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1_权臣的白月光前妻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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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1

  暴雨侵袭的密林,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打着伞从其中穿过。

  冷风呼啸,伞下的妇人迎风赶路,忽然,林子里传来孩童啼哭的声音。

  断断续续,从密林深处传了出来。

  妇人停下脚步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本以为是错觉,继续赶路。

  但孩童的哭声却越来越近,仿佛就在附近。

  妇人后背一阵发冷。

  在这样的暴雨天气,这样的密林里,哪里来的孩子?

  妇人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沿着哭声发出的方向寻了过去。

  越往里走,哭声也就越大。

  妇人掀开一层层巨大的枝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头顶黑云笼罩,仅有手里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线,妇人举起油灯想看看哭声到底从何而来,忽然,她似是看到了什么,整个人惊讶地长大了嘴,手里的油灯掉到地上,很快就被雨水打湿熄灭。

  妇人僵硬地站在原地,雨水透过树叶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一阵狂风吹过,妇人手里的伞被风吹走。

  而她则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断了呼吸……

  淮安侯府。

  白优一觉醒来,就被白礼强行拉到了书房欣赏一堆男子的画像。

  “……你看这个怎么样,礼部尚书之子,一表人才,知书达理,而且跟你年龄正好,听说对养生特别有研究,还能多照顾你的身体……”

  白优打了一个呵欠,“爹,比养生,任何人都赢不过你。”

  白礼立马换了一个画像,“这个……前兵部尚书的孙子,武将,虽然长得粗狂了点,但特别会疼人,在他身边非常有安全感?”

  白优:“他腿毛太多了。”

  “哪有腿毛?”

  “这不画着的嘛。”

  白礼仔细看了一下,果然……短打下的腿毛都给画出来了。

  白礼把画丢到了一边,这个憨比,相亲的画像非把缺点画上去,憨得没救,要不成。

  白礼不气馁,又翻了翻画像,“那这个呢,大理寺少卿,包通,探花。而且是最年轻就坐上少卿这个位置的人,儒雅斯文前途一片大好……”

  白优实在听不进去了,“爹,你非要给我找这些男子做什么?我还不想嫁人啊。”

  白礼:“这些可都是爹精挑细选帮你选出来的良婿,八字我都看过了,人品未来都很很好,早晚你都是要嫁人的,你可以先去相处看看啊。”

  白优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些。

  一想到宋从极那天在钟楼说的那些话,她就头秃的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认出来了还是没有?

  说这种让人产生歧义的话,莫不是为了故意试探她?

  可是,他的语气却不像是在试探。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不不,她不能乱了阵脚。

  宋从极这种什么都讲究证据的人,除非拥有了确凿的证据,否则是不可能认出他就是时霓的。

  白潇一大早也被拉来参谋,这会儿白礼使劲儿冲她使眼色,白潇没办法只好凑过去问道,“姐,你这么排斥相亲,是不是因为宋司主啊?”

  白优愣了一下,“怎么会?”

  白潇:“那你为什么谁都不见啊?”

  白优叹了口气,“你们不要多想了,我就是对这些人没兴趣而已。”

  白潇忽然眼前一亮,“所以……你是只对宋司主有兴趣吗?”

  白优一脸正经:“……休得胡言。”

  “可是姐姐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白潇撇了撇嘴,“送上门的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宋司主那边你却巴巴地去找他好几次了。明明这些也不差啊,你找他又没什么结果。”

  白礼:“就是就是。”

  白优:“……”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白礼看着白优心不在焉的应付,深深觉得女儿跟自己不亲了,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优优,你不爱爹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爹说什么,你都答应的。”

  “……”

  “现在你就只会敷衍我。”

  “……”

  “……甚至是拒绝我。你一点都不相信爹的眼光了。”

  “……”

  再听他控诉下去,白优都要成为不孝不义之人了。

  算了,为了能换来之后的清净,白优随手指了一个,“那就他吧。”

  白礼瞬间满血复活,“包通啊?可以可以,我就知道你会选他,你们两简直天造地金童玉女啊,等着,爹这就给你安排上去……”

  “……”

