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_黄花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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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张生眯着那双桃花眼,感动地说:“麻烦你了,宝儿。”

  宝儿道:“切!跟我还客气个什么劲啊。”

  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宝儿出去后,安铁盯着张生看了半天没说话,把张生看得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把茶杯端起来递给安铁,结结巴巴地说:“安哥,你放心吧,宝儿家就她自己,父母都出国了。”

  安铁摇摇头,道:“这姑娘不错,你也该收收心了,你可别说你在耍人家玩。”

  张生尴尬地笑着掩饰道:“大哥,我虽然有点花,可我也有职业道德,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她的吗?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刚好失恋要去投湖河,要不是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早就成护城河的水鬼了,我这也是做好事嘛。”

  安铁看了张生一眼,倒也没有对这件事情多么吃惊,张生这小子跟女人的故事,无论多么离奇,安铁都不会觉得奇怪。这次去贵州,这小子就差点给安铁整出一个女人加强团来,看来要让这小子的恶习改掉,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行的事,安铁喝了一口茶,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没搭理张生。

  张生看看安铁,刚想跟安铁说话,就见宝儿打开门走了进来,招呼着安铁和张生坐到餐桌旁,没一会,就有一个中年女人把饭菜陆陆续续地端了进来。

  这顿饭安铁吃得很不爽,虽然菜的滋味不错,可张生和那个宝儿在一旁肉麻兮兮的样子着实让安铁有些吃不消,匆匆吃了点东西,安铁也懒得再坐在这里当电灯泡,一个人走进院子里抽烟去了。

  春天的夜晚有点凉,安铁站在玉兰村下,闻着玉兰花若有若无的香味,轻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瞳瞳现在究竟在哪里?眼睛好没好?这五年,瞳瞳究竟过得怎样呢?

  安铁越想越心焦,自己在贵州呆了一个星期,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安铁深吸一口烟,抬头看看星光璀璨的夜空,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瞳瞳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就在这时,张生走到了安铁面前,看看安铁说:“安哥,想什么呢?还在生我气啊,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胡闹了。”

  安铁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什么,你也这么大的人了,我明天打算回滨城。”

  第三章归途

  说出回滨城,安铁的心里隐隐有些激动,仰头看看树上含苞待放的玉兰,微微笑了一下,这些花马上就要开放了吧,安铁似乎听到了花即将绽放的踌躇,任何事物都挣脱不了一种宿命,既然该来的总要来,还是多给自己流出一份从容,去面对。

  张生皱着眉头,随着安铁一起看着树上的玉兰花,突然着急地道:“那我跟你一起去,说好了我以后跟着你混的,你不能把我丢下啊。”

  安铁看一眼张生身后,只见宝儿正向这边缓缓走来,安铁道:“你随便吧,反正明天一早我就准备走,至于你走得成走不成你就自求多福吧,嘿嘿。”

  张生刚想说什么,宝儿的手就搭在张生的肩膀上,柔声说:“张生,我给安哥安排好房间了,就是左边那间厢房,你让安哥去休息吧,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一定很累了。”

  张生一扭头,笑嘻嘻地看着宝儿说:“行,那我和安哥回屋睡觉了。”

  宝儿撅起嘴,拉住张生的衣袖,幽怨的看了张生一眼,安铁见状,识趣地对张生说:“张生,你陪宝儿说会话,我先去睡了。”

  张生苦着脸,看着安铁走进左边的厢房,还没等张生把目光收回来,宝儿就把张生往正房那边拉去。

  安铁哑然失笑地看着张生,暗叹,这小子迟早有一天得把这一笔笔的感情债给还了,想到这里,安铁心头一黯,突然想起了白飞飞和赵燕。在监狱里的头三年,白飞飞和赵燕会带来一点消息,还有在路上的李海军会给自己每年寄来一个满是邮戳的信封。安铁每次收到李海军的信封仿佛能看到李海军孤身一人在城市、乡村、河流或者草原上行走着,那份自由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啊,也不知道自己何日能像李海军那样洒脱。

  入狱最初的三年里,安铁虽然身在高墙之内,却并没有与世隔绝的感觉,白飞飞一直在想方设法帮安铁寻找瞳瞳的下落,而赵燕则定期向安铁汇报公司的情况,一些拿捏不好的案子还会专程给安铁打个电话,让安铁决定,安铁知道,如果天道公司没有赵燕一直在支撑,恐怕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然而,两年前,自己突然从东北那个小城的一个监狱被转移到北京服刑,本来,头两年,白飞飞和赵燕还准备活动活动,把安铁从东北的监狱弄到滨城的监狱服刑,那样的话大家也都有个照应,后来,监狱到是转了,没有转回滨城,却被突然转到了北京,连跟白飞飞和赵燕说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被转到北京之后,安铁觉得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越来越蹊跷,安铁仔细想了想,托人给白飞飞和赵燕捎了封信,后来就没再跟白飞飞和赵燕联系。

