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晋江独发
当长老话一落,几人的神色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虞楚息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偏巧今日栖霞寺的方丈来了一位故人，刚好自己提前预定好的房间会少一间。
虞楚息几乎是意识往谢舒边看了一眼。
但在看到谢舒忽皱拢的眉头时,虞楚息刚才心里莫生出的点隐秘的欢喜一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见虞楚息一时没有回答，长老不免多想了一些，这三年来，虞施主虽成了婚,但一直是一个人来的，从未提起过他的夫君,如果不是见这两人看上去实在很是相配,长老也会疑心这两人是不是......
一刻,虞楚息便重新露出淡淡微笑，他语气平静地道：“无妨,这样吧。”
见虞楚息如此畅快地答应来，长老转眼忘了刚才的疑惑,先谢过虞楚息体谅，接着亲自引路陪着两人前去寺中祈福的佛堂。
这一路上,谢舒原本想和虞楚息几句话，不过虞楚息一直和长老走在前面，谢舒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等到了栖霞寺的正殿开始敬香的时候,谢舒也不再时刻记挂此事。
只见这里屋宇巍峨,佛像庄严，殿中还燃着其他香客未尽的袅袅檀香,身穿法衣的僧人盘腿坐,念诵着经文，木鱼的敲击声有规则地不断响起，一派肃穆。
谢舒便随着郎君一起,拿了三炷香，静默地祈福完毕。
这时天色渐暗，长老有事已经先离开了，由着几个小沙弥带着他们等会再去吃些素斋。
谢舒方才想起刚才的事情道：“郎君，今日既少了一间房，我便和洗墨他们挤一挤......”
谢舒的话语还未完，虞楚息便淡淡截断道：“是想看我笑话么？”
谢舒没想到郎君会出这样的重话来，他忙去看他，只见虞楚息的神情和往日不，极为寡淡，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张昳丽至极的脸庞在夕阳的霞光照耀却透出几分冷艳来。
谢舒这一瞬间心中一紧，他这时忽想到了郎君为何会生气。
他和郎君虽是义夫妻，外人并不知道，落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想法？
看到郎君为此伤心，谢舒有些无措地解释道：“郎君，我刚才话并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会唐突了郎君......”
虽虞楚息也猜想的到谢舒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皱眉，当这时看他如此着急地解释，虞楚息也不知道是该怨他到了如今，依旧在他们之间划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还是该气他对自己般恪守礼节，小心翼翼？
在虞楚息百味陈杂之际，这时又听到男人声音温柔地轻轻问道：“如果郎君不嫌弃我......”
虞楚息唇角微抿，只别过眼不看他。
在栖霞寺的后山峰峦边，坐落着一座长亭。
长亭虽一面朝悬崖峭壁，却是一个欣赏风景的难得胜地。
只见长亭旁边有一棵苍天松树从绝壁上伸出，枝干茂密如盖，刚好能遮风挡雨，抬头望去，仿佛一眼能够穿过这无垠高穹，又能探入雾凇云海。
此时亭内有两人举棋对弈，左边人身穿大红色的木棉袈裟，正是栖霞寺的方丈玄大师，另一人身穿布艺棉鞋，状若寻常百姓。
玄一边布子一边笑着道：“姜兄，没想到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老还乡。”
他面前的此人便是曾经做过国子监祭酒的姜鸿，谁又能想到这位颇有清的当世大儒看起来如此毫不起眼，回到金陵的第一件事竟是来这栖霞寺呢？
姜鸿自嘲道：“年纪大了，不是如此吗？”
玄却露出不信的神色：“这致仕晚在古稀之年，姜兄我看还年轻地很，我是听过，当今圣上对几次挽留。”
姜鸿失笑摇摇头，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传闻如此夸张，事实上，圣上只是按照以往的规定将他致仕的帖子留中了一次。
姜鸿不免解释道：“不是我不想留，是留不得了。”
玄闻言大吃一惊：“怎会如此？身为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不该啊！”
也不怪玄有这样的疑惑，国子监便是整个大庆高的学府，设在京都，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的官职，相当于国子监的校长，平日主要任务是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是一个再安稳不过的职位，怎么会留不得呢？
姜鸿眯了眯刻着皱纹的眼睛，露出一个冷笑，许是无人以诉，唯有此刻在这个曾经多年的好友面前以提及几句：“也知道自从先皇决定延续前朝的规定，广开恩科录取天有识之士以来，这朝中上便跻身了不少寒门之士，国子监却还沿旧习，除了少部分的地方举荐的优秀人才，其余都是宗室子弟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子方进入。
现在世家与寒门之间间隙越来越深，如此一来，国子监的风气怎会好的起来？陛为了安抚人心，不肯改革国子监的制度，作为高学府，国子监必不能落后于其他学府，这其中的压力想知......”