  为了能让白优迅速的相亲,白礼几乎当天下午就安排好了这次见面。

  白优是被白礼给亲自架到的茶楼。

  雅间里,一个斯文儒雅的青衣男子已经坐在里面等了许久。

  将人送到以后,白礼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

  白优无奈地走了进去,对面的青衣男子,肤白瘦弱,一副青涩少年的模样,要不是路上白礼对他进行全方位的介绍,乍眼这么看过去,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年过二五的少卿。

  怪不得说他们两配。

  两个病秧子,可不就配么。

  只不过白优是真病,而这位,只是看着病而已。

  包通似乎也对相亲之事没什么兴趣,白优才一坐下来,就主动开口道,“……久闻白小姐之名,今日有幸一见,也算是了了一桩任务。”

  “任务?”

  行吧,白优大概明白他也是被强迫来的了。

  白优冲他淡淡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能逼一个大理寺少卿过来的想必也就只有宋家了。

  上次那两箱退婚礼,可还在她屋子里放着呢。

  宋从极就那么闲的嘛?

  是天玄司的任务不够多,还是她给了他她迫切想把自己嫁出去的错觉?

  “我也是。”白优叹口气道。

  两个被迫相亲的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会心一笑。

  也就只能各自在这里耗一下时间罢了。

  要是白优这会儿就调头回去,以白礼的效率,绝对还得再给安排一个人来跟她见面。

  白优打量着对面的包通,慈眉善目,倒是长得清秀,是个心善纯良之人,她倒是宁可和这样的人多待一会儿。

  只不过,他好像一直在埋头看着什么?

  白优有些好奇,伸头看了一眼,“包大人这会儿还在看案子呢?”

  包通苦涩的笑了笑,“是本来在看案子……看了一半……”

  好吧,这也是个工作狂人。

  “看样子这案子挺棘手。”白优从他的面相上解读道。

  包通愣了一下,来之前就听说过淮安侯府对风水面相命理之事颇有研究,没想到她还能真能看出点东西?

  “的确是有点。”包通点头说道。

  “死了多少人?”白优闲着也无聊,索性就根据他脸上的反应随口问道。

  包通惊住了,但转念一想,他是大理寺少卿,本就是多处理刑事案件要多一些,案子有死人也不足为奇。

  她这么问,无非是正好撞上罢了。

  “并不多。”包通回答道。

  白优:“应该是有不同身份的死者吧?最离奇的死法是什么?”

  ?

  包通这下子无法用已知的信息来解释她的推测了,“白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白优冲他笑了笑,明艳的眼底透着让人亲近的善意,“大人身为大理寺少卿,往日里自然见过不少案子,看大人眉头不展,想必这个案子不单是棘手,而是无法想通。”

  包通被这个笑容晃得有些失神,轻咳一声道,“的确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白优:“大人不妨说来听听?反正我也不知道是谁,就当听个故事?”

  包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个案子的死者是被活活吓死的。”

  “吓死?”这下换白优意外了,“这年头能把人吓死的可真少见。”

  包通点了点头,“昨夜暴雨,死者周围也没有任何缠斗的痕迹,即便有也被雨水冲刷掉了,初步推测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难不成看到了妖怪?”白优反问道。

  包通怔了怔,居然认同了她的观点,“倒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雨夜视线模糊,很容易放大各种感官。”

  “但是妖怪不会只吓死一个人,其他人的死因呢?”白优继续问道。

  “……自戕,或者被杀。”

  “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

  这就有意思了。

  胆子再小的人,也不会因为看到打打杀杀而被吓死。

  “死亡时间一致吗?”白优再次问道。

  她这一问,包通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去看案子上的记录,“不一致。被吓死的是在两个时辰之后。”

  “也就是说,被吓死的人,不一定是因为这些人。”

  包通激动地立即站了起来,“多谢白小姐提点,包某需回大理寺一趟,等案子有结果了,到时候再好好谢谢小姐。”

  白优刚想说不必那么客气,此时,包通的侍从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大人,不好了,咱们的案子被天玄司接手了。”

  包通脸色一变,“他们怎么谁的案子都要抢?”

