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选择(三)_皇后她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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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选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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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喋喋不休说了小半个时辰,晏月终于生了困意。

  陆婉顺从地点头:“母亲的话,女儿都记住了。”

  晏月拍了拍她的手,欣慰道:“记住了就好,你也必须要记住。你要知道,母亲永远不会害你,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今儿时辰也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你且回去安歇吧。”

  “是,女儿告退。”陆婉起身,朝晏月拜了拜,方转身离去。

  阿春、阿夏提灯候在廊下,见陆婉出来,忙迎了上去。

  回府时夜幕沉沉,难见几颗星子。出来后,已是皓月当空,星河耿耿,庭下如积水空明。

  终于逃脱了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说,陆婉当即松了口气。道理她都懂,问题是,晏珩非寻常“男子”,岂能等闲度之。

  前世没有等到的解释,就算重来一次,结果也是未知数。她与晏珩的交集的确比以前要多,可这中间,仍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郡主……”夜风吹得阿夏打了个激灵,“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翌日,太极殿。

  晏珩跟在晏清后面一步一步踏上丹陛之时,朝中局势已然明朗。旨意昨日下发各地,今早,晏珩就出现在朝堂上,这充分表明了天子十分强硬的态度。而官员队伍中许久不见的那幅旧面孔,也引起的不小的议论。

  “袁晓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怎么回京了?”

  “你昨日没带脑子上朝吗?”

  “顶替何泌的新侍御史,昔日的太子家令,丞相大人的死对头……”

  “肃静,肃静!”张华高声斥道,“陛下有旨意!”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瞬间平息,文武齐刷刷叩首静听。立在晏清身侧晏珩,迈步走到玉墀前端,抖开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

  “颖川郡丞袁晓,为官一方,政绩斐然。旱涝无有,生民无劳,国策无失。昔年虽铸小错,而今俱已更张。”

  “朝廷奖罚分明,今袁晓功大于过,超擢为侍御史,兼领太子少傅,钦此。”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理睬各怀心思的忠臣,晏珩亲自下阶,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了跪在御道正中的袁晓。

  晏珩温和道:“侍御史大人,接旨吧。”

  袁晓抬起头,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眼睛明亮有神,蓄起的山羊须虽然花白,却根根硬朗。

  他恭敬地高举双手,接过晏珩手中的圣旨,诚惶诚恐道:“老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晏珩搀了袁晓一把,而后立于丹陛东侧,斜面南而站。

  晏清望向公孙弘,见他沉着脸站在首排,不由问道:“丞相,吴王那边怎么说?”

  被点名的公孙弘,挪脚颤巍巍地往御道上走,却被晏清摆手制止:“不要动了,就站在那儿说。”

  “是……”

  公孙弘收回脚,顿了顿,方恭敬地回道:“吴王今早遣使来奏,说感念陛下天恩,许康平县主为皇长子妃。今皇长子就藩为王,康平县主理应随荆王一起。毕竟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哦?”晏清捋了捋胡须,笑道,“吴王竟如此回奏,想来琮儿与康平命里该有此姻缘。既如此,朕准了。原定婚期不变,宗正……”

  “臣在。”晏方闻言出列。

  “琮儿为朕之长子,却是除了珩儿以外唯一没有娶正妃的皇子。婚事耽搁了这么多年,朕深以为疚。你亲自去一趟武陵,不必吝啬物力人力,务必好好筹备这场婚礼。”

  “臣遵旨……”晏方郑重地应下了。

  公孙弘想起赐婚时,那诏书上的写的分明是“皇长子妃”,而非“太子妃”,不由得背后生凉……

  “臣有事启奏陛下。”待晏方与公孙弘退回原位后,不出晏珩意料,袁晓站了出来。

  晏清颔首:“讲。”

  “臣以为,吴王德行有失,其外孙女不足以配陛下长子。”

  晏清放下了捋须的手,置与膝上,望向下方不卑不亢的袁晓,沉声问道:“袁爱卿何出此言?”

  “昔日□□陛下初定天下,诸子年少力弱,故大封同姓诸侯以镇九州。□□兄三子,皆承王爵,临土千里,封民数以万计。”

  “然惠帝亡后,□□妻林氏称制,诛戮功臣,重用外戚,诸王惶惶,怨而不敢言。而□□兄三子,受帝之恩,背帝之约,公然献媚于林氏,为天下所唾。”

  “后林氏崩,外戚失所仗。袒晏之军蜂起,群臣共击之。三王如墙头之草,转投正义之师。弃主背恩,反复无常,实为失德,何以教化生民,宣朝廷大义?”

