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人与财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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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人与财

  第90章人与财

  日行影移,云卷云舒,过午的日光有些微弱,却也让人觉得身上暖烘烘地甚是舒服。

  梁山水泊,芦苇荡看起来依然壮观,春风一过齐刷刷的低头,发出扑簌簌地响声,有不知名的水鸟浮在水面上成群结队的游过,祥和宁静地犹如昨日的战斗未曾发生过。

  宋江携着一根哨棒,跟在拄着朴刀的赵能身后疾走,两人一路无话的来到这片水泊前面,看着入目的景象,宋江不由苦笑一声:“这般大的水泊,咱们没有舟船如何去的山上?”

  赵能也是无奈,他等昨日在石碣村放纵抢劫,殴打百姓,已是惹下众怒,自是不敢再去,只这话也不敢对宋江说,只能含糊道:“适才一直赶路忘了这问题,公明兄恕罪。”

  宋江也没怪他,他想的比赵能要多,毕竟是他宋公明写的公文通知的各地征集船只,心中忖度附近恐是再无船只可用,只是急切间哪里去寻那船只上梁山?

  两人正自烦恼,不想水泊里传来一阵歌声,一艘舟船从芦苇荡里慢悠悠的划了出来,船上一个艄公穿着灰衣,头上裹着红色头巾。

  宋江、赵能心中一动,连忙跳起来挥手喊道:“船家,这里!这里!快过来!”

  那船家大约是听到了叫喊之声,调转方向,慢悠悠的划了过来,在离岸边五米处停了,打量了两人几眼突然笑道:“二位可是要上梁山的?”

  赵能大喜,正要回话,宋江一把拉住了他,上下打量了那船家一眼,见这人面貌凶恶,四肢健壮,有些警惕的道:“这位船家,如何知我二人要上梁山?”

  那船家呵呵一笑,指着赵能道:“这位都头昨日刚刚被哥哥放走,今日又回来了,不是要上山是什么?”

  宋江、赵能闻言大惊,脸色一变道:“恁是梁山之人?”

  船家哈哈一笑,抱拳道:“梁山活阎罗阮小七见过二位。”

  又对着赵能冷冷一笑:“你我却是见过,来俺们村征集船只的是你,昨日送你之人乃是我二哥,伱被蒙着眼,我却看的你真切。”

  赵能闻言脸上一红,神情有些窘迫的瞄了宋江一眼。

  宋江心中早就有些猜测,脸上表情那是一点未变,只是看向一边的芦苇荡,似乎那里有吸引他的东西一般。

  赵能见此才呼出一口气,面色尴尬的看向阮小七道:“原来恁是梁山上的统领,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阮小七也没当回事儿,蹲在船上挥了挥手,带着戏谑的笑容道:“俺可没功夫听你的奉承,说罢,今日你回来作甚?难不成想念梁山的牢房了?”

  赵能连连摇手:“不是不是,小人是想问何时能放小人的兄弟赵得回来?可要小人付出什么代价?”

  宋江在旁也连忙开口道:“尚有本县的朱仝、雷横两位都头,不知贵寨如何才肯放人,还请告知小可。”

  “哦!”阮小七点点头:“原是为着此事而来,且在这里等着,这事却是要哥哥定夺。”

  说着阮小七船桨一摆就要退回去。

  宋江连忙冲着阮小七作揖道:“如此就有劳阮英雄了。”

  阮小七停了动作看了看宋江:“你这黑脸汉子也是有趣,可有姓名?”

