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躲猫猫_大晋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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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躲猫猫

  我们的于芳大将,脸上有点挂不住,说人家畏惧你说不过去,人家根本就没打算**你。只得润润喉咙,再次大声吼道:“某乃赵王帐下大将于芳,尔等谁来送死?”

  农民工士兵们依然装聋作哑,但并没有冷落于芳大将,有的摇手,有的招手,有的竖中指,有的屁股朝他乱扭。

  于芳看不明白,但知道人家绝不是在释放善意,脸上气成了猪肝sè,有心冲过去,灭了他nǎinǎi的,然而理智告诉他:人家正等你自投罗网呢,人家要的就是这效果。

  那边大阵之中,于芳的顶头上司也看出了端倪,赶紧鸣金:给老子撤吧,人家不**你。

  于芳愤懑归愤懑,却没奈何,只得板着脸回了自家阵中。

  数万大军被五六千耍赖皮的农民工阻在了长江边上,传出去还不笑掉大牙?“赵”字旗下的指挥官赶紧召集部下,嘀咕了好大一阵。主帅还真不是盖的,马上派出了一队探雷兵:数百人的兵士一字排开,一边用枪柄使劲戳地面,看有无陷阱,一边摸索前进。

  愈是接近农民工,探雷部队愈是胆战心惊:陷阱肯定是有的,自己别一不小心掉进去,当了填充物,当了后续部队的垫脚石,家中娇妻谁来照管啊?

  顾得了眼前,顾不了背后,探雷兵还没想利索,刚刚探过的路面却凭空裂出一条缝来,冒出无数的极为jīng巧的弩箭,照着探雷兵的后背就是一轮箭雨。shè程太近了,基本可以做到一箭致命。运气好的,还有时间扭头看看后面,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运气不好的,至死都不明白怎么自己人shè自己人。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赵家军还没来得及做出有效的反应,数百兄弟部队就死于非命。

  对于一支十万人的部队,阵亡几百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打通前进的道路,重要的是取得战争最后的胜利。

  大部队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了两百米,到了那一长排尸体旁,再也不敢前进半步。第二支探雷部队在长官的呵责和鞭笞之下迅速组织起来,去完成先行者未竟的任务。

  第二支探雷部队有了前车之鉴,工作更加细致,更加兢兢业业,把地面戳了又戳,捅了又捅,最后还要刨上两遍,力图做到jīng耕细作,绝不放过哪怕一个针尖一条蚯蚓。探雷兵又向前推进了两百米,这两百米是极度认真的两百米,也是卓有成效的两百米。探雷兵前方一百米,就是那些农民工。一百米是一个坎,再靠近,就处于人家的弓箭shè程之内。

  大部队推进到探雷兵旁边,两支人马隔着短短的一百米,声息相闻,对方脸上有几根络腮胡都数的清。大部队不敢前进,农民工压根不想前进。探雷兵前面,增加了相同数量的盾牌兵,盾牌兵司职防守,探雷兵司职探陷阱。

  这次轮到盾牌兵遭殃了,盾牌兵防得了弓箭,防不了陷阱,毫无征兆的,地就陷进去了,陷阱里头,是削尖了的竹桩,掉进去基本就成了人肉串,几无活路。盾牌兵没了,探雷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波箭雨过来,探雷兵也七七八八了。没死的只有赶紧逃命。

  推进了四百米,付出的代价是非常沉重的,最保守的估计,也有一千条活生生的人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千条人命是死在我的手上。但我有办法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们不死,我们就死,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从长江沿岸到巴陵城下,少说也有三四千米,按四百米一千人的比例推算,还没和人家交上手,就得报销一万人,这仗怎么打呀?这时的农民工却躲到了一排土墙后面,正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呢。

  陷阱估计是没有了,这时冲锋吧,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土墙后面,到处是深沟,到处是土垒,犬牙交错,星罗密布。赵家军自上而下,不管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还是身经百战的无敌将军,都没打过这种窝囊仗。轻也轻不得,重也重不得,前进不是不可以的,危险却是大大的。

  盾牌兵依然前面开路,大部队后面压上。这招果然凑效,农民工压根就没放箭,他们才不想浪费资源呢。等盾牌兵小心翼翼地推进到土墙前,土墙后面的农民工早就没影了,只有一条深达丈多的壕沟静静的躺在那里。壕沟另一侧,是一堵更高的土墙,没有攻城器具,是绝对上不去的。土墙下面,则是无数的洞口,估计人就是从那里进去的。地面战争的代价太高,地洞能有多大?到时候一个对一个,人多者占优。不管兵士们是不是这么想的,至少主帅肯定是这么想的,因为主帅毫不迟疑地下达了钻地洞的命令。

