼,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转头看向楼欺月,声音微微发颤,“我身上的毒,解了?你,你做了什么?”

  “不,我只是帮你暂时缓解而已。”楼欺月镇定地摇头否认,面色却微微有些苍白,隐在袖中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

  “呵。”

  沉煌冷笑一声,状似好心地为纪长宁解释道:“他是天魔后裔,继承了我的血统,又吞噬了我众多以欲果为生的子民,他的每一滴血、每一块肉,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助长修为的上品,解毒自然不在话下。而你……”

  对方说着莫名停顿下来,眸中血光微闪,喉头上下轻滚,嗓音低柔:“我闻得到,你身上有很重的魔气,看来似乎服下不少。仙尊觉得,吾儿的滋味如何?”

  “唔……”

  纪长宁虽已预感到沉煌会说什么,闻言还是心神俱震,又觉恶心反胃,对方话音一落便忍不住侧身干呕起来。但他已然辟谷,除去吃“药膳”的那几日,他几乎没有再进食过,此时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有些酸水。

  而沉煌还嫌不够刺激他,眼眸轻眯,回味般舔了舔唇,愉悦续道:“你是怎么吃的?生吃,红烧,油炸,还是炖汤?虽然不同吃法各有风味,但我个人更爱生吃一些,肉质最为鲜嫩,筋骨很有嚼劲,汁水也多,而且简单方便,营养流失最少。如果长宁仙尊喜欢脆一些的口感,那么我建议你……”

  “呕……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兴致勃勃地同他分享心得,又列举几种不同吃法,从简单到复杂,经验十分丰富。纪长宁听着对方绘声绘色的描述无法避免难以自制地回忆起从前吃过的那些“药膳”的口感,只觉胃中翻江倒海,干呕不断,明知吐不出什么东西,还是忍不住用手拼命去抠自己的喉咙。

  他觉得吃下的那些东西还积聚在他的胃中,从腹部到胸口、咽喉仿佛被火烧灼般阵阵发热发痛,呕得头晕目眩,双眸湿润,耳畔嗡鸣阵阵,丹田处隐约刺痛起来,灵气汹涌暴动。

  “闭嘴!长、长宁,你没事——”

  蓦然一只白净的手掌伸到他的眼下,轻握住他的手腕试图制止他催吐。可他一被对方触碰,感受到对方肌肤的细腻光洁,便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初次“品尝”时那种奇异的、柔嫩的、令人回味无穷的口感,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神被最后一根稻草击溃。

  “滚开!”他无法克制地怒声低吼,近乎凶狠地扬手把人拍开,“别碰我!”

  长宁仙尊情绪不稳近乎崩溃,力道毫不收敛,甚至用上几分灵力。楼欺月并未设防,猛地被这一下打得手臂飞起又落下,无力垂在身侧来回摇晃,只觉整条手臂麻痹般失去知觉,甚至有些脱臼,连转动肩膀都变得艰涩僵硬,剧痛难忍。

  但手臂的这点伤痛其实不算什么,胸口剜心般的刺痛才更加难忍,痛得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但他眼下顾不得自己疼痛,只抬眼去看纪长宁。

  却见对方像是自责般动作僵住,面上担忧一闪而过,又往后退了几步,抬手按住太阳穴,不住摇头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唔……”

  接着,对方的视线越过他落在后面的沉煌身上,神色微微一怔,随即痛苦地低哼一声,双手抱住脑袋,眉心紧锁,面色苍白,嘴唇也褪去血色,双目无神地看着他,不断喃喃低语道:“楼欺月,对不起……”

  他看着对方逐渐发红的眼,冰寒灵气外泄,周遭气温骤降,足下的荒芜之地逐渐凝结出一层白霜,还在不断往四周蔓延,灵气濒临失控,竟是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猛地转头狠狠剜了沉煌一眼,咬牙怒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什么也没做呀。”沉煌无辜地耸肩摊手,顿了会儿忽然挑眉,勾唇揶揄一笑,“为何这么担心?你们是什么关系?哦,你喜欢他?呵,不愧是我儿,勇气可嘉。那,你们结成道侣了吗?”

  未想被轻易看出心思,楼欺月愈加恼怒,双拳攥紧,咬牙冷声道:“与你何干?”

  “哼,没用的东西。”对方冷哼一声,语气嘲弄鄙夷,“你的眼睛是摆设吗?事到如今你还蒙着那条东西做什么?怎么,自知无用,所以见不得人?”

  “闭嘴!”

  “不过,话说回来。”沉煌饶有兴致地看向纪长宁,下一刻便被楼欺月的身形挡住视线,不由嗤笑一声,轻轻耸肩,“呵,你挡着做什么?寻常人与我对视一眼便要发疯,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算相当不错了。”

  “解开。否则……”楼欺月分毫不让地挡在纪长宁身前,说话时抬手摘下了绑缚在面上的白绸,露出一双与沉煌一般无二的眼睛,殷红如血,掺着碎金。

  “呵,那你便试试看吧。”

  沉煌勾唇一笑,话落的瞬间身形猛然拔地而起,升至半空重新化作一只乌凰冲上天际,而另一只乌凰紧随其后,两者在云端厮杀起来。

  与此同时,地上的纪长宁则因心境动摇陷入了幻境。

  幻境之中,他似乎变成一个年仅几岁的稚童,垂下头看自己的手时只觉细嫩幼小,身上毫无灵力,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肩上还挎着一个小书袋,里头装着本书卷,摊开能看见些稚嫩但也算工整的字迹。

  他又将书卷装好,环顾了一下四周,静谧的林荫小道向前延伸,不知通往何处。明明是没来过的地方,走在这条路上时他却隐约有种熟悉感,好像他在这条路上往返了许多次。又隐约觉得,他此时不应该独自一人走在这里,他的身边应该还有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循着莫名其妙的直觉顺着道路一直往前走,可临到终点时心脏不知为何狂乱跳动起来,仿佛道路尽头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越往前走,腥气越重。

  直到眼前出现一处庭院,腥气浓郁到几欲令人作呕。鲜血汇成河流,从庭院里一直淌到门前的石阶,又顺着阶梯而下,滴滴答答。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像是冻结了,身体整个僵住,全身都在发抖,眼前视野迅速模糊,沙哑着发出一声哭喊,接着猛地脱去肩上的书袋往庭院里飞奔。

  而内里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那些躺在地上、浸在血泊中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一条被开膛破肚的大黄狗。

  这些全都让他觉得熟悉,一一看过去时脑中随着隐约浮现出一张张和善的笑脸,闻见一声声温暖的呼唤,回忆起或是细腻或是宽厚的手掌在他发顶轻抚的触感,甚至他还想起那条大黄狗伸舌轻舔他手掌、脸颊的温热潮湿。

  他不由自主地流着泪,嗓音嘶哑地叫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可惜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回应。过了会儿他蓦然发现什么,疯了一般满屋乱跑,一面哭喊着爹娘一面跌跌撞撞跑出了屋外。

  外头除了那条血河,地上还有些零星的血迹。他顺着那些血迹往林中去,循着凌乱的鞋印、被树枝勾扯留下的几片布料一直往深处去,半途还发现一只天青色的染血绣鞋。

  直到眼前一片青翠中突兀地现出一道高大的白影,而白影的脚边,赫然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娘亲的尸首。

  那人闻见声音便转过身来,他的视线顺着对方雪白的衣袍一点点向上望去,直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顿时浑身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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