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耳朵怎么红了09-21_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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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耳朵怎么红了09-21

  莫名被数落了一顿,小货郎深觉冤枉,自己扫听啥了,不就问了句那买绣线的娘子是不是夫人吗,既那位公子就是这园子的主人梁六爷,再瞧梁六爷对那位娘子的意思,必是心里着紧的,可穿戴打扮又不大像夫人,大家宅门里的夫人自己也有幸见过几个,哪个不是穿金戴银满头珠翠,身边总是丫头婆子一大帮子的人,便是绣花做针线也不过为了解闷儿,比划几针就放下了,哪有自己街挑绣线的。

  不过,这小厮说的也是,那位娘子是不是夫人又关自己什么儿,今儿好运气得了这么些银钱,若是紧着些脚程,家去前还能去一趟鱼市,买几条鲫瓜子家去给孩子娘熬汤补身子,也好下奶水。

  想到家里的媳妇儿子,哪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横竖人家富贵人家大宅门,甭管是不是正头夫人,日子过得也不差,想着下意识拍了拍胸口,怀里钱袋子里的硬邦邦的一锭银子,有些硌手,小货郎却踏实了,辞了小厮便走了,脚步飞快转眼就不见了影儿。

  小厮不禁摇头失笑,却也有些羡慕,这小货郎虽辛苦,可家里婆孩子热炕头等着,便再苦心里也是甜的,回头自己也娶个小媳妇过日子,一样熨帖。

  说到娶媳妇,小厮忍不住想起玉娘子,虽说六爷稀罕的眼珠子似的,可自己却觉得不多好,身子骨太差,风吹吹就倒,成天在屋子里,连门都不出,就这么着还总闹病,活脱脱一个病西施,光好看顶什么用,瞧这意思还不知能不能生养呢,这女人不生养就好比母鸡不下蛋一样,娶来干啥?当祖奶奶供着?

  小厮嘴里的祖奶奶这儿没工夫理别的,正看戏呢,戏台子在水榭对面,水榭里是主席,侧面通着连廊,两头一堵,中间用屏风隔开,便是一个个现成的廊子间儿,这便是女宾席。

  自然,能坐在主席跟女宾席的绝不是来逛园子的那些百姓,都是燕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有资格坐在席,虽如此却也给逛园子的百姓备了座,就在戏台子的下面摆着整整齐的板凳,这儿已坐满了人,不止板凳坐满了,还有站着的,乌泱泱的挤了一大帮人。

  请戏班子唱戏本都是富贵人家的消遣,穷老百姓成日里起早贪黑的为了生计奔忙,能一家人吃饱穿暖就觉着是好日子了,哪有闲钱买这个虚热闹,虽不舍得花钱请戏班子,却都是爱看的,故此赶谁家有不要钱的便宜戏,便是走几十里地都得去。

  故此,戏台下才来了这么多人,皎娘自然不去下面跟那些人挤,便她想去,梁惊鸿也不答应,底下多少糙汉子,他的人能跟这些糙汉子挤着戏吗。

  梁惊鸿把她安置在了侧面的廊子间里,戏皎娘倒也过戏,那年前头街的一户人家娶媳妇,因家境殷实,便请了戏班子来唱了一天戏,赶上那阵子自己身子还算好,便跟冬郎去凑了回热闹。

  姐俩去的晚了些,好地点都让人占了,他们只在最后面的角儿上站了,那阵子已入秋,冬郎怕她着了风寒,只看了一儿便拖着她家去了。

  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如今想来竟连那时台上唱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是离的太远,根本没听清唱的什么,只是瞧那些人粉墨登场,觉得有意思罢了。

  而且那些是本地的梆子戏,跟如今戏台上唱的南曲相去甚远。

  皎娘从未看过南曲,也未听过,毕竟在燕州城里,莫说百姓,便是潘府这样的豪门大户,也不特意去请南戏班子,一个是南戏班子本地没有,得去南边亦或是京城才行,大老远的就为了请个戏班子来唱戏,便豪门大户也不这么折腾,更何况,南戏班子也不好请,不是谁请都来的。

  也就梁惊鸿这样的纨绔败家子才这么劳民伤财的把戏班子请来不说,还养在自己府里,方便宴客时助兴,实在暴殄天物。

  正想着忽听一声唱,只一开嗓便令人惊艳不已,皎娘过去,是那个小生,刚自己坐下的时候都是旁边的旦角儿在唱,虽也唱的不错,却远远不能跟这小生相比,这个小生声腔婉转中蕴着清沥,如雏凤清啼又不失缠绵悱恻,只可惜皎娘有些听不大懂唱词。

  旁边的梁惊鸿度着她的神色,把一盏茶递在她手里道:“这个扮小生的便是我跟你提过的南楼月,如何,我未哄你吧,是不是唱的极好。”

  皎娘点了点头:“是唱的好。”

  梁惊鸿道:“皎娘可知道他唱的什么?”

  皎娘有些窘迫的摇了摇头:“我从未看过南戏,哪里知道他唱的什么?”

  梁惊鸿目光一闪道:“你瞧皎娘又跟我见外了不是,听不懂可以问啊,我说与你听,这戏要是听不懂唱词,还有什么意思。”说着挑了挑眉:“怎样,想不想知道他唱的什么?”

  这厮明显不怀好意,却猜不透他要做什么?皎娘只得不说话,咬着嘴唇着他。

  这神情,似委屈又纠结,的梁惊鸿一颗心都软哒哒的热烘烘的,像是猛然灌了一壶陈年老酒一般,说不出的熨帖,遂往她耳边凑了过去。

  皎娘却微微避了避:“不是说唱词吗,你,你挨我这么近做什么?”

  梁惊鸿颇有些无辜的指了指两边道:“你瞧着廊间里虽有屏风隔着,隔的了人可隔不了音,我若大鸣大放的说唱词,岂非搅了两边人看戏,虽说是咱们府,待客也总得厚道些,总不能让人连戏都看不痛快吧。”

  皎娘微微皱了皱眉,心知他这是满嘴的胡说八道,却一时也挑不出错来,便道:“你就在那儿说,我听得见。”

  梁惊鸿却只当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背起了唱词:“皎娘仔细听了,这小生唱的是,更深漏深,独坐谁相问。琴声怨声,两下无凭准。翡翠衾寒,芙蓉月印,三星照人如有心。露冷霜凝,衾儿枕儿谁共温……”

  梁惊鸿越说声音越低,也离皎娘越近,鼻息都喷到了皎娘耳后,热辣辣的,尤其最后一句,衾儿枕儿谁共温,还吹了一口气,皎娘一张脸腾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脖颈处,且仍有蔓延趋势。

  明知是唱词,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暧昧。

  梁惊鸿却仍嫌不够,低声道:“皎娘你耳朵怎么红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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