  进了洞,士兵傻眼了:洞连洞,洞套洞,方洞,园洞,丁字洞,十字洞,横洞,竖洞,花样繁多,目不暇给。冷不丁就遭了冷箭,尽管伤亡不大,一次顶多死伤一两个,问题是人家shè得到你,你却看不见人。好不容易shè中了一个,走近一看,竟是自己人。

  最大的问题却并不是这个,赵家军没地图啊。在每个丁字洞口,在每个十字洞口,人家都是有路牌的,上面不是标注着“1234”,就是标注着“EWNS”。要么就是什么“光明大道”啊,什么“黑暗大道”啊,或者“生存路”、“死亡路”,或者“南纬路”、“北纬路”,或者“chūn天里”、“幸福里”。

  有时候走着走着,就进了死胡同,前面的往后退,后面的往前挤,骂骂咧咧,不亦乐乎。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回到了原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弄得很纠结。至于在摸索线路的过程中,时常挨冷箭,那是题中应有之义,自然无需赘述。

  挨几支冷箭,走两回弯路,那是最幸运不过的,最倒霉的莫过于一溜十几二十人刚进入一个叫“威尼斯”的洞中,就遭遇了灭顶之灾,滔滔洪水不知从哪里灌进来的。还有人死的更冤枉:其中有个洞中,挂了幅非常逼真的**美女图像,左边**上写着“别摸我”,右边**上写着“摸了后悔”,下面三角地带写着“试试看”,可是偏偏有人不信邪,偏偏就有人摸了,一摸,顶上的土层就垮了下来,塌方了,人也活埋了,死时还在想,我为什么要摸呢,摸了真后悔啊。

  地雷战加上地道战,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晚上,考虑到司马伦人多势众,如果再依仗短期修筑的工事扩大胜利成果,显然是不现实的,在消灭敌军三四千人之后,我方指战员全部撤回到了城里,而此时,还有数以万计的赵家军依然在地道里绕着圈圈躲猫猫。

  近半个月的风餐露宿,足以使人jīng疲力竭,而司马乂的部队却一直窝在城内养尊处优,无所事事。有鉴如此,我方将士一入城,便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洗澡水舀到了盆里,筷子递到了手里,就差把饭喂到嘴里了。一待收拾妥当,庆功晚宴便在太守府举行,双方的高层将领尽数出席。

  司马乂作为三军名义上的统帅,自然坐在主位,开场白自然也归他说。司马乂说了许多慷慨激昂的话,说得抑扬顿挫,热血淋漓。人家不愧是当领导的,当领导就是要有演戏的天赋,还能够拉拢部下。给我戴了许多高帽子,所有的高帽子,只要我戴得下的,基本一顶不拉的全给扣上了。太守刘蒙、军师刘佑,也毫不吝啬地拍了我许多马屁,好在马屁不花钱,拍得我差点晕晕乎乎,忘乎所以。

  按惯例,轮到当事人发言的时候,是应该说点谦虚的话的,可是我钻了一天的地道,早就头昏脑胀,只想早点吃了睡,只得打着哈欠说:“功劳是大家的,大家不必客气,喝酒喝酒,吃饭吃饭——来来来,干了这杯。”又问路羿道:“我军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路羿赶紧起身离席,拱手说:“禀王爷,禀先生,我军阵亡三十七人......”

  “嘭!”不等路羿说完,我一拍桌子,大声说:“怎么搞的?怎么死了这么多?跟着我打仗还死了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会吧?死三四十人就算多了?是没见过大世面呢还是故意显摆自己?

  路羿也有点吃惊,打仗就得死人啊,天经地义的,不过还是恭敬地道:“禀先生,估计还有极少数人没有把地图看懂看熟,可能是误打误撞,进了死道,这个不是先生的责任,先生息怒。”

  业务不熟害死人啊,我对路羿说:“阵亡将士的名字,一定要记录下来;受伤了的将士,也要及时地尽力地救治。”

  段斐回道:“先生放心,阵亡者早已记录在案,受伤者也早已得到妥善救护与安置,不劳先生牵挂。”

  晚宴之后,我部将士全都休息。站在巴陵郡的城楼上,长江沿岸以近,帐篷挨着帐篷,绵延了十多里,刀光剑影,灯火辉煌。近十万的大军就在眼皮地下,想想都让人紧张。王瑚注视着远处的营帐,略有不安。我笑笑说:“兄弟,别担心,今晚只管高枕无忧。”

  “话虽如此,末将还是不放心呀,如司马伦趁黑偷袭,末将得想想办法该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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