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镇国大将军她造反啦(37)_快穿:满级大佬又撕了炮灰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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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镇国大将军她造反啦(37)

  黑暗中,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了“咔嗒”一声。

  下一秒,箭矢朝她射来,凌空划破劲风。

  舒凉拧了下眉,心知中计了,抬猛然攥住箭羽,将其折断。

  急促的脚步声倏然响起,由远及近。

  黎宴落地的瞬间,紧闭的门扉被人从外头猛然打开,明亮的烛光照了进来。

  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之下,身着红袍的温从礼款款出现在两人的视线范围内,嘴角挂着微笑。

  黎宴目光在他那身红袍上定格一瞬,眯了下眼,很快移开视线。

  早在他们进入永乐县时,便在温从礼的观察之中了。

  舒凉倒没有感到很意外,毕竟温从礼不是傻子,大抵在她要求他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时便心生疑虑,而在看见她那封明显拖延时间的信件后,恐怕就猜到她会来这里,布下陷阱守株待兔,符合他做事的风格。

  她面色不变,只往少年身前挡了挡,摘下面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温丞相,好久不见。”

  温从礼眉梢微动,仿佛十分惊讶般,失声道:“傅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凉不耐同他周旋:“你何必明知故问?”

  “哦?”温从礼勾唇笑了笑,解释道:“傅将军恐怕误会温某了,这里的陷阱是为齐凇的同伙布置的。”

  舒凉:“哦。”

  短暂的僵持过后,舒凉扫了眼仍用兵器指着他们的士兵们,轻挑了挑眉,“知道我是谁,还敢用剑指着我。”

  她目光忽然定格在其中一名士兵的面上,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些人瞧着还挺面生,我似乎没什么印象。”

  温从礼眸光微动,不疾不徐道:“这不奇怪,将军贵人多忘事,卫国士兵数十万,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记得呢?”

  说完,没等舒凉说话,他便下令让士兵们放下兵器。

  舒凉漫不经心地收回打量的目光,看向温从礼,问:“能让我去见见齐凇吗?”

  她这般直接发问,仿佛戳到了他的笑穴似的,只见他眼中笑意陡然加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缓缓道:“他是朝廷要犯,明日午时便要处斩了。”

  “我知道。”

  舒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拧了拧眉:“所以我问你,可不可以?”

  “可以,”温从礼这回答应得爽快,下一秒,却话锋一转,“但有个条件。”

  舒凉半点不意外:“什么条件?”

  温从礼抬了抬下巴:“他。”

  他目光越过舒凉,定格在黎宴身上。

  少年背脊绷得笔直,看上去有些僵硬,抿着唇没动。

  “我对你身后这位小公子很感兴趣,”温从礼笑吟吟地与黎宴对视,话却是对舒凉说的:“不知能否让他留下来陪我聊聊天?”

  “……”

  舒凉没吱声,沉默地转身看他一眼。

  黎宴微低着头,敛着眸,似乎在有意回避她的视线。

  收回目光,舒凉不假思索道:“换个条件。”

  身后,黎宴眼睫轻颤。

  温从礼大抵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地拒绝,面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便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嘴角含笑:“将军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齐凇此人非同一般,而且极有可能存在同伙,若是有人劫狱……”

  舒凉岂能听不出他话中隐含的威胁?

  他在变相拒绝她换条件。

  她想要见齐凇,就只能把黎宴留下来,当人质。

  舒凉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呵。”

  威胁孤?

  温从礼也配?

  她悄然抬手,落在腰间的软鞭上,“既然如此……”

  黎宴倏然抬起头,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手,覆在她手背上,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您去吧,我留下,没关系的,将军。”

  另一边,看见他动作的温从礼笑容微顿,眸光凝在少年苍白的手上,心中升起一抹明显不悦的情绪。

  ……真碍眼啊。

  在他手覆上来的那一刻,舒凉愣了一下。

  ……手好凉。

  她侧眸,看向面色沉静的少年,似乎是不太高兴他主动让步般,眉头紧紧皱着,正色道:“黎宴,我不需要你为此妥协。”

  闻言,黎宴轻声道:“我明白。”

  舒凉正要说你明白个屁,却见他忽然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嘴巴上扬至明显的弧度,眼眸弯如钩月,深邃的眼瞳仿佛在那一刻洒满了银辉般,说:“可是我相信您会来接我。”

  啧。

  就这么信任她么?

  舒凉无声看着他,感到有些疑惑。

  他们非亲非故,也谈不上太多情分,她若是稍微冷血些、自私些,或者真有劫狱救走齐凇的想法,完全可以枉顾他的性命,把他弃如敝履。

  这小子看起来,既不像没有警惕性的傻子,也不像一心求死的疯子。

  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这么信任她?

  舒凉冥思苦想,也想不到自己曾对他做过什么让他误解的承诺。

  最后索性不想了。

  “好吧。”

  舒凉点了点头,而后转头对面色复杂的温从礼说:“我们家小宴少了根汗毛,我都会和你算账的。”

  她语气算不上温和。

  温从礼低眸笑了笑,仿佛没有感受到她语气中的不满,温声道:“将军大可放心。”

  齐凇被关在地牢最深处。

  随着狱丞走进去时,四面八方的冷风灌过来,如今是冬夜,比当初她去永夜狱时还要冷得多。

  舒凉收紧身上的遮风斗篷,终于在尽头看见烛光。

  墙上烛火跳跃,青年手脚被沉重的铁链锁着,整个人都悬起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囚服,上面遍布各种刑具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狱丞留下灯笼,独自离开了。

  舒凉无声注视着昏迷中的青年。

  是傅惊澜记忆中的那个齐凇,但又不太像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不知他受过多少折磨。

  他两颊凹陷,眼窝处有明显的青灰痕迹,俊秀的脸上有一道伤疤,暗红的,血凝固了,伤口还未愈合,一眼扫过去,能从他身上找到鞭伤、棍伤、烙伤的痕迹,或许在衣物的遮盖之下,还有更多她没看出来的伤痕。

  不少伤痕都在发炎溃烂。

  舒凉轻轻蹙眉。

  面前昏迷的人忽然睁开双眼,抬眸看她。

  其实早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齐凇就已经醒了。

  他本以为是哪位官差又一时兴起,半夜又来借着审讯的名义打人发泄,没料到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来人动手,不由感到惊讶,忍不住睁开双眼想一看究竟。

  看清面前之人时,齐凇怔了怔,脸上竟缓缓浮现一抹轻笑:“……是你啊?”