  说着,包通也顾不上白优了,火急火燎地付了钱就回去抢案子去了。

  白优落得一个人清净,正好继续喝茶,此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华贵风流的人走了进来,“白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凭本事单身到现在。好好的相亲宴,愣让你搞成了公务会谈。”

  白优听声音也知道是谁了,更闲的来了。

  “王爷,你这每天盯着我,不觉得无趣吗?”白优回头问了一句。

  安王在她的对面坐下,“怎么会,你可是我快乐的源泉。”

  白优:“……”

  “看你这个样子对现在这个相亲对象相当不满吧?也是,这世上比脸,能比过宋司主的目前还真没有,只看半张脸的话,倒是承渊王能与之一战,只不过,承渊王就活的比较辛苦了,活在过去的男人永远没有未来。若是我,我也宁可选宋司主。”

  听到与盛千夷相关,白优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辛苦什么?他怎么就没有未来了?”

  安王:“没什么,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白优起身:“我回去了。”

  “别走啊,我这不是来帮你的嘛。”安王一把将她拉回椅子上坐下,“看你对宋司主如此执着,再给你安排什么男人,肯定都入不了你的眼,要不要本王给你创造一点一步到位的机会?”

  有哪个女孩子家一天到晚琢磨怎么把别的男人办了的?

  “你怎么那么无聊?”白优愤愤地瞪他一眼,她哪里表现的她对宋从极执着了?

  安王丝毫不在意她的嫌弃,继续道,“本王这不是太闲了嘛,特别想看看宋从极那种高岭之花坠入凡尘,到底是什么模样?”

  “那你想多了,他不会的。”

  安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这就开始维护上了?你没发现你现在看谁,都会忍不住拿他和宋司主对比吗?”

  “那是你的错觉,怎么可能。”白优一口否认。

  安王压根不买账,“死鸭子就是嘴比较硬。我们都是男人,放心吧,按照本王教你的,早晚他也会跌进你怀里的。”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会?”白优反驳。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啊。”

  “……”

  白优再次站了起来,实在懒得听他的这些歪理。

  安王还在后面不依不饶,“女人啊,不要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要多和别的男人接触接触,你才会真正意识到,你为什么非要吊在这个男人身上。”

  白优回头,强调道,“我和他只是碰巧碰到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好好好,可真是巧。”安王满不在乎的无视了她的狡辩,继续着自己的话题,“男人啊,是特别好得手的,有一招屡试不鲜,本王好心教你,你可得记住了,要想抓住他们的心,就必须得有一点肌肤之亲,亲着亲着,他就是你的了。”

  “……”

  两个人的对话,根本无法在一个频道上。

  他的那些风骚发言白优多听一个字都觉得辣耳朵,跨步往外走。

  安王这一次也没阻拦她,反而冲她喊道,“看在你这么羞涩的份上,放心,作为本王最看好的人,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本王定会让人教你打开自己的……”

  白优走的更快了。

  结果上了自己的马车,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穿着敞胸宽袍的年轻男子,男子一张脸明艳楚楚,看向人的时候眼睛里都泛着水珠,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来肉林我之感。

  “小姐来了?我等你很久了。”男人含情脉脉地说道。

  白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是谁?”

  “安王让我陪小姐聊聊天。”

  “不需要,下车。”

  “小姐是不喜欢我吗?”男人委屈地眨了眨眼,“可是安王说你就喜欢我这样的啊。”

  弱柳扶风,安王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喜欢这种弱鸡的?

  她喜欢的明明是宋……

  不对。

  白优蓦然想到安王刚才的话。

  她怎么连这种都要拿去跟宋从极比。

  白优赶紧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杂念,转身对旁边的男人下逐客令,“滚。”

  男人那豆大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白优懵了,她哭都要酝酿一下,他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了?

