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第 53 章_小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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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第 53 章

  宁清音到底经历的事情多,面上也不显,只是淡淡的笑,“骆商不在吗?”

  她看着阿蒲,心里对骆商的行为不太赞成。陈家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怎么好端端地被他带回了家里住,这不是招人恨吗。

  阿蒲飞快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太太,他出门了。”

  “怎么还叫我太太?”宁清音声音温婉,进门将包搁在柜上,笑意盈盈看着阿蒲,“你现在已经不在骆家做事情了,叫我伯母就好。”

  在阿蒲的记忆里,宁清音一直是个很好的人。就连后来都没有太为难她,而是帮她分析利弊,给了她选择的余地。

  阿蒲脸色羞赧,“伯母。”

  “吃饭了吗?”

  宁清音没有问阿蒲为什么在这里,反而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阿蒲捏着掌心老老实实回答,“还没有,正准备点外卖。”

  话音未落,陈颂睡饱回笼觉,套着白T恤和灰色半身休闲裤从房间出来,挠着后脑勺问,“姐,中午吃什么?”

  看见宁清音,陈颂喊了声宁阿姨。

  宁清音没想到除了一个还有里面还有一个,面上掩过惊讶神色,迅速压下表情来,笑了笑,也猜到他是谁,“好久不见,长得这么高啦。”

  她说,“不介意的话,我给你们煮顿饭吧。好久没下厨房,也不知道现在手艺怎么样。”

  确实是这样,宁清音年轻时还会偶尔下个厨房,自己做做菜弄甜品。渐渐年纪大了,闻见油烟味就不太舒服,也好久没有动手煮过菜。

  但进到厨房,那些手艺就好像自己回来了,她将米淘干净,笑着道,“这么久没做,没想到手还没有生。”

  陈颂出门卖调料了,阿蒲站在流理台边打下手,清理蔬菜。

  “过段时间就要高考了是吗?”宁清音将蛋打开,侧头朝阿蒲看过去。明亮的阳光刚好洒下来,阿蒲皮肤像是奶油,隐隐约约能看见额角新长出来的绒毛,安安静静坐着手中的事情。

  阿蒲停下手中动作,“是的。”

  “考完后也回骆家坐坐吧,你走了之后,我还怪不习惯的。”这话说的不假,阿蒲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从稚气的孩童长到亭亭玉立,说里面没有半点真心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些真心在碰到选择题的时候,她向来理性。按之前那种状况,受伤的只会是阿蒲。边说着话,她边将手中炒好的蛋花装盘。

  煮好饭,宁清音也没有多留。

  骆商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做事自有他自己的打算,她也不打算再掺和年轻人的事情,只是在离开时,没忍住说了句,“骆商他,很喜欢你。”

  阿蒲冷静抬眼,她知道骆商对她很好,但她也亲口听他说过不合适。人生就像是列车,有人上来就有人下去,她不想永远成为被留下的那一个。

  骆商回来后,阿蒲将宁清音来过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知道。反而揉了揉眉心,问她下午做了什么。

  难得的一天假,下午阿蒲强拉着陈颂一起遛汤圆。陈颂拎着画板,将画板撑在小区广场旁,提着个小板凳坐下,老神在在地说要展示一番,给阿蒲和汤圆画像。

  他本来就是艺术生,人长得又白又好看,像是女生喜欢的小爱豆。没一会儿,身旁就围满小女生,眼睛亮地像星星,别提给陈颂美的。

  小女生看完陈颂又来摸汤圆,在外面的汤圆也格外给面子,安安静静地摇着小尾巴。

  等到夕阳落下的时候,陈颂才懒洋洋收起画板,去便利店买了两个甜筒,一人一个咬着回家。

  讲到这里,阿蒲从房间将画拿出来给骆商看,情不自禁笑了笑,下巴上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可可爱爱的,看起来精神特别好。

  骆商也被勾起了点笑意,这点笑意在看见画的时候消失殆尽。阿蒲将小脑袋凑过去,“怎么了?不好看吗?”

  许久没搭话,骆商捏了捏纸张,直白看着她,“不好看。”

  阿蒲从他手中拿过,“明明就挺好看的啊,你看上面的汤圆,画的好可爱。还有我,我这边头发短一点都画出来了。”

  “上面没有我。”骆商没什么情绪道。

  但醋味还是挺浓的,阿蒲反应再怎么迟钝也感受到了。骆商啧一声,“阿蒲也太小气了吧,在我这里住怎么久,也不舍得带我画一次画。”

  好像确实不太好,上面画了她抱着汤圆,旁边陈颂还把自己添了上去,只剩下骆商一个人没画。阿蒲装模做样咳几声,“下次,下次再给你画。”

  陈颂一出来,看见两个人坐在一块,心里就警笛大作。

  危险啊,他走过去,直接一屁股坐在俩人中间,还拿着手中薯片得瑟地问骆商,“要不要来点?”

