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出城郊_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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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出城郊

  “大人,宿伟光死了,丞相那边咱们需要给个交代吗?”

  海意冷冷瞪了一眼心腹,“他宿伟光死了关我何事?人又不是我弄死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死了活该。”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话从海意口中说出来,到真是可笑至极,满朝的仁义君子,口口声声说着喊着的都是仁义道德,但背地里干的事情却连猪狗都不如!

  他们也说得出口多行不义必自毙!

  真是荒唐!

  海意今日休沐,未去上朝,他又问道:“你可打听清楚了,宿伟光死前留下了血书?”

  “大人,小人问的真真的,好大一个谢字呢,听说宿伟光死状其惨无比,这下谢大人可真是麻烦了。”

  海意一脸疑惑,谢琨好好的不至于会对宿伟光下杀心啊!

  谢琨没理由杀了宿伟光,除非……人根本就不是谢琨杀的!

  幕后黑手故意杀了宿伟光嫁祸给谢琨,可这样一来,那人的意图又在哪里呢?

  海意想不明白,但他临出门之际,突然问道:“你说,丞相会不会因为此事疑心于我?”

  “主子您多虑了。”

  海意眉头紧皱,“还是得再去一趟丞相府才行。”

  可海意再次登门,却是被苏朗仪手底下的直接拦住了,“丞相说了,如今时局不稳,大人不应当再三登门。”

  “烦请通报丞相,下官有要事相商。”

  “丞相公务繁忙,恐不得空见大人,大人请回吧。”

  院子内静悄悄的,苏朗仪见水伯去而复返,一脸倦色:“人走了?”

  “走了,丞相,您大可见海大人一面,说不定海大人当真有什么要紧事呢?”

  苏朗仪没什么好气,提起海意就心烦,“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不见也罢。”

  “丞相是在怀疑,宿伟光之死是海大人动的手脚?”

  “是与不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海意这个人,贪财重利,日后不要与他往来了。在烛都,不够聪明的做的事,就是在自掘坟墓。”

  苏朗仪顿了顿,他望着外头院子,突然问道:“雀奴该到千佛寺了吧?”

  “大公子昨儿夜里出的府,算算时辰是该到了。”

  苏朗仪叹了一口气,锐利的眼眸缓和了几分,他吩咐道:“让千佛寺那边的主持看照好大公子,从前发生过的事若是再出现,千佛寺那么多人也都白安排了。”

  苏朗仪话里头暗藏杀机,听的水伯心内一惊。

  丞相年事渐高,行事作风也越发诡异难测,时而心狠手辣时而又流露出一分温情,他们这些跟在后头伺候的老人有时都琢磨不清苏朗仪的想法,如今倒真真正正是听着吩咐办事了。

  人活一辈子,总得图某些什么。

  可苏朗仪一不爱财二不好色,坐在高位上权倾朝野可他对这权势却并不追逐。

  水伯伺候苏朗仪最久,隐隐约约能猜到主子的心思,但却不敢深思。

  倘若一个人不爱美人不爱权势,还能爱什么?

  除了这大好江山,还有什么能入得了苏朗仪的眼?

  背后种种因果,实在不能深思。

  “小王爷,您已经在书房中连着待好几日了,出来外头走走吧。”

  书房内一片昏暗,酒气四溢,傅九襄喝的烂醉如泥躺在榻上,脚边的空酒瓶咕噜噜滚到了门边,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这动静惊醒了傅九襄,他微微睁开眼睛,摸了一把额上的碎发,赤着脚下了榻,吱呀一声推开了书房门,和侯在外头的郑伯撞了个满怀。

  “哎呦,我的主子呦,您可算是出来了!”

  傅九襄乍看到天光,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眯着眼睛,翁声道:“天塌下了?在外头催命似的叫个不停。”

  郑伯赶忙给傅九襄披了件大氅,“外头都闹翻天了,小王爷您还在屋里头买醉呢。”傅九襄沙哑着嗓子,冷声道:“闹得再大又与本王何干?”