当姜鸿还有一句话没的便是，如今国子监已经涉及到了两位皇子的争斗，这才是姜鸿决定离开的重要的原因......
玄闻言也连连叹息，如果不是姜鸿所，他简直难以想象整个大庆高的学府会有这样的秘辛，难怪姜鸿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急流勇退。
玄见老友回忆到这个之后，面色不佳，便掠过话题道：“好了不这个了，这次回来有何打算？”
姜鸿半开玩笑地叹息道：“我十年没回金陵了，故友亲朋早已散落，倒不如找一个地方隐居罢了。”
玄哪里肯信，他笑眯眯地道：“一身才学，打算此隐居，岂不是惜？再了，这次回来的消息一传来，金陵不少人家蠢蠢欲，都准备拿千金万金来拜这个先生呢！若是有心，我便放开消息......”
听到此话，尽管姜鸿脸色未变，但眼中仍难掩几分不屑之色道：“钱财灼眼，利烧心，我要是志在此，还回金陵干什么？”
玄不免讪讪一笑，姜鸿如今成了满天的大儒，早已不是当初在寺中借宿的穷酸书生，他在栖霞寺做了十年的方丈，也不是曾经个一心佛的小沙弥了。
不过玄只是一念转过，两人的情谊并不会因此消减，他又继续问道：“不打算再收一个弟子了？”
姜鸿却是犹豫了一，脑海里忽想到了今天上山时见过的个年轻人。
此人无论是风华气度，相貌谈吐都远超常人，句“躬行实践”更是深得姜鸿的心意，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什么身份。
但姜鸿其余还好，唯独收弟子这上面他必定要慎之又慎，省得再酿成一件大错。
因此姜鸿沉默片刻只是道：“日后再看吧。”
在这时，长老过来复命道：“主持，刚才我已经给虞施主了，虞施主也答应了。”
等长老走后，姜鸿若有所思道：“这栖霞寺如今倒是香火鼎盛，也不知道我这次临时过来，占了哪家人的？”
玄哈哈大笑道：“这没什么不好的，便是金陵巨富虞家......”
谢舒和虞楚息跟随着小沙弥去膳。
谢舒之前从未在寺庙中吃过素斋，如今方才知道原来素斋也以这样美味。
这里的素斋多深山野生菌类、新鲜瓜果以及当地野菜制作，其中精雕细琢，费心费力的程度不亚于酒楼饭店。
看来这素斋也是这栖霞寺的一绝。
过素斋，欣赏完落日山景后，天色便黯淡去，该是寝的时候了。
两人所入住的这座禅房在一处偏院里，苍松翠竹，院落幽静。禅房里全是清一色的檀木家具，窗明几净，一层不染。
谢舒进去后，却有些无处落脚的感觉，因为清修的缘故，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约，只有一张床，一把桌椅。
好在现在风荷她们也在这里，谢舒还没有么不自在。
这边风荷正为郎君梳洗打理，趁着无人注意，她偷偷在郎君的手中塞了一盒药膏。
拿到药膏的一瞬间，虞楚息差点失手摔出去。
风荷见此着急不已，趁着谢相公还没注意，赶紧让郎君藏好。
虞楚息脸色变了数变，勉勉强强收了回去，这才压低声音道：“给我这个干什么？”
风荷一脸得意地附耳解释道：“郎君，您今天走了么多的路，肯定很累，等会以叫谢相公帮您药膏揉揉腿啊！”
风荷也是刚才翻行囊的时候，看到这治疗跌打损伤的凝骨膏才想起来，幸好自己这次什么东西都带上了，否则郎君不知道要疼多久呢......
且正好以让谢相公帮忙，这样郎君不以借机亲近谢相公了吗？
风荷完后，便等待着郎君夸奖。
虞楚息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复杂转为赞赏，这个方法很好......
不过等到了晚上，虞楚息发现实际情况不如他想的般顺利。
首先这禅房的木榻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虞楚息睡到里面后，谢舒也穿着中衣躺上来，他似乎刻意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不仅睡在外侧的边缘不，还一不。
如此一来，虞楚息又怎么好霸占过去？
其次，这药膏他倒是想拿出来，是自己要对方上，未免太过刻意......