  “你干嘛?你哭什么啊?”白优惊道。

  男人用袖子擦着眼角,“安王说,我要是不能陪够你一天,他就要送我去宫里当太监。嘤嘤嘤……小姐要这么狠心嘛……我上有老下有小,就这么当太监了,我的家人可怎么办啊……”

  “……”

  算了。

  跟安王这种满脑子都只是男女之情的人讲不成道理。

  无非是一天,忍忍就过去了。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你要是继续在我耳边碎碎叨叨,我就立马将你送到安王府上去。”白优警告道。

  男人吓了一跳,双手捂住嘴一个字都不敢多言。

  白优直接回了淮安侯府。

  男人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一副随时都要被风吹倒的样子,一路死死贴着白优跟到了府里。

  只是,才一进屋,就看到客堂上坐着的宋从极。

  “大人?你怎么来了?”白优惊呼道。

  宋从极冰冷的视线在白优和她身后的人身上转了一圈。

  不知为何,白优总觉得空气好像冷了下来。

  宋从极主动询问道:“这位是……?”

  白优回头,那安王送来的男人正贴她后背呢。

  ……完了,这解释不清了。

  白优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她急什么,他们两人又没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么想着,白优又冷静下来了。

  一时激动都忘了,他们现在又不是夫妻。

  白优看着宋从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其实很想问他,钟楼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真正他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却又不敢问了。

  “路人,不用在意。”白优随意地解释道。

  宋从极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

  白优回头,赶紧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把衣服给我拉对称了。”

  男人急忙拉了拉。

  白优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这房子里怎么感觉又冷了?

  白优正要说什么,此时,吴氏呜咽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优这才注意到母亲在屏风后面哭呢。

  白优心下一沉,“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吴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向嬷嬷死了。”

  白优怔住了。

  向嬷嬷是吴氏的陪嫁,跟着她几十年了。

  白优穿过来的时候,向嬷嬷与她有过几次接触。

  但因为省亲,两人没说上什么话,她就离开了上京。

  而且她也就四五十岁的年纪,身体看着也挺好,怎么突然之间就死了?

  吴氏还在那里哭得伤心,“她家里孙子刚出生,我特地放了她半年的假回去照顾孙子,本来说好了不用呆老家那么久,要提前回来。昨天就应该到了,可是她一直没回来。最近这雨下个不停,我还以为是不是路上耽误了,没想到……呜呜呜呜……她怎么就这样去了啊……”

  吴氏哭着哭着一口气没提上来,晕过去了。

  “夫人!夫人!”

  丫鬟们吓了一跳,白礼也急得站了起来,招呼着众人把她送回屋子里。

  白优看了看宋从极,看样子他是为了向嬷嬷的事情来的。

  她与向嬷嬷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再加上毕竟死过一次了,对生死之事看得也更坦然。

  所以,比起家里人的崩溃,她反而成了最冷静的一个。

  “向嬷嬷是怎么死的?”白优直接问道。

  魁斗将大刀往侧面一放,代替宋从极解释道,“是被活活吓死的。”

  白优蓦然想到今天包通所说的案子,看来被天玄司抢走的就是这个了。

  只是她却没想到,竟是自己家的案子。

  “没有伤口?”白优再次确认道?

  魁斗:“是啊,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能把人给吓成这样。”

  白优却依然觉得难以置信,“确定是吓死的吗?”

  魁斗:“仵作已经验过尸了,的确是。”

  “向嬷嬷平时人很好,也不会得罪什么人,除了母亲应该没有人知道她是昨天回来的。”白优想了想分析道,“所以她不应该是被人谋杀,也不可能是熟人作案。”

  魁斗赞同地点了点头,“白小姐说的极是,我们也觉得,这倒是更像是她意外发现了什么。”

  白优顺着魁斗的话继续追问,“还有呢?”

  宋从极显然情绪不佳,没有继续白优的话题,反而起身对白优道,“向嬷嬷的尸体过些日子会归还侯府,如若案子有任何需要,天玄司会再来侯府了解情况。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宋从极就准备走了,一点要透露更多关于案子的意向都没有。

  向嬷嬷毕竟是自家人,白优对现在这个结果并不满意,追了出去,“大人留步。”

  宋从极脚步一顿。

  白优走到了他的面前,“大人,这原本应该只是大理寺的案子吧?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命案,天玄司根本没必要出手,那些和向嬷嬷死在一起的人呢?他们是因何会在那里?”