  骆商嫌弃看了一眼,不想和破小孩计较,“你自己慢慢吃。”笑傲小说

  陈颂也不介意,又问阿蒲。

  阿蒲问,“什么口味的?”

  “黄瓜的。”

  “那...那给我来点。”陈颂直接将整包薯片塞进阿蒲手里,自己一片一片从袋子里拎出来吃。

  五月底天气忽然骤降,阿蒲重新给校服外面披上了小外套,她刚从班主任办公室里回来。那个班上同学嘴里严厉无比的班主任用信任的目光看着她,让她高考不要太紧张。

  走在走廊的路上,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个班主任,面上总是带着盈盈的微笑,从不对同学说重话,凡事只追求以和为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化无最好,只要不影响她的年终奖。

  阿蒲想,也许真的不是她的错,是她们错了,她只是碰巧运气不好,碰到不好的人了而已。

  临到快要考试,就要解放的日子,班上学习气氛反而松散下来,磨刀磨了三年,也不差这最后一天。陈颂懒洋洋撑着画板给班上同学画画,他美术成绩早就过了线,现在只欠高考考个稳当成绩,没什么太大压力。

  “阿蒲,快点来。”将夏不知从哪里网购来一套高考提分冲刺秘籍,一本直接撕成上下两本塞进阿蒲怀里,“你从前面开始看,我从后面开始看。我前几天看见杂志上贴的小广告,直接打电话买的。”

  阿蒲翻开看了看,里面大部分都是印得些基础知识点,只是把老师的内容坐了写总结,自己平时也能搞出来一本。她也没有打击将夏的自信心,将东西收好放在书包里,拿出骆商帮它梳理的重难点,“我也没什么能和你换着看的,你看看这个,我觉得还挺好用的。”

  将夏直接收下,从桌肚子里拿出一瓶养乐多,“陈颂刚买的。”

  “你喝吧。”

  “我有,刚刚抢了他一整排。你说他这人怎么这么变态,衣服要穿粉的,连这个也要喝草莓味的。”

  陈颂恰好经过,瞧了瞧她桌面,脸色不善,“你说什么?”

  “夸你有男子气概呢。”将夏笑嘻嘻。

  陈颂当然听出她的阴阳怪气,趁人不注意往她脑门弹了一下,逆光下眉眼格外俊俏,“再瞎编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将夏飞快捂住头,阿蒲本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追着陈颂打,谁知这下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陈颂也慌了,食指不好意思挠了挠眉头,“不会又哭了吧,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你先回去,我来和她说。”

  陈颂半步一回头,回到自己座位上。阿蒲抿了抿唇,学着骆商哄她的样子,拍了拍将夏背,“你别哭了。”

  “我没哭。”将夏闷闷抬头,满脸通红,连耳根也红了。

  阿蒲眼里带着点心疼,“很痛吗?”痛的脸都红了。

  “痛。”将夏点头,心痛,心痛她刚才怎么会觉得陈颂这条狗长得还眉清目秀的。

  平时都是三个人一起出校门,今天将夏一下课就拎着书包落荒而逃。陈颂皱眉不解,“她今天怎么了?”

  “估计是生气了,你今天怎么用这么大力气,将夏是女孩子。”

  “那要是女孩子,那我就是...”这话一说出来,陈颂立即感觉到不对,将夏虽然凶了点,但确实还是个女的。他清咳几声,掩去脸上的不自然,“也没用多大劲。”

  “你明天记得找她道歉。”

  陈颂今天值日,让阿蒲校门口等他。还没等到他,倒是看见了认识的人,她名义上的表妹。陈玉和旁边人说了几声话,朝她这边走来。

  俩人在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但之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是第一次。

  陈玉仔细打量了阿蒲一圈,心里不禁有点泛酸。之前听她妈说阿蒲被养在外面这么多年,就算现在找回来也改不了小家子气,畏畏缩缩的。但现在一看,明显不是这样。她就站在校门口的石柱子旁,整个人大大方方,清丽好看。

