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鸿笺(三)_皇后她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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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鸿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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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骊见晏月视自己于无物,径直走到殿内,跟在她身后恨恨道:“后宫哪个妃子不盼着长公主殿下去她殿中坐坐,日后陛下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公主又何必登本宫这小小地甘露殿?”

  “夫人这话可就错了。”晏月毫不见外的择席坐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是夫人这甘露殿呢?”

  “你……”李骊气的说不出话来。即使没有读过什么书,晏月她这嘴里八成也蹦出不来什么好话。

  “夫人不要生气。”晏月倒是不甚在意,笑着揭过,“我今日来拜见夫人,是有好事要跟您商量。”

  李夫人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有好事跟我商量做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晏月安的什么心李骊可知道。晏琮虽为太子,却无正妃。安乐长公主之女陆婉,乃是京中第一美人,出生高贵,至今未许他人。男未婚女未嫁,家世又这般相配,任谁看来都是天作之合。

  晏月笑吟吟地开口:“太子殿下的终生大事有了着落,算不算是好事?”

  “想不到长公主殿下也做起了月老,不知道是哪位王公大臣的女人?”李骊明知故问,还假惺惺的吩咐人给长公主看茶。

  “自然是我家婉儿。”晏月敛了笑,正色道,“论才学家事,非我家女不能配夫人之子。将来太子殿下是要继承大统的,少不了要一个出身高贵,知礼守节的女子做正妻。不是我自夸,婉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美貌更是冠绝京华,予琮儿为太子妃,是再好不过了。”

  “原来是郡主……”

  李骊摇摇头,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叹道:“郡主什么都好,就是那脾气随了殿下。目中无人,盛气凌人,本宫可不敢做公主亲家母。”

  晏月听了也未生气,无懈可击地答道:“婉儿性子是娇纵了些,想来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管教好,日后结了亲,还不是任凭夫人处置?”

  “太后娘娘的心头宝,本宫怎敢越过她老人家管教?娶妻取德,琮儿福薄,怕是当不起长公主的垂青。”

  晏月垂眸,依旧开口笑言:“夫人言重,太子殿下洪福齐天,我和婉儿也想沾沾殿下和夫人的光。”

  “长公主殿下请用茶。”柳心端着热茶上前,恭敬地朝着晏月道。

  望着冒着热气的清茶,晏月瞥向李骊,忍无可忍地说:“夫人不要不识抬举。”

  天气渐暖,送上一杯滚烫的茶水是什么意思,已不言而喻。

  晏月为了这门婚事处处忍让,还隔三差五差人给晏琮和甘露殿送东西,没想到这李夫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个东西。要不是为了女儿能做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延续自己的荣华富贵和无二风光,她怎么可能对李骊这个身世平平的老女人低声下气。

  还娶妻娶德?自己女儿生得美,难道该给人做妾不成?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李骊暗暗在心里道。

  “殿下恕罪,”轮到此前一直面色难看的李骊笑口答话了,“本宫暂理后宫庶务,算得上半个皇后了。要说抬举不抬举的话,那是陛下抬举本宫。太子的婚事乃是国事,殿下有心,何不去求陛下赐婚?”

  “你!”李骊这一句话,可算戳到了晏月的痛处。

  对于太子晏琮的婚事,晏清早有安排。但碍于太后和亲姐的面子,不好直接拒绝。于是他答应晏月,只要李骊同意,他就会下旨赐婚。但如今李夫人死活不肯松口,还三番五次对自己和女儿明嘲暗讽,眼见陆婉后位化为泡影,晏月也忍不了这口气了。

  “李骊,你可别不知好歹!”晏月拂袖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对面安然自若的李骊,抬手打翻热茶,水溅红了柳心的手。

  “殿下,勿要做蜀地泼辣女。”李骊施然起身,以袖掩唇难得做了回淑女。

  “柳心,别捡了,先退下吧。”

  “诺……”柳心忍痛,正打算弯腰去拾散落地上的瓷碎片,闻言停下动作,端着朱漆盘去了。

  “李骊,很好!”晏月目的没有达到,言语自然不再客气,“你今日拒了这桩婚,他日后悔的时候,可别哭着来求我!”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本宫绝不求你。”望着眼里冒火的晏月,李夫人觉得自己可算出了口恶气。

  见晏月脚下生风般离了殿,她轻快地笑出了声,立在廊下高声道:“殿下慢走,本宫还有事要忙,恕不远送了。”

  “真是气煞我也!”婚事黄了,晏月的国母之母梦也破灭了。多年筹谋,眼见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自是气不打一出来。

  晏月生气,往往要摔盏碎玉的。眼下身旁没有什么可摔的物件以供发泄,她便转身,拿起给李骊带来的蜀锦掷地。

  “我就算赏了乞丐也不给你!”