  他拢了拢大氅,“傅乾历和沈万山呢?”

  “安庆王和沈大人在后院呢,估计是怕人多口杂,那两位无事也没往前院来。”

  “小王爷是有事找安庆王和沈大人吗?”

  傅九襄摆了摆手,“没什么事。”

  不知怎的,傅九襄总觉得如今的他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提不起劲头。

  顺帝的猜忌与怀疑,无异于往他的心口上捅刀子。

  高堂镜中顺帝的那番话将傅九襄的热血与赤诚灭的干干净净。

  “小王爷,今日难得雪停了,您要不带着青山和千山去郊外跑马散散心?烛都的达官贵人都爱在冬至前去寺庙中拜佛,小王爷若感兴趣也可去上柱香嘛。”

  “不去,人挤人,没意思。”

  郑伯趁热打铁,“小王爷若嫌人多,城郊倒是有一座千佛山,山上的千佛寺安静清幽,因着要徒步上山,烛都的达官贵人都不爱往那边走,山中少有香客,倒是个好去处。”

  烛都待的傅九襄心中很是憋闷,苏知玺又没了下落,如今更是连松童的影子都瞧不见了,派出去的侍卫一波又一波,愣是在烛都找不着一个苏知玺。

  “即是如此,我便带着青山去千佛寺住几日。”

  傅九襄转身回了书房,“对了,”他突然转身,话到嘴边又没了兴致。

  “王爷想说什么?”

  “若是陛下问起来,就说我心情不好,城郊散心去了。”

  郑伯忧心忡忡:“这样说当真可以?”

  傅九襄点头,“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他如今越放肆,顺帝估计就会越放心。

  傅九襄出发去千佛寺之前去了趟白府,师生两相对无言,静默地喝完了一壶清茶。

  “老师,学生会在千佛寺中住几日,您好生保重身体。”

  白俞这几日被寒风扑了身子,时不时一声轻咳,他伸手拍了拍傅九襄的肩膀,长久的沉默过后,他说道:“会过去的,阿野,如今的不快与烦闷,他日想起来都只是过眼云烟,都会过去的。”

  傅九襄低头苦笑,“老师,当日你若是没有抓着我读那么多大道理,我若真只是个狗屁不通的纨绔王爷倒好了。”

  “哈哈哈!”白俞放声大笑,“老师活了几十年,这点看人的眼里见还是有的,阿野,不把你教好,九泉之下我如何对得起你父亲!”

  师生两喝完了最后一口茶,傅九襄行了个大礼,出了白府。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傅九襄出城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他骑在山鬼上,望着长街尽头的万家灯火,兀的想起了当日进都时的情景。

  也是这般热闹的满城烟火,他带着北疆未散的亡魂,带着挥之不去的愤慨怒火踏进了这座城门。

  到头来,不过是满地狼藉。

  “主子,要关城门了。”

  “驾!”傅九襄夹紧双腿,挥着马鞭倏的一下出了城门。

  寒风从他的双颊掠过,夜色下他只能听见不断闪过的呼啸,目光所及之处是如墨的夜色,黑黢黢化作了林间的恶鬼。

  而他从这地狱般的人间穿过,罪罚不沾身。

  晨光熹微,赶了一夜路的傅九襄终于见到了千佛山的踪影,怪不得烛都没人愿意来这里,谁想拜个佛还要舟车劳顿。

  山中道路只能步行,傅九襄将山鬼绑在了山脚,带着青山徒步上山。

  千佛山地处偏僻,再加上雪天路滑,傅九襄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直到远远都能见着寺庙的红瓦了,傅九襄这才见着了一缕青烟。

  “主子,这地方也太偏僻了。”

  傅九襄叼着一根枯草,水鬼刀当作镰刀开路,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不正好?安静,没人来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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