  手里拎着的书包还是她想了好久,她妈却说太贵没给她买的那款。

  “你怎么不叫人?”陈玉抬了抬下巴。

  阿蒲知道陈玉不喜欢她,所以也没有想要接近她的意思,捏了捏掌心,学着骆商的冷静,“不应该是你先叫人吗,我比你大。”

  陈玉仗着家里有点钱,平时在班上没受过什么委屈,瞪了一眼,“你现在装什么装,要不是你抢了佳怡姐的东西,她也不会被赶走。”

  其实陈玉和陈佳怡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只是陈佳怡在的时候,她跟在陈佳怡身边说些好话,陈佳怡也会买点小礼物送给她。本来以为陈佳怡离开了,她就会成为陈家唯一一个女孩,谁知道又来一个阿蒲。

  “为什么是我抢了她东西?”阿蒲确实不太明白。

  “你...你是不是装傻!”

  阿蒲笑了笑,“妈妈是我的妈妈,家也是我的家。为什么是我抢东西,如果一定要用上抢这个字的话,是她抢了我的。”

  阿蒲双唇抿得笔直,眼神里全是倔强。陈玉心里开始有些慌了,她记得第一次看见阿蒲的时候,她小心翼翼躲在蔡盈的背后,眼神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就...就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

  可现在的她好像又不是这样了。

  一股力忽然扯着陈玉的背包后退,陈颂面色不善,阴恻恻看着她,“说什么也说给我听听?”

  陈玉想生气又害怕,愤愤将自己书包扯回来,“关你什么事?”

  “你说呢?”陈颂不客气道,“你再不走的话,等会我真的会告诉你关我什么事,到时候不要哭哦。”

  陈玉放不下面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要告诉我妈。”

  “去,你尽管去。”

  陈玉彻底被气到了,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在陈颂手里受过的委屈,就更加来气,眼圈都气红,抹着眼泪离开。

  陈颂回头,看见阿蒲不理解的眼神,就立即举起双手装作投降样子,“先说好哈,她哭可不管我的事,我不负责哄他。”

  阿蒲摇摇头,“你怎么把班上垃圾桶也拎出来了。”

  这不是急吗,走到不远处看见站着的人,就立马跑了出来。他刚想挠挠头,忽然想起这只手刚刚碰过垃圾,额,好想刚刚拉陈玉书包的也是这只手。

  他嫌弃甩甩手,“再等我会,我把垃圾桶放回教室去。”

  骆商比之前回来的早些,到家时他正在泡茶,动作慢条斯理地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汤圆趴在一旁,无聊地去咬自己的尾巴。

  阿蒲一回来就直接蹦了上去。

  阿蒲低了低身子,一把将汤圆抱进怀里贴了贴。

  “你别老惯着它。”骆商抬眼。

  “汤圆还小。”这话说的像是孩子还小的样子,阿蒲又往它身上揉了把,美滋滋地放下它进房间学习去。

  刚一进去就看见里面一片狼藉,前几天做好的卷子,现在正呈碎片状出现在地板上,罪魁祸首还摇着尾巴不停打转。

  阿蒲打也舍不得,骂它也听不懂,就像焉巴巴的小白菜一样。

  还是骆商慢悠悠进来,将它拎了出去,“都说让你别老惯着它,你有时间多惯惯我,我可比它听话多了。”

  语气里明显带着点幸灾乐祸,就像看见一生之敌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很显然骆商的幸灾乐祸是对着汤圆的。

  自从上次亲眼看见阿蒲躲在被窝里哭之后,骆商晚上就有了起夜的习惯。和往常一样,他下意识地朝旁边房间看一眼。

  却看见房间房门大敞,房间里空荡荡的。

  骆商呼吸一滞,嗓子眼又干又疼,整个人不知所措起来,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闷闷地压迫着心脏,那些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绪就快要彻底忍不住了。现在的阿蒲脆弱的像是一阵风,随时就有抓不住的可能。

  没有人可以加固她,只有她自己。

  之前满脸笑容告诉他要长命百岁的小姑娘,现在却把自己隔离在了一座孤岛上。任何一阵风都能吹过,却没有一阵能过停留。

  忍着情绪找过浴室和厨房,骆商将目光落在隔离着露台和客厅的厚重窗帘上。他颤抖着手掀开,终于看见阿蒲伶仃漂亮的脚踝,上面还带着自己送的链子,□□着双脚。

  他放下窗帘,紧握着手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再次掀开窗帘。

  慢慢坐过去,拉开一旁的椅子,咽下喉咙里的铁锈味,温和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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