  宋从极冷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又追着白优出来的敞胸男人,冷声道,“破案是天玄司的事情,白小姐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情好了。”

  白优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他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身后的男人再次挨了过来。

  白优瞪了他一眼,“别跟着我。”

  男人吓得哭唧唧着转身又跑回去了。

  白优:“……”

  没了碍手碍眼的拖累,白优再次看向了宋从极。

  今天他心情不太好,白优也自然不会故意挑这种时候惹他不快。

  命案到底是官府的机密,既然向嬷嬷的事情他不愿意多说,那就趁着他在,说点关于她的。

  “大人,我还有话没说完。”白优拦住他说道。

  宋从极已经上了马,听到她的话,又拉住了马缰,“嗯?”

  “你我虽已退婚,但我的婚事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了,我也不需要你帮我牵线搭桥,我要嫁给谁,我自己会选。”白优无比认真严肃地说道。

  “……”宋从极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肯定是之前宋也干的好事。

  他记得好像宋也送了一堆男人的画像去了侯府。

  他这个二叔,除了给他挖坑,真是从来没干成过一件正事。

  “我不知道。”宋从极直接回答道。

  白优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相亲之事,并非我所为。”

  “……”好吧,她就说他怎么会那么无聊,是她错怪他了。

  “所以……他是你自己挑的相亲对象?”宋从极用目光指了指刚才离开的男人。

  白优一脸嫌弃,“怎么可能?我眼光有那么差嘛?他就是一个路人,明天我就把他赶走了。”

  “……”

  “再说了,一见大人误终生,见过大人这等风姿,其他那些歪瓜裂枣又怎么可能入得了眼?”白优说起这些不走心的话简直张口就来,尤其宋从极不高兴的时候,白优从不忘见缝插针地夸一夸他。

  “……”

  宋从极依然没把她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但魁斗明显感觉到刚才那股上不来气的压抑感没了。

  虽然宋从极这张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就是那种他高兴了的感觉,隔着空气他都感觉到了!

  “二叔那边我会提醒,不会再有下次。”宋从极丢下这句话后,驾马离开。

  与魁斗走出去一段路后,宋从极却放慢了骑马的脚步,“魁斗。”

  “嗯?司主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与人接吻是什么感觉吗?”

  魁斗惊住了,直接吓得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司主,你清醒一点,他一个光棍能知道什么感觉?

  等等,不对,更重要的是,宋从极怎么会突然问这种诡异的话题?

  “这……司主我也不知道啊。”

  “拥抱呢?”宋从极再次问道。

  魁斗:“……”那更不知道了。

  魁斗想了想,他们的司主好像二十多年来头一遭发……春?

  这种难得的时候,他当然要体现点自己的价值,于是硬掰道,“我之前偷墙角听过,大概就是那种会觉得哎哟,好害羞,你怎么这样的感觉?”

  想到刚才那男子与她的靠近,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吧?

  她眼神里的索然无味,与和他靠近时的羞涩慌张,他果然是要比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是有些不同的。

  那应该……当真只是个路人。

  魁斗深深觉得宋从极是不是被谁下什么蛊术了?

  莫名其妙突然问出这种话来。

  “大人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了?”魁斗撞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从极神色如常,“没什么。”

  “……你们听说了没?今天淮安候府那白优和大理寺少卿包通相亲了。”

  两人走着走着,路过某个茶摊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了几个人的谈话。

  宋从极的马停了下来。

  里面正聊的热火。

  “哇,怎么样怎么样?包通看得上她没?”

  “怎么可能看得上?那包大人可是再世青天,探花之才,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这侯府一年到头就在琢磨怎么卖女儿了?白优也真是不要脸的很啊,怎么谁都不放过?”

  “可不就是嘛,被宋司主退了婚,都成整个上京的笑话了,还有谁会再娶啊……”

  不好不好。

  魁斗感觉这好不容易离开的压抑感又来了!

  宋从极的马匹走到了茶摊前。

  大家虽然一开始没注意到来人是谁,但看到他腰间那个天玄司的令牌也就立马知道了。

  天玄司的人,遇到了都得绕道走。

  原本还在八卦着的众人,当即就散了。

  “等等。”宋从极极其平和的说了两个字。

  魁斗大刀一挥,直接拦在了茶摊前,“没听到我们司主说话呢?谁都不准走。”

  众人一听是宋从极,纷纷吓得下跪行礼,“见过宋司主。”

  “两个选择。”宋从极忽地开口说道。

  茶摊上的一群人都懵了,其中一个人撞着胆子颤声问道:“选择什么?”