  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知道怎么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不过对于他竟然能一眼认出她,舒凉还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傅惊澜与他不过相处几日。

  舒凉挑了挑眉:“您还记得我?”

  齐凇笑了一声,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痛让他蹙起了眉,却没吭声,吁了口气缓过来后,面容又恢复了轻松的神色,笑着对她说:“我记性还不错。”

  看起来就很疼,但他却愣是没吱声,明明死到临头了,还能维持这样平静的态度与她闲谈,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舒凉有些纳闷,“您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正常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她,不说大喊大叫,但总该知道向她求救吧?

  难不成齐凇已经被折磨得失去求生欲了?

  齐凇仿佛知晓她的心声般,无声笑了,“大名鼎鼎的镇国大将军傅惊澜,在下怎会不知?”

  “那你总该知道,我能救你吧?”舒凉想了想,“难道你真的是凶手,已经认罪了?”

  齐凇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不是凶手。”

  “凶手是谁?”

  他仍是摇头,眼神透着几分无辜:“我不知道。”

  “……”

  这位仁兄看来是没什么想说的了。

  舒凉无奈扶额。

  “您认识阮虞吗?”

  闻言,齐凇认真地思考片刻,询问:“阮虞?是南安国那位郡主吗?”

  舒凉挑眉。

  “南安国的郡主?”

  这事儿,温从礼倒是没告诉她。

  说起南安国,在傅惊澜的记忆中,对三个字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她的葬身之处,能不深刻吗?

  当初得知傅惊澜卸下兵权后,多国联合起来对卫国发起进攻,南安国便是其中的领头羊,在诸国之中,国力最为强盛。

  同时,也是南安国向卫国提出要求,让卫国交出傅惊澜,便同意退兵。

  伴随着这三个字,在南安国的诸多不堪的记忆当即浮现在脑海中。

  舒凉心脏猛然收缩,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被捏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耳边嗡然作响。

  那一刻,她眼前黑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步伐虚浮,险些站立不住

  半晌,舒凉从傅惊澜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一睁眼便对上齐凇惊讶而担忧的目光,询问她:“你怎么了?”

  舒凉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后,顿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该怎么说好呢,这人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没事就好。”

  见她面色恢复正常,齐凇松了口气。

  “阮虞的确是南安国的郡主,她亲口告诉我的,”他似乎不大明白:“你为何突然提起她?”

  舒凉挑了挑眉。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连街道上的小贩都知道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为阮虞灭了罗家满门的事,而身为肇事者本人却毫不知情?

  难不成他还有第二个人格不成?

  “坊间都传,您是为了阮虞姑娘才灭了罗家满门。”

  见他双目圆睁,仿佛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舒凉挑眉,补充道:“官差们调查出的结果是这样的。”

  齐凇愣了愣,眼中透出几分荒谬,错愕道:“什么?”

  “我与阮虞郡主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交情。一月前,我偶然间在街上见她被扒手摸走了钱袋,便顺手把那小贼教训了一顿,帮她拿回钱袋罢了,自此之后我们再没见过面。”

  齐凇像是听到了笑话般,无奈道:“我何时对她情根深种了?”

  他眉宇深锁,眼中尽是不赞同的神色:“这就是他们编出来的抓人的理由?”

  舒凉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罗家的那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青影山庄呢?”

  “那个孩子……我并不知道他是罗家的孩子。”

  齐凇神情恍惚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回忆着什么,缓缓说道:“是在一天清晨,我走到隆兹崖练剑时,无意间捡到的。”

  舒凉眯了眯眼:“隆兹崖在何处?”

  “就在离山庄入口不远处,”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每日寅时都会去那里练剑。”

  齐凇轻声喃喃:“我当时就有些纳闷,谁会跑到这里来扔孩子呢?毕竟山中除了庄中的人外,没有其他人居住,寻常百姓若是从山下登上隆兹崖,纵然是体力好的樵夫或猎户,至少也要耗费两三个时辰……”

  舒凉心头微动,“所以说,是有人把孩子带走,故意放在了那里。”

  对上齐凇微震的瞳孔,她继续说:“而且他们知道你每天都会去隆兹崖练剑,把孩子放在那里,就是为了让你捡到他。”

  顿了顿,舒凉补充道:“哦,不仅如此,他们还挺了解你的,知道你不会对孩子见死不救,一定会把孩子带走。”

  齐凇捕捉到一个词:“他们?”

  舒凉点了点头。

  “他们的意思是……?”

  舒凉走到他面前,抬手,指尖摩挲着铁链,一面判断几分力道能切断,一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们的意思是,想要你命的人,不止有一个。”

  齐凇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可在下并不记得自己得罪过……”

  舒凉挑了挑眉,打断他:“阁下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舒凉收回手,淡淡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或许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你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却不为任何人所用,便足够让很多人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了。”

  “……”

  舒凉余光扫过躲在暗处的狱丞。

  “他们的目标不止是你,而是你和你身后的青影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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