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咸鱼 第11节_三嫁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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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鱼 第11节

  “你能忙过来?”

  “试试。”

  “哦……林大夫,你现在捣的是什么药?”

  “能让男子肾虚的良药。”

  陆晚丞:?

  亭台水榭,花木扶疏。两人一人晒太阳,一人捣药,共享这无边的春色。

  林清羽将今日的配药事宜完成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在书房点上灯,开始翻阅账本。他从未接触过府中庶务不假,但他幼时常伴于母亲身侧。母亲常常看账,他耳濡目染,也知道个大概。

  记账乃用流水的方式,想要看懂不难。可梁氏给他的账本,字迹小而模糊,他只看了半个时辰,眼睛即有酸涩之兆。除此之外,记录日期混乱,语焉不详,一本上缺失的内容出现在另一本上……难怪梁氏要他在三日之内整理完毕。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未必做不到。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听见门扉轻响之声,在书桌旁伺候的欢瞳跑去开门:“小侯爷?你怎么还没睡。”

  陆晚丞在花露的搀扶下踏入书房:“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况且你家少爷不让我多睡。”

  林清羽低头看着账本,道:“我让你白日少睡,没让你熬夜。”

  从早到晚,林清羽一刻未停,此时已是难掩疲惫。看着林清羽的倦容,陆晚丞胸口有些发紧,道:“都子时了,要不先别看了。今日之事,就交给明日的你,如何?”

  林清羽头也不抬:“明日的我想交给今日的小侯爷。”

  “……嗯?”

  “既然小侯爷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就来帮我……”

  陆晚丞一哽,扶着额角往回走:“我头又开始痛了。让我再躺躺,再躺躺……”

  陆晚丞开溜速度之快,简直让欢瞳怀疑他病是不是已经好了。欢瞳给林清羽上了一盏新茶,小声抱怨:“小侯爷真是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林清羽习以为常:“他就是一把懒骨头,指望他还不如去烧香拜佛。”

  话落,陆晚丞竟是折返了回来,不由分说地走到林清羽面前,表情凝重地看着桌上摊开的账本。

  林清羽莫名其妙:“怎么?”

  陆晚丞探身上前,将桌灯吹灭。

  林清羽:“……”

  黑暗中,他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阵微凉,竟是被握住了:“去睡觉,账本的事……交给我。”

  林清羽抽开手:“交给你?你不是懒得做么。”

  陆晚丞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况且,若你出手被梁氏得知,岂不是要治我一个不敬夫君之罪。我想把这些做好,是因为……”

  “我知道,你想借此机会打她的脸,但你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你不喜欢内宅庶务,为何要强迫自己。”陆晚丞道,“欢瞳,把火折子藏起来,别让你家少爷点灯。”

  林清羽冷淡道:“小侯爷,你管好自己即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欢瞳,把灯点上。”

  欢瞳不敢不听少爷的话,重新将灯点上,这才看到陆晚丞的神情不复以往的慵懒随性,张扬挑眉道:“你的事?”

  这样的陆晚丞让林清羽有些陌生。

  陆晚丞又道:“我继母闹出来的事,为何会是你的事?不该是我的事么。”

  “不必劳烦,”林清羽嗓音微冷,“小侯爷静心养病罢。”

  陆晚丞沉默须臾,忽而一笑,竟是又恢复了常态:“可没有林大夫在屋内,我晚上睡不着。”

  “那你熬着吧。”林清羽全然不心疼,“偶尔熬一夜,死不了人。”

  陆晚丞:“……”

  这一夜两人都未睡好。林清羽后半夜才睡下,一大早起来又继续埋首账本之中。

  “少爷,”欢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有个大叔想求见你,他说他是小侯爷派来的。”

  陆晚丞又想做什么。

  林清羽蹙起眉:“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相貌周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行礼道:“给少君请安。小人乃温国公府上的账房管事,姓张,叫张世全。”

  林清羽微微一怔,明白了大半:“小侯爷让你来是……”

  “小侯爷给国公爷连夜写了封信,信中说到少君有笔烂账要管,稍显力不从心。国公爷精挑细选后,派小人前来相助。”张世全恭敬道,“少君放心,我自小便在账房办差,无论多烂的账,我一遍就能算清。”

  林清羽回过神,将一本账本递给张世全:“张管事且看看。”

  张世全稍稍翻了几页,便道:“这账本显然是被人刻意打乱了。少君若是信得过,给一日的时间,让小人一人忙就行。看您脸色不大好,还是去歇息吧。”

  术业有专攻,若是能达到目的,他是不想在上面浪费时间。

  林清羽走出书房,拦住一个婢女,问:“小侯爷在何处。”

  那婢女道:“小侯爷用完饭就去园子里了。”

  林清羽来到园子里。陆晚丞正在和几个丫鬟小厮比赛投壶。欢瞳把自己的月例钱输了一半,心疼得嗷嗷干嚎。陆晚丞在一旁笑得嘴角飞扬,活脱脱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弟子。

  林清羽看了他许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能看懂陆晚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侯爷:为了老婆逐渐开始支棱