  “庶孽吴王,前因王太子之隙,诈病不朝,于古法当诛。太宗陛下不忍,因赐几杖,德至厚也。而吴王,不思改过自新,乃益骄恣,公即山铸钱,煮海为盐,诱天下亡人,其心昭然。”

  “臣以为,吴王所为,理应问罪。岂能许其外孙女与皇长子联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唯有晏珩与龙椅之上的晏清,淡然处之,不以为奇。

  “当年他就总提‘众建诸侯少其力’,说得好听罢了,就是想削藩……”

  “呵,他无爵无封,反正削不到他头上。”

  “大夏之土,三分而诸侯享其一。都是□□亲戚,陛下同宗,朝廷怎么削?能削得动?”

  “看看丞相有何高见……”

  袁晓自然年过花甲,却依旧耳聪目明。群臣的议论,自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但他不为所动,因为殿上最尊贵的两位主子没有开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大夏,如今真正当家做主的,是皇帝晏清。以后能说一不二的,是太子晏珩。

  公孙弘显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并不打算与皇帝生龃龉。

  晏清不置可否,侧首望向晏珩,似是询问:“珩儿,你怎么看?”

  “回父皇,儿臣以为,少傅大人所言极是。”晏珩是重活一世的人,自然不像上一世那样谨慎,面对这个敏感的问题沉默不敢言。

  晏清扬了扬眉,笑道:“珩儿倒是与朕所见略同。”

  晏珩谦虚地朝晏珩与袁晓各拱了拱手:“不敢,父皇与袁大人才是目光长远的英雄。”

  “怎么说?”

  “儿臣前些日子,刚好拜读了袁大人的《削藩策》。”

  晏珩朗朗道:“北方匈奴虎视眈眈,□□之辱犹待一雪。我朝与匈奴一战,或早或晚,不可避免。但战争不是儿戏,需举一国之力。”

  “诸王镇守地方,本殊为劳苦。但岁贡献于朝廷,却不足郡县所缴的半数。占尽膏腴,未尽其力,于国有碍。故,儿臣认为,藩地可削。”

  “!!!”

  “太子殿下这是被袁晓灌了什么迷魂汤?”

  “可殿下这番言论,不无道理……”

  “匈奴兵强马壮,大夏与其多结秦晋之好,不是两全其美?就算匈奴南下,所扰不过北方三郡,何苦要动刀兵呢?”

  “什么秦晋之好?与他们称兄道弟也就罢了,岁输币帛、遣女和亲,简直……简直是大夏之辱!”

  “武官就是一根筋,这仗,是万万不能打的……”

  “肃静!”

  晏清淡淡的看了张华一眼,后者即刻会意,尖声喝道:“殿上准许议事,禁止喧哗,有异议者,出列按奏。”

  话落,殿内顿时静了下来。并没有人出列奏事,仿佛刚刚交头接耳的根本不是他们。

  晏珩对这些该说话的时候却一声不吭的大臣,极为厌恶。让他们说不说,不让他们说偏要偷偷摸摸地说。整日里高谈阔论,不切实际。明明袁晓之言切中肯綮,对如今大夏之症,是一剂猛药、良药。可他们畏畏缩缩,不敢明着反抗,却暗地里使绊子。

  上一世,袁晓是怎么死的,晏珩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之前在削藩一事上,晏珩没有过多关注。但腰斩这样的极刑,在她的记忆中,于她那以仁孝著称的父皇御宇的二十年间里,好像只有这么一例。被施刑之人,是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她名义上的老师,所以她很难没印象。

  奈何,她读到袁晓著作的时间太晚。等她反应过来时,一代名士、河南大儒已然陨落。痛失良才难免让惜才的她遗憾,如今一切才刚刚开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对于此刻朝堂的寂静,晏清早有准备,他点了公孙弘的名:“丞相,你的意思呢?”

  “……”意料之中,公孙弘苦笑着开始往御道中央移动。

  “不用动了,”晏清制止道,“直接说吧。”

  作为黄老学说的忠实支持者,公孙弘一向与信奉儒家思想的袁晓不对付,更别提旧恨还摆在那。但晏珩与晏清相继表态,他虽为两朝元老,却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拂储君与天子的面子。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袁大人所言虽是,但仍有不妥。”公孙弘很自然的将错误归咎到袁晓身上,“圣人言:‘治大国如烹小鲜’,削藩一事,应当徐徐图之。吴王势大,轻易削之,难免生事。若削……”

  “当先试行于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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