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深夜，酒吧包间。
陈毅一来就干掉了一杯深水炸弹，接着一言不发坐在沙发里侧，看谁都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司马样。
他的头号狐朋狗友赵臣华敬酒寒暄过一圈，搂着妹子坐到他身侧，高声道，“孤家寡人的多没劲，毅哥，我也帮你叫一个？”
陈毅看了眼在他怀里娇笑的嫩模，妆厚得仿佛能扫下三层粉，立刻烦不胜烦地拒绝了。
赵臣华见他心情是真差，索性把嫩模打发去了中央舞池里表演，自己则端着酒杯凑到陈毅面前，打算当一个靠谱的知心小弟。
“我的哥哥诶，谁又惹你了？上次那个叫成什么的小明星不是哄得你挺高兴的吗？”
那个叫成什么的，就是上次游轮趴上陪了他一周的小明星，陈毅没玩两天就腻了，不是赵臣华提起，他都快忘了这号人物。
陈毅心情阴郁，主要还是由于昨天那场闹剧。他给小东西精心准备的22岁生日会办砸了不说，李瑞景竟然敢当场跟他叫板，说要“好聚好散”。
那小子翅膀还没长硬呢，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他不认为李瑞景是铁了心要离开，只不过是秦曼丽最近对抱孙女的热忱给了小孩一种错觉，让他以为怀孕了就有一步登天的机会。可陈毅这边一直不松口，李瑞景只能铤而走险，用上欲擒故纵这一招。
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段幼稚得能让人一眼看穿，这会儿回想起来，陈毅真想夸他一句天真可笑。
他这边想着李瑞景，李瑞景那边也在编辑着发给他的消息。
陈毅很烦躁，随口答道，“养的小崽子不听话。”
赵臣华道，“这个简单，换一个不就得了。”
陈毅刚想回他的话，微信上就弹出来两条未读消息——[图片][图片]，显示的联系人正是李瑞景。
陈毅低到谷底的心情有一丝回暖，想着这小东西终于发现情况不对，要来给他道歉求饶了。
赵臣华的脑袋也凑过来，陈毅点开微信，两双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李瑞景发来的是两张解约合同的照片。那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没等两秒，消息就传输过来了。
李瑞景：我已经和欢姐说明了情况，理论上说，解约合同只要公司法人签字，走财务盖章就能生效了，但我觉得还是得跟你商量一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下周一我过去找你，可以吗？
陈毅脸色一沉，问，“他这什么意思？”
赵臣华是认得李瑞景的，毕竟那是陈毅身边待得最久的情人，在他的印象里，那小子对着谁都笑吟吟的，漂亮话一套一套，是个很会哄金主开心的人物。
他一愣，道，“……不想跟你了呗。怎么，他傍上了更厉害的？”
陈毅仔细想了想，李瑞景在医院里待了两个多月，根本没有出去拓展业务的可能性，而且他还怀孕了，总不能挺着肚子勾引别人吧。
“没有。”他烦躁地要命，但还是耐着性子跟赵臣华简单讲了讲最近发生的事。
他的酒肉朋友一拍大腿，道出结论，“我懂了，欲擒故纵嘛，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万一你脑子一热娶他进门了呢？”
陈毅沉默了一下。
赵臣华又说，“哥哥诶，你这么郁闷不就着了他的道吗。他要走你就让他走呗，这种小演员市场上一抓一大把，没了你这座靠山，我敢打包票过了一个月他就会哭着回来求你。”
陈毅想想，也是，对于这种不听话的小孩，晾他几个月都是轻的。
“来来来，喝酒。”赵臣华举着伏特加与他碰杯，陈毅稀里糊涂又灌下几杯深水炸弹，他喝高了，晕乎的脑子里想象着杯内液体就是李瑞景几个月后痛哭流涕的眼泪，瞬间觉得解气了不少。
陈毅的酒量在这群世家公子哥中，是出了名的差。他哥陈卓跟人对干两瓶五粮液，可以做到脸都不带红一下。陈毅四两白酒下肚，走路都在画龙。
别人的酒量是越喝越好，他的酒量却是十年如一日的菜鸡。深水炸弹后劲本来就足，陈毅又一口气连喝五杯，等他酒劲上头的时候，看人都已经带着重影。
但他感觉自己还好，谁知起身踉踉跄跄走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烂醉的酒鬼死重死重，可那人却实实在在的扶住了他。陈毅看过去，那是一个身量与他相仿的男生，看着极为年轻，长相也帅得出类拔萃。
组局的知名女企业家王菀红立马起身过来，抓住了男生的小臂。
陈毅站直了，看了看年近五十的红姐，又看了看不过二十出头的男生，有点疑惑红姐怎么忽然换了口味。不过他向来不对别人的私生活多作评价，只了然地点点头，道：“对不住，红姐。”
王菀红笑着道，“怎么醉成这样了。”又招呼赵臣华道，“臣华，你等会负责送陈总回去啊。”
那边厢赵臣华应了声好，她才问，“陈辰，没事吧？”
那大男孩笑得一脸阳光，“我能有什么事。”
王菀红介绍道，“这位是兴华房地产的陈总，也是星环影业的小股东——陈毅。这位呢，是我的演员朋友陈辰。今天两位都喝得有够好了，等哪天再介绍你们好好认识一下，说不定以后陈辰演的戏还指着星环投资呢。”
说的都是场面话客套话，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双双握了手便作罢。
陈毅解决了尿急的生理问题，又晃里晃荡地回来了。赵臣华也喝得差不多了，包厢里的人该抱美人的抱美人走，该回家的也准备回家找妈了。
因为陈毅这次没带司机来，赵公子就送了他一程。原本要开去陈毅在城郊的小别墅，哪知开了一半，骂骂咧咧的酒鬼就说要掉头，指挥着司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座老旧小区门前。
赵臣华看着昏暗路灯映照下小区斑驳的墙皮，疑惑问道，“哥，真把你放在这？”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仍是一脸不放心，但陈毅执意如此，赵臣华只能把人丢在了xx小区门口。
陈毅循着记忆慢吞吞走到一楼大堂，物业只派了一个保安值夜班，这会儿人正暗戳戳地打着盹，根本没发现陈毅鬼鬼祟祟的脚步。
他左摇右晃地走了个S型，好不容易摸上电梯口，伸手便按下了18、19、20、21层。
——话说回来，李瑞景住几层来着？