  安铁走进左边的厢房,环视一下室内,屋子里布置得简单但很舒适,的确比旅馆强多了,看得出宝儿还不错,也看得出宝儿和张生应该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人有时候很奇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偏偏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所控制,真不明白张生这小子为什么那么迷恋于那些感情游戏。

  到底是年轻啊,安铁感叹,似乎一转眼自己就老了,想起自己以前的年少轻狂,安铁自嘲地笑了笑,习惯地点了一根烟,刚抽一口,嗓子就干得难受,看来这段日子抽烟抽得太多了。

  安铁躺在床上,脑袋越来越沉,恍惚中听到院子里似乎有人在说话,后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一男一女发生了争吵,其中还隐约带着女人的哭泣声,安铁睁开眼睛,走到门口,借着正房门口的灯光,看到张生和宝儿站在玉兰树下在争论着什么。

  安铁暗想这两人估计在脑别扭,转身打算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却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内容还有自己,安铁站在门口停了一会,越听越来气。

  安铁听到最后,就听宝儿说了句:“张生,那你跟安哥去吧,安哥真是个可怜人,对了,你们刚从牢里出来,办事没有钱怎么行呢,我给你拿二万你留着用吧。”

  这小子居然跟宝儿说安铁因为老婆得了绝症,因为没钱医治而去抢劫而坐牢,现在安铁病重的妻子已经奄奄一息,等着安铁回去见最后一面。张生说着说着,眼睛一红,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然后沉痛地对宝儿说:“我一定要陪着安哥去见嫂子最后一面,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安哥,我哪能这么全乎地从里面出来啊。”

  安铁好笑地看着张生和宝儿,也没心思去掺和他们的事情,转身回到床上,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明天就能回到滨城了,这座久违了的城市,是否将自己遗忘了呢。

  第二天一早,安铁和张生在吃过早饭之后便向宝儿道了别,宝儿被张生胡乱编造的故事给骗的估计一夜没睡好觉,吃饭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看着安铁眼圈微微发红,安铁在宝儿既同情又惋惜的目光下,感觉很无奈,暗想,回头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张生。

  临出大门前,宝儿把张生拉到院子里,给张生塞了一个大信封,然后两个人偎依在一起温存了一会,那样子竟像生离死别似的,让安铁都觉得自己是个拆散一对好姻缘的罪魁祸首,安铁叼着一根烟,狠狠看了张生一眼,张生转过头,装着没看见安铁的样子。

  宝儿把安铁和张生送到大门口,偷偷看看安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说点什么话来安慰安铁,安铁见状,赶紧对宝儿说:“宝儿,谢谢你的招待,以后有机会去滨城玩。”

  宝儿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意,说:“安哥,你的事张生都跟我说了,你也别太难过,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你是张生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哥。”

  安铁看着这个心地单纯的女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狠狠地瞪了张生一眼,对宝儿道:“宝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监督张生这小子,以后不会让他欺负你,呵呵。”

  张生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内疚还是为以后担心,这时,宝儿却羞涩地看着张生笑道:“大哥,张生不会欺负我的,他对我一直都很好,要不是他,我兴许早就一时糊涂死在护城河里了,唉,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好傻。”

  安铁无奈地看着这个女孩,暗想,现在也傻得可以,这个张生被放出监狱简直就是个祸害,那眼神,那动作,不去做演员简直就是中国演艺圈的巨大损失,如果中国的演员能像张生这么专业,奥斯卡奖恐怕早就到手了。

  安铁拍拍身上的灰尘,摇头踏出那间四合院,没一会张生就一阵风似的追上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在安铁眼前晃来晃去,安铁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眯眼看着张生,冷冷地道:“二狗,你给我编的故事还真凄惨啊!”

  张生心虚地搔搔耳朵,道:“大哥,我这也是不得以嘛,你不知道,女人有多麻烦,虽然我也知道宝儿对我挺好,可我还是想跟着大哥,你以前不是跟我说,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嘛,我现在决定了,以后我不会靠女人吃饭了,我会跟大哥一起干点大事。”说完,张生把手上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塞进衣兜里,一张俊脸笑得十分灿烂。

  安铁摇摇头,径直走出小胡同,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往北京站赶去。

  由于不是什么旅游高峰期,安铁和张生到了火车站很快就买到了车票,踏上回滨城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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