  宋从极平和的声线里不沾染一丝情绪,居高临下地开口道,“当街议论朝廷命官,按律交由天玄司审理,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们没说您啊……”这帮八卦群众都要哭了。

  魁斗瞥了宋从极一眼,宋从极素来不是一个在意别人怎么说他的人,但今天非要搞这么一出,明显就是因为他们说白优了啊!

  这一次要不阻止让这些人涨涨记性,以后白小姐那声誉还要不要了?

  果然……天相说的没错,他们司主和白小姐之间……不简单!

  就冲宋从极今天这个行为,大家将来谁还敢说白优是笑话呢?

  魁斗跟在宋从极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去维护一个人。

  这种朝着脱单埋进的步伐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所以,魁斗无比支持宋从极的行为。

  魁斗把大刀挥得猎猎作响,“我们大人说你们说了,你们就是说了,哪那么多废话呢!”

  群众们哭得更大声了,“……”捎带一个人物都不行的嘛!这宋从极还能不能讲讲道理了啊!

  可是,没有人敢跟天玄司讲道理。

  “我们自己来自己来……”八卦群众们当即选择了现场动手。这要真被抓回去天玄司,指不定得遭受什么酷刑呢。

  于是,一群八卦爱好者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开始扇自己的嘴巴。

  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街道。

  茶摊旁边正好是书馆,一些儒生在里面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在打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冲到宋从极面前怒道,“宋司主这般欺辱无辜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宋从极没有理会那些叫嚣的儒生,反而看着自己扇自己嘴巴的八卦群众们淡淡开口问道,“是我逼你们的吗?”

  “没有没有,我们是自愿的,我们就是觉得嘴痒,想拍一拍。”

  宋从极扭头,冷淡地扫了一眼那些打算打抱不平的儒生们。

  魁斗充当起解释,“我们司主从不逼人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都是会给他们机会做出选择。是他们想要自己打自己,关我们司书什么事情?”

  儒生:“……”这他娘的选了和没选有什么区别?

  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霸道的官?

  儒生们闭嘴了,但宋从极的恶名却也因此更上一层楼了。

  不过,宋从极却压根不在乎这些,喝着茶摊里的茶,脑子里却回荡着刚才他们说过的那些话。

  真是他害得她没有办法嫁人的吧?

  当真是他当初处理的太过草率了。

  看来关于她的婚事,他需要好好负责才行了……

  淮安侯府。

  得知向嬷嬷的死讯以后,吴氏已经哭晕过去好几回,翻来覆去念叨着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向嬷嬷,就听到向嬷嬷在跟她托梦说自己死的冤。

  侯府这些天也始终处于一个悲伤的气氛里。

  根据那天包通所说,除了向嬷嬷,死者还有很多人,白优不敢确定这些人是否和他调查时霓的事情有关,但宋从极不愿意透露太多,她这心里就一直不安。

  如果只是向嬷嬷的案子,白优自不会插手。

  但若是与追查幕后黑手有关,那她必定不会任由宋从极一人承担。

  思来想去,都决定得自己先去看看。

  于是,趁着好不容易把吴氏哄睡着的空档,白优带着有悔换了一身行头前往案发地。

  向嬷嬷是在距离上京不远处的郊外密林被吓死的。

  明明已经到了上京的地界,如果真有什么不善之人,按理说都会被巡城司所发现。

  白优根据向嬷嬷的八字,找到了她死掉的地方。

  今日天气不错,密林里虽然潮湿,但空气依然清新。

  山清水秀,灵力充足,横看竖看这里都是一个风水极佳的宝地。

  这样的地方,按理说是不该有邪气滋生的。

  既然没有,那大晚上能把人吓到死过去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因为是案发地,天玄司的人手已经在附近守住了,白优想去看看向嬷嬷死亡的地方也不太可能。

  有悔在附近先转了一圈,感慨道,“看来死的不止向嬷嬷一个啊。天玄司拉起的那边,我看到有好几个坑,那天晚上应该死了不少人。看来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了吧?”