以前每次有事，他都是把人叫到小别墅这样那样，貌似只来过这老破小区两三次，陈毅头晕得要倒下，只能隐约记起房间号有个21，是21xx，还是xx21，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电梯行至18层，陈毅看着门打开又合上。电梯行至19层，陈毅看着门打开又合上。电梯行至20层，陈毅看着门打开又合上。电梯行至21层……陈毅终于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这一刻，他忽然就不晕了。他气势汹汹地踩着惊天动地的步伐向记忆里那个走廊走去，声控灯应声而开，他来到某个房门面前，抬眼一看——2121，就是它了！
凌晨三点，某醉鬼对着2121的防盗门啪啪啪啪乱拍，先是大喊几声李瑞景，见无人回应，便开启了疯狂骂街模式。
五分钟后，物业管理中心接到了多起居民投诉电话。十分钟后，物业调出监控，联系当地派出所出警。
老式小区的隔音不好，这会儿又是夜深人静的凌晨三点多，哪怕是一楼的猫儿发情的喵喵叫，都能顺着风声飘进屋子里。
十五分钟后，李瑞景躺在二十层的出租屋内，被吵得快要神经衰弱。他匆匆穿好衣服，到了二十一层，没走几步就看见高高大大的陈毅缩在人家2121的门口，醉得像一只死狗。他终于骂累了，想睡了。
李瑞景：“……”
2121的屋主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查看状况，与赶来的李瑞景四目相对。
李瑞景：“……”
“真的很对不起，吵到你们休息了。”他叹了口气，指着脑袋说，“我表哥这里有点问题，今天我上班走得急，忘记把他在栓家里了，结果下班他就不见了。我都急死了，找了他一晚上……没想到他……”
那人看他挺着个大肚子，还找人找到凌晨，不由投来一束同情的目光。
李瑞景又认真道了歉，那屋主便说，“那你把他弄回去吧……我打电话给110，叫他们别出警了。这大晚上的，民警也不容易。不过你真要把人看住了，他这么强的攻击性，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李瑞景连连点头说是，那屋主才关门进去休息。
“陈毅。”他走到醉鬼面前，陈毅毫无反应。他又踢了人大腿一下，还是没反应。
李瑞景只好打电话给钱秘书，叫他来小区接一下人。听着对面睡意浓厚嗓音，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李瑞景弯下腰，试图把陈毅架起来。可他实在低估了一个醉鬼的力量，结果是人还没架起来，自己反倒摔进了男人怀里。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有些难受。
陈毅总算有了些反应，抱着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直到摸到圆鼓鼓的肚子，好像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李瑞景！”男人张嘴大声BB，“你给老子滚过来！”
李瑞景条件反射地捂住了他的嘴，这个音量已经足以引发第二次大规模投诉，他不想害可怜的民警叔叔外出加班了。
李瑞景不敢松手，陈毅就这么搂着他的腰，肆无忌惮地摸来摸去，嘴里还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声控灯灭了下来，万籁俱寂的黑暗里，陈毅掰开他的手指，火热的唇贴了上来，灼灼的气息喷在他脸侧，继而擦过敏感的耳廓。
“小东西，”他压制着李瑞景奋力的挣扎和反抗，喘息的气音里透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安分一点，让我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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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一来就干掉了一杯深水炸弹，接着一言不发坐在沙发里侧，看谁都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司马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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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看了眼在他怀里娇笑的嫩模，妆厚得仿佛能扫下三层粉，立刻烦不胜烦地拒绝了。
赵臣华见他心情是真差，索性把嫩模打发去了中央舞池里表演，自己则端着酒杯凑到陈毅面前，打算当一个靠谱的知心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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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心情阴郁，主要还是由于昨天那场闹剧。他给小东西精心准备的22岁生日会办砸了不说，李瑞景竟然敢当场跟他叫板，说要“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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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段幼稚得能让人一眼看穿，这会儿回想起来，陈毅真想夸他一句天真可笑。
他这边想着李瑞景，李瑞景那边也在编辑着发给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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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臣华道，“这个简单，换一个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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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臣华又说，“哥哥诶，你这么郁闷不就着了他的道吗。他要走你就让他走呗，这种小演员市场上一抓一大把，没了你这座靠山，我敢打包票过了一个月他就会哭着回来求你。”