  _(:3」∠

  第10章

  温国公亲自为外孙挑选的人自然不会差。张世全经验老到,心细如发,果真只用了一日便将账本悉数整理完毕。

  “我已将账本归类放好。”张世全胸有成竹,“小侯爷和少君若不放心,可再查阅一番。但不是张某自夸,张某算账三十余年,还从未出过半点差池。”

  林清羽点了点头:“有劳。”

  “厉害了张管事。”陆晚丞抬眼示意,一旁的花露上前给张世全送上提前备好的赏赐——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这件事应该还有后续,麻烦你暂且留在南安侯府。”

  张世全躬身道:“但凭小侯爷吩咐。”

  张世全一走,陆晚丞挺直的腰背立马萎了,趴在桌上,欲言又止地看着林清羽。

  林清羽翻阅着整理好的账本,淡道:“有话直说。”

  “我说交给我处理,你还不信我。”

  语气竟有几分控诉的味道。

  可惜这套对林清羽无用:“确实不是你处理的,是你找人处理的。”

  “这有何差别?”

  “凡事不能总依靠他人。”

  “为何不能?我给了银子的,这是双赢。”

  “那你以后懒得吃饭,懒得睡觉,懒得娶妻生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想要别人忙你?”

  “你说生子?”陆晚丞装模作样地陷入沉思,“嗯……若不用我自己动也是极好的。”

  林清羽一时没明白陆晚丞在说什么。等他明白过来,骤然起身,脸上阵阵发烫:“我并非此意!”

  陆晚丞笑得眼眸上挑:“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想说有些事必须要亲力亲为,也只有登徒子才会联想到旁的地方去。

  林清羽垂眸看着靠桌而坐的登徒子,半晌才道:“你已无可救药。”

  转眼,便到了梁氏查账的日子。

  梁氏起了个大早,和往常一样对镜梳妆,刘嬷嬷在她身后为她盘着发髻。

  头皮上一下拉扯的疼痛,梁氏惊叫出声:“你是怎么回事,在园子里做了一月的苦差,头也不会梳了?”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刘嬷嬷点头哈腰,低头抹了抹泪,用余光打量着梁氏的脸色,“不瞒夫人说,奴婢这都快六十的人了,哪经得了那等苦。这手拿了一月的扫帚,再来拿夫人的玉梳,奴婢都怕弄脏了夫人的东西。”

  梁氏扶着鬓角沉声道:“你是我的亲信,罚你就是不给我面子。委屈你了,今日……”梁氏嘴角勾起,“且看着罢。”

  陆念桃早早地来向梁氏请安。请完安也不走,留下陪着梁氏。可几人等得茶都凉了,也不见林清羽的身影。

  刘嬷嬷扬着脖子朝外头看:“少君莫不是心虚,连安都不来请了?这也太难看了,小门小户来的男妻就是不懂规矩。”

  “刘嬷嬷,慎言。”陆念桃不急不躁地说,“再等等。若还等不到再差人去问便是。”

  话未说完,外头就穿来一声通报:“大少爷,少君来了。”

  陆念桃讶然:“大哥竟然也来了?”

  刘嬷嬷一撇嘴:“肯定是来为少君请求的。”

  不知为何,梁氏心中有些发虚。若是在过去,一个病秧子罢了,她哄着捧着,再借冲喜给他找个男妻,让他留不了后,最后耐心等他咽气便是。可自从林清羽嫁了进来,病秧子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甚至还能下床,性子也跟着变了不少,这其中肯定和林清羽配的那些药脱不了干系。

  想到上回陆晚丞拐弯抹角地“提点”她,还搬出生母说事,她憋闷得几日没睡好觉。从前,她说什么陆晚丞便是什么,谁曾料到陆晚丞竟会这般护着那个肚子里出不了货的男妻。

  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哪家冲喜真的把人冲好了的。她不信这个,所以才四处求人求娶林氏在侯爷面前表现得母子情深。早知如此,她就该狠下心,早早地送陆晚丞走。

  见梁氏脸色难看,陆念桃唤道:“母亲?”

  梁氏眉头紧锁:“现在的陆晚丞,我未必拿捏得住。”

  陆念桃笑道:“母亲别担心,父亲是个讲理的人。只要‘理’在您这边,您就没什么可怕的。”

  刘嬷嬷一拍手:“二小姐这话说到奴婢心坎里了。您好心栽培少君,少君自己没本事,搞不定账本,难道还有理了?!”

  梁氏振作起来:“你们说的在理,我没什么可怕的。”

  几人说话间,林清羽推着陆晚丞走了进来。梁氏露出笑容:“来了。”

  陆念桃起身行礼:“大哥,大嫂。”

  林清羽颔首不语,陆晚丞则一身的低气压:“嗯。”

  梁氏和陆念桃对视一眼,不知陆晚丞的气从何而来。只有林清羽知道,陆晚丞的气乃是起床气。刘嬷嬷看得没那么细,阴阳怪气道:“少君可算是来了,让夫人好等啊。”

  “是我赖床,他才起晚了。”陆晚丞抬眸看去,漫不经心道,“你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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