  “姑姑……”晏珩早算准了时间,领人在晏月的必经之路上制造偶遇。

  她弯腰拾起那匹花色绚烂的蜀锦,恭敬捧起,对着晏月温言道:“晏珩给姑姑请安,姑姑为何生这么大气?”

  “晏珩?”晏月正纳闷叫自己姑姑且多管闲事的孩子是谁,看着面生,来人便自报姓名了。

  眼前这个身量尚且不足七尺的少年,就是皇帝时常提起的幼子,时常闭门不出、文武兼长的齐王晏珩了。看上去……倒是仪表堂堂。

  晏珩的母亲江若柔,晏月是知道的。性子柔软,身段窈窕,眉眼含情,是个十足的美人。晏珩很会长,继承了江若柔的那双美目和皇帝高挺的鼻梁。

  晏珩敛去眉眼的锋利,眸中含光,丝毫不惧的对上晏月打量的目光。她早已经做足了准备以逸待劳,想来会比上一世更讨晏月喜欢。

  “怒极伤肝,姑姑千万保重玉体。”

  晏月黑睛一转,便压了十二分的怒火,对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幼侄,摆了笑道:“本宫有什么可气的?不过是有人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罢了。”

  晏珩拍去蜀锦上的毫灰,踱至捧盘的宫女面前,将那蜀锦轻轻放回,对着晏月垂首道:“虽说寸锦寸金,但能让姑姑泄怒也值了。”

  “御花园中景色很好,牡丹开得正盛,姑姑若是烦心,不如去御花园走走,也好散散心。”

  “牡丹……”晏月低低笑了声,收回打量晏珩的目光,“本宫什么样的景色没见过,倒是珩儿,你可曾见过你表姐?”

  “不瞒姑姑,晏珩虽地位卑微,确是远远地见过几次表姐。”晏珩自然明白晏月口中的表姐是谁,她抬起的眸子一亮,眼中的光存了片刻旋即暗下,“太子殿下与郡主表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晏月想起态度恶劣的李骊,面色一沉,开口音就冷了三分,“哪里有什么天作之合?事在人为,人命由己。”

  晏珩闻言倒是愣了片刻,未曾想到原来只知享乐的姑姑能有这般精彩的论断。晏珩不由重新审视起自己面前打扮的富贵晏月来。

  她直起腰,对着晏月目光诚恳地附和道:“姑姑此言甚是,万事皆在人为,晏珩受教。”

  本就少年老成、胸怀大志的晏珩,重生后面对上一世的经历,有了完全不同的心境。她最会揣度人心,却不该那样以偏概全的给人定刻板的印象。人心易变,总有些人和事会是她机关算尽的例外。

  视线落在晏珩腰间的宝剑上,晏月一惊,她脱口问道:“这可是陛下的龙渊剑?”

  “回姑姑,”晏珩解下佩剑,乖巧万分地奉上龙渊,“正是父皇前些日子赏赐给珩儿的。”

  “!”

  晏月素闻江夫人与其幼子得宠,却不料晏珩得宠到皇帝能把龙渊剑赠出。若非江若柔出身卑贱,太后又嫌她以色侍人,那空悬四年了后位,倒是也极有可能落到她头上。不然晏清怎立了皇长子晏琮太子,却迟迟不肯立太子母李骊为后?

  天威难测,晏月知道自己的亲的弟弟看起来仁和近人,实际上却是外柔内刚的主。不然,母亲缠了他那么久的皇太弟之位,他怎么就不肯松口,还禁止再提?莫非……

  短短三息,晏月已拨云见雾,觉得自己揣测到了皇帝了不得的心思。滞留京中的皇子除了太子,就只剩下年满十二的晏珩。皇帝心疼幼子,破例提早封王而留其承欢膝下,晏珩到规定的封王十五必离京都长安还有三年。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足以改变改变许多事。要知道,四年前,晏琮也不是太子。这三年内,太子未必就一直是晏琮。况且……眼前乖巧懂事的晏珩,哪里就比那外强中干的晏琮差呢?

  思及此,晏月又想起方才她提起陆婉时晏珩那惊起的眉眼。少年的一颦一蹙,皆是对陆婉难以掩饰的爱慕。虽晏珩年纪较陆婉小上三岁,但年轻的丈夫想必更好满足,更容易掌控。江若柔母家位卑言轻,比起李骊,她更需要为自己的儿子找个有力的后盾,来争一争储位。

  晏月盘算好心思后开口,对着眼前态度恭敬亲近的晏珩试探道:“姑姑没有记错的话,珩儿今年一十有二吧?”

  “回姑姑,珩儿今年的确十二了。”

  “珩儿被封齐王,打算何日离京?”

  晏珩仔细掂量着晏月的心思,斟酌地回答:“父母在不远游,晏珩今年龄尚小,父母无意,自是长留京都以尽孝道为好。不过天家不同寻常百姓家,父子亲情退居君臣之后。晏珩是走是留,全凭君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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