陈毅想想，也是，对于这种不听话的小孩，晾他几个月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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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站直了，看了看年近五十的红姐，又看了看不过二十出头的男生，有点疑惑红姐怎么忽然换了口味。不过他向来不对别人的私生活多作评价，只了然地点点头，道：“对不住，红姐。”
王菀红笑着道，“怎么醉成这样了。”又招呼赵臣华道，“臣华，你等会负责送陈总回去啊。”
那边厢赵臣华应了声好，她才问，“陈辰，没事吧？”
那大男孩笑得一脸阳光，“我能有什么事。”
王菀红介绍道，“这位是兴华房地产的陈总，也是星环影业的小股东——陈毅。这位呢，是我的演员朋友陈辰。今天两位都喝得有够好了，等哪天再介绍你们好好认识一下，说不定以后陈辰演的戏还指着星环投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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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解决了尿急的生理问题，又晃里晃荡地回来了。赵臣华也喝得差不多了，包厢里的人该抱美人的抱美人走，该回家的也准备回家找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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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循着记忆慢吞吞走到一楼大堂，物业只派了一个保安值夜班，这会儿人正暗戳戳地打着盹，根本没发现陈毅鬼鬼祟祟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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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李瑞景住几层来着？
以前每次有事，他都是把人叫到小别墅这样那样，貌似只来过这老破小区两三次，陈毅头晕得要倒下，只能隐约记起房间号有个21，是21xx，还是xx21，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电梯行至18层，陈毅看着门打开又合上。电梯行至19层，陈毅看着门打开又合上。电梯行至20层，陈毅看着门打开又合上。电梯行至21层……陈毅终于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这一刻，他忽然就不晕了。他气势汹汹地踩着惊天动地的步伐向记忆里那个走廊走去，声控灯应声而开，他来到某个房门面前，抬眼一看——2121，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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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小区的隔音不好，这会儿又是夜深人静的凌晨三点多，哪怕是一楼的猫儿发情的喵喵叫，都能顺着风声飘进屋子里。
十五分钟后，李瑞景躺在二十层的出租屋内，被吵得快要神经衰弱。他匆匆穿好衣服，到了二十一层，没走几步就看见高高大大的陈毅缩在人家2121的门口，醉得像一只死狗。他终于骂累了，想睡了。
李瑞景：“……”
2121的屋主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查看状况，与赶来的李瑞景四目相对。
李瑞景：“……”
“真的很对不起，吵到你们休息了。”他叹了口气，指着脑袋说，“我表哥这里有点问题，今天我上班走得急，忘记把他在栓家里了，结果下班他就不见了。我都急死了，找了他一晚上……没想到他……”
那人看他挺着个大肚子，还找人找到凌晨，不由投来一束同情的目光。
李瑞景又认真道了歉，那屋主便说，“那你把他弄回去吧……我打电话给110，叫他们别出警了。这大晚上的，民警也不容易。不过你真要把人看住了，他这么强的攻击性，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李瑞景连连点头说是，那屋主才关门进去休息。
“陈毅。”他走到醉鬼面前，陈毅毫无反应。他又踢了人大腿一下，还是没反应。
李瑞景只好打电话给钱秘书，叫他来小区接一下人。听着对面睡意浓厚嗓音，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李瑞景弯下腰，试图把陈毅架起来。可他实在低估了一个醉鬼的力量，结果是人还没架起来，自己反倒摔进了男人怀里。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有些难受。
陈毅总算有了些反应，抱着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直到摸到圆鼓鼓的肚子，好像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李瑞景！”男人张嘴大声BB，“你给老子滚过来！”
李瑞景条件反射地捂住了他的嘴，这个音量已经足以引发第二次大规模投诉，他不想害可怜的民警叔叔外出加班了。
李瑞景不敢松手，陈毅就这么搂着他的腰，肆无忌惮地摸来摸去，嘴里还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声控灯灭了下来，万籁俱寂的黑暗里，陈毅掰开他的手指，火热的唇贴了上来，灼灼的气息喷在他脸侧，继而擦过敏感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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