  宋江淡然一笑,拱手道:“郓城县押司宋江,见过这位梁山好汉。”

  阮小七闻言一惊:“只你便是宋江?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不敢,正是小可。”宋江面色平静的拱拱手。

  阮小七上下仔细观瞧他两眼,哈哈一笑,也未说话,只把桨伸入水中往回划去,荒腔走板的小调再次从他嘴里唱出:“英雄嗨~那个不会呀~嗨

  英雄哪不会读诗书哇

  只在那梁山泊里住哇

  虽然生得泼皮身哪

  杀贼原来呀

  不杀人哪~哎嘿呀

  不杀人哪~哎嘿呀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嗨~哎嗨~”

  宋江听了小调与赵能面面相觑,宋江嘴角一扯,不由苦笑一声:“这贼厮还真是有趣的紧。”

  赵能也是露出涩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

  梁山上,突然起了微风,山林唰啦啦地响了起来。

  吕布一身黑色劲装,披着蝙纹蜀锦大氅站在高处,看着喽啰驱赶着降兵搬运木材石块等建筑材料,有了这些人加入确实省出不少人力,倒是让这工程的进度加快了不少。

  只是如此仍是让吕布有些心焦,恨不得立时就能将山寨建起,好腾出手发展壮大,似此不温不火的该不会哪天山寨的头领就要超越寨兵了。

  他这里想着有的没的,乔冽马灵两个负责山寨情报事宜的头领从远处走了过来。

  “哥哥。”

  “师父。”

  二人的呼喊将吕布惊醒,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回头歉意的道:“二位兄弟来了,某适才在想事情,倒是没注意你俩过来。”

  乔冽心知吕布这两日忧虑山寨的发展,当先开口道:“我俩正要告知哥哥一个好消息。”

  “哦?是何消息?”吕布话语出口,接着醒悟过来:“可是招降之事有结果了?”

  马灵笑着接口道:“有结果了,这山上的降卒有约莫半数人愿加入我军,,另一半……尤其跟着那个叫朱仝之人的军士不愿意。”

  吕布闻言皱起眉头:“那朱仝和雷横可愿降?”

  乔冽摇摇头叹口气道:“他俩不愿,那赵得也不愿,说要兄长做主。”

  吕布走了两步,脸上有一丝可惜:“不愿就罢了,等找个时间扔他们出去,那伙军士却是不能放了,不降,就在此做苦力罢,半年之后再说。”

  “师父,似此放了岂不是可惜?”马灵在一旁抓着头发说道。

  “哦?你有何想法?”吕布转头看了一眼马灵问道。

  马灵嘻嘻一笑:“俺听俘虏说,那几个都头家里都是富庶得,不若趁此机会赚上一笔钱财。”

  乔冽听了一拍手道:“倒是好主意,最近邓飞哥哥总说山寨光出不进,这三人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吕布闻言一喜,继而有些可惜道:“可惜放走那个做兄长的,不然倒是还可以多得份儿钱财。”

  乔冽却是摇头道:“放走那个赵能更能得钱,他又怎会不拼命赎买自己得兄弟?”

  “也是,只不知如何找他要钱。”吕布点点头,又看向马灵道:“遮莫又要兄弟跑一趟了。”

  马灵浑不在意,拍拍胸口道:“此等小事包在俺身上。”

  “那要商议下这几人开价几何。”乔冽提议道。

  吕布见说看着两人道:“你等可有这几人得详细情况?”

  马灵点点头:“俺从俘虏那里打听了些。”

  “贫道也略有所得。”乔冽也是掏出一张写满的纸张,抖了一下道:“那朱仝乃是富户出身,家里良田众多,又有房产买卖在郓城县周边,凑个五千贯当没问题。”

  看着吕布一点头,继续说道:“雷横这人虽乃是底层出身,却杀牛放赌都干过,坊市里有他几间产业,这人也是有着几分家资,四千贯应是凑的出的。”

  “可。”吕布点头,又问:“那赵家兄弟呢?”

  乔冽看向马灵,示意他来讲。

  马灵搔搔头,咧嘴一笑:“那赵家兄弟俺打探的清楚,这两人也是郓城县的老人,常年喝兵血吃空饷,又买的良田沃土雇人租种,他手底下的军士家属俱都是他家佃户,平日一家老少都给他做工种田。虽不好说有多少钱财,遮莫万贯家财是没跑的。”

  吕布闻言眼珠乱转,突然开口道:“那些军士的家眷尽