  “错了。”白优走到一棵树前,指了指上面的划痕,“不是意外,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向嬷嬷还和他们打架了?”有悔惊呆了。

  “不是。”白优想了想,这打斗痕迹像是才有的,应该就是向嬷嬷死的那晚才留下来的,“这里还有逃跑的痕迹。”

  白优看向旁边的灌木丛,有一些地方明显是在奔跑过程中被压断的。

  而且这个密林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所以,从这些痕迹来判断,像是一路追,一路杀。

  “整个密林里,应该是先发生了搏杀,然后人都死光了以后,向嬷嬷才出现的。这确切地说应该是两个案子,那些人的死,和向嬷嬷的死。”白优观察着四周分析道。

  有悔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向嬷嬷的出现只是一个偶然?”

  白优应了一声,向嬷嬷到底看到了什么能把她吓到这一步?

  白优虽然无法靠近向嬷嬷死亡的地方,但是却可以回溯出她之前所走过的路径,白优一边走一边分析,“向嬷嬷应该是走着走着发现了什么,然后拐了道。接着在那边看到了足以让她吓死的东西。”

  有悔:“会不会就是那些打架打死的人呢?”

  “不可能。暴雨夜林,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几乎是看不清楚的。”

  有悔再次发出灵魂拷问:“那她到底在这看到了什么呢?”

  白优摇了摇头,对于向嬷嬷的死也没什么头绪。

  而且,沿着向嬷嬷走过的这一段路,她总觉得这个林子虽然看着很正常,但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憋闷。

  这种憋闷感里流动着不属于这整个地界的能量。

  “走吧,先回去再说。”白优收起了工具打算撤了。

  却迎面和宋从极再次撞上。

  宋从极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不用她说什么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

  白优当然也知道,所以趁着他问自己之前,急忙转移话题道,“我说我是来看你的,你信吗?”

  “向嬷嬷的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宋从极直接无视了她的废话说道,“你不必参与到这些事情里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被吓死,她当然不会参与。

  问题就是,天玄司参与了,那就不单纯了。

  白优随口答应了他,“有大人在,我当然相信大人很快就能找到凶手。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而已啦。”

  宋从极明明知道她说这些话从不走心,嘴角却也还是忍不住轻微上扬,“你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

  “……好吧,那我真问了啊?”白优看向宋从极说道。

  宋从极:“嗯。”

  “我在这个密林里看到了打斗的痕迹,方向是从上京的方向一直打进来的。而向嬷嬷是从上京外来的,所以……我大胆猜测一下,这一路打进密林的人里,是不是天玄司的人在追杀谁?”

  宋从极怔了怔,白优总是能发现别人所察觉不了的东西,“是。”

  “死者里还包括天玄司的人?”

  “不错。”

  “那怪不得天玄司要接手这个案子了。”

  白优叹了口气,向嬷嬷正好出现在了这里,不知道算是巧合,还是天意。

  如若不是向嬷嬷,恐怕她又要错过宋从极所安排的什么计谋了。

  明显能让他动手到要追杀的地步,一定是和时霓的案子有关的。

  “那你们在追杀谁?”白优再次大胆发问。

  宋从极却没有了回答。

  好吧。

  白优知道了,这是不能问的了。

  那现在十分肯定一定,就是和时霓有关的了。

  果然,向嬷嬷的事情她不能放。

  白优这一会儿忽然不想走了,本来还打算从他嘴里探听点什么,可是,此时,承渊王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白小姐,可算是找到你了。我们王爷想请你去府上一坐。”小厮激动地对白优说道。

  盛千夷吗?

  之前一直忙于寻找巫师的事情,都没时间去看看他。

  既然他都找来了,白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宋从极看着白优翩然离开的身影,眼眸当即沉了下去。

  她和盛千夷……关系竟这般好的吗?

  为何谁也不愿意亲近的盛千夷,会三番四次来找她?

  他们之间,这份亲密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宋从极:怎么老有不同的男人找她,我吃醋了,哄不好的那种……

  ——现在才勉强写完,明早的又写不完了,晚上更啊——(m.看书小说)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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