一直到月明星稀，万籁俱寂，虞楚息都没能踏出第一步，反因为今天爬山，过度使腿脚的后遗症来了，又酸又胀，难受的要命。
虞楚息呼吸越发不稳起来，他实在睡不着，在夜色里，悄悄翻了个身，这样侧着脸注视着谢舒。
只见谢舒依旧没什么静，他双目闭合，胸膛不快不慢地轻轻起伏，明明平躺在他的旁边，却又感觉到么地遥远。
谢舒不敢睁开眼睛，他能够感觉到郎君在看着自己，他闻得到他身上发出的淡淡甜香，在帐幔中氤氲辗转，他的气息不忽视，若有若无地在寂静的夜里勾缠。
在这时，谢舒忽感觉到一娇软温热的触感从他身侧这边蹭了过来，郎君声音闷闷的，有些委屈：“谢舒，我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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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息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偏巧今日栖霞寺的方丈来了一位故人，刚好自己提前预定好的房间会少一间。
虞楚息几乎是意识往谢舒边看了一眼。
但在看到谢舒忽皱拢的眉头时,虞楚息刚才心里莫生出的点隐秘的欢喜一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见虞楚息一时没有回答，长老不免多想了一些，这三年来，虞施主虽成了婚,但一直是一个人来的，从未提起过他的夫君,如果不是见这两人看上去实在很是相配,长老也会疑心这两人是不是......
一刻,虞楚息便重新露出淡淡微笑，他语气平静地道：“无妨,这样吧。”
见虞楚息如此畅快地答应来，长老转眼忘了刚才的疑惑,先谢过虞楚息体谅，接着亲自引路陪着两人前去寺中祈福的佛堂。
这一路上,谢舒原本想和虞楚息几句话，不过虞楚息一直和长老走在前面，谢舒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等到了栖霞寺的正殿开始敬香的时候,谢舒也不再时刻记挂此事。
只见这里屋宇巍峨,佛像庄严，殿中还燃着其他香客未尽的袅袅檀香,身穿法衣的僧人盘腿坐,念诵着经文，木鱼的敲击声有规则地不断响起，一派肃穆。
谢舒便随着郎君一起,拿了三炷香，静默地祈福完毕。
这时天色渐暗，长老有事已经先离开了，由着几个小沙弥带着他们等会再去吃些素斋。
谢舒方才想起刚才的事情道：“郎君，今日既少了一间房，我便和洗墨他们挤一挤......”
谢舒的话语还未完，虞楚息便淡淡截断道：“是想看我笑话么？”
谢舒没想到郎君会出这样的重话来，他忙去看他，只见虞楚息的神情和往日不，极为寡淡，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张昳丽至极的脸庞在夕阳的霞光照耀却透出几分冷艳来。
谢舒这一瞬间心中一紧，他这时忽想到了郎君为何会生气。
他和郎君虽是义夫妻，外人并不知道，落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想法？
看到郎君为此伤心，谢舒有些无措地解释道：“郎君，我刚才话并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会唐突了郎君......”
虽虞楚息也猜想的到谢舒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皱眉，当这时看他如此着急地解释，虞楚息也不知道是该怨他到了如今，依旧在他们之间划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还是该气他对自己般恪守礼节，小心翼翼？
在虞楚息百味陈杂之际，这时又听到男人声音温柔地轻轻问道：“如果郎君不嫌弃我......”
虞楚息唇角微抿，只别过眼不看他。
在栖霞寺的后山峰峦边，坐落着一座长亭。
长亭虽一面朝悬崖峭壁，却是一个欣赏风景的难得胜地。
只见长亭旁边有一棵苍天松树从绝壁上伸出，枝干茂密如盖，刚好能遮风挡雨，抬头望去，仿佛一眼能够穿过这无垠高穹，又能探入雾凇云海。
此时亭内有两人举棋对弈，左边人身穿大红色的木棉袈裟，正是栖霞寺的方丈玄大师，另一人身穿布艺棉鞋，状若寻常百姓。
玄一边布子一边笑着道：“姜兄，没想到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老还乡。”
他面前的此人便是曾经做过国子监祭酒的姜鸿，谁又能想到这位颇有清的当世大儒看起来如此毫不起眼，回到金陵的第一件事竟是来这栖霞寺呢？
姜鸿自嘲道：“年纪大了，不是如此吗？”
玄却露出不信的神色：“这致仕晚在古稀之年，姜兄我看还年轻地很，我是听过，当今圣上对几次挽留。”
姜鸿失笑摇摇头，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传闻如此夸张，事实上，圣上只是按照以往的规定将他致仕的帖子留中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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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闻言也连连叹息，如果不是姜鸿所，他简直难以想象整个大庆高的学府会有这样的秘辛，难怪姜鸿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急流勇退。
玄见老友回忆到这个之后，面色不佳，便掠过话题道：“好了不这个了，这次回来有何打算？”
姜鸿半开玩笑地叹息道：“我十年没回金陵了，故友亲朋早已散落，倒不如找一个地方隐居罢了。”
玄哪里肯信，他笑眯眯地道：“一身才学，打算此隐居，岂不是惜？再了，这次回来的消息一传来，金陵不少人家蠢蠢欲，都准备拿千金万金来拜这个先生呢！若是有心，我便放开消息......”
听到此话，尽管姜鸿脸色未变，但眼中仍难掩几分不屑之色道：“钱财灼眼，利烧心，我要是志在此，还回金陵干什么？”
玄不免讪讪一笑，姜鸿如今成了满天的大儒，早已不是当初在寺中借宿的穷酸书生，他在栖霞寺做了十年的方丈，也不是曾经个一心佛的小沙弥了。
不过玄只是一念转过，两人的情谊并不会因此消减，他又继续问道：“不打算再收一个弟子了？”
姜鸿却是犹豫了一，脑海里忽想到了今天上山时见过的个年轻人。
此人无论是风华气度，相貌谈吐都远超常人，句“躬行实践”更是深得姜鸿的心意，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什么身份。
但姜鸿其余还好，唯独收弟子这上面他必定要慎之又慎，省得再酿成一件大错。
因此姜鸿沉默片刻只是道：“日后再看吧。”
在这时，长老过来复命道：“主持，刚才我已经给虞施主了，虞施主也答应了。”
等长老走后，姜鸿若有所思道：“这栖霞寺如今倒是香火鼎盛，也不知道我这次临时过来，占了哪家人的？”
玄哈哈大笑道：“这没什么不好的，便是金陵巨富虞家......”
谢舒和虞楚息跟随着小沙弥去膳。
谢舒之前从未在寺庙中吃过素斋，如今方才知道原来素斋也以这样美味。
这里的素斋多深山野生菌类、新鲜瓜果以及当地野菜制作，其中精雕细琢，费心费力的程度不亚于酒楼饭店。
看来这素斋也是这栖霞寺的一绝。
过素斋，欣赏完落日山景后，天色便黯淡去，该是寝的时候了。
两人所入住的这座禅房在一处偏院里，苍松翠竹，院落幽静。禅房里全是清一色的檀木家具，窗明几净，一层不染。
谢舒进去后，却有些无处落脚的感觉，因为清修的缘故，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约，只有一张床，一把桌椅。
好在现在风荷她们也在这里，谢舒还没有么不自在。
这边风荷正为郎君梳洗打理，趁着无人注意，她偷偷在郎君的手中塞了一盒药膏。
拿到药膏的一瞬间，虞楚息差点失手摔出去。
风荷见此着急不已，趁着谢相公还没注意，赶紧让郎君藏好。
虞楚息脸色变了数变，勉勉强强收了回去，这才压低声音道：“给我这个干什么？”
风荷一脸得意地附耳解释道：“郎君，您今天走了么多的路，肯定很累，等会以叫谢相公帮您药膏揉揉腿啊！”
风荷也是刚才翻行囊的时候，看到这治疗跌打损伤的凝骨膏才想起来，幸好自己这次什么东西都带上了，否则郎君不知道要疼多久呢......
且正好以让谢相公帮忙，这样郎君不以借机亲近谢相公了吗？
风荷完后，便等待着郎君夸奖。
虞楚息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复杂转为赞赏，这个方法很好......
不过等到了晚上，虞楚息发现实际情况不如他想的般顺利。
首先这禅房的木榻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虞楚息睡到里面后，谢舒也穿着中衣躺上来，他似乎刻意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不仅睡在外侧的边缘不，还一不。
如此一来，虞楚息又怎么好霸占过去？
其次，这药膏他倒是想拿出来，是自己要对方上，未免太过刻意......
一直到月明星稀，万籁俱寂，虞楚息都没能踏出第一步，反因为今天爬山，过度使腿脚的后遗症来了，又酸又胀，难受的要命。
虞楚息呼吸越发不稳起来，他实在睡不着，在夜色里，悄悄翻了个身，这样侧着脸注视着谢舒。
只见谢舒依旧没什么静，他双目闭合，胸膛不快不慢地轻轻起伏，明明平躺在他的旁边，却又感觉到么地遥远。
谢舒不敢睁开眼睛，他能够感觉到郎君在看着自己，他闻得到他身上发出的淡淡甜香，在帐幔中氤氲辗转，他的气息不忽视，若有若无地在寂静的夜里勾缠。
在这时，谢舒忽感觉到一娇软温热的触感从他身侧这边蹭了过来，郎君声音闷闷的，有些委屈：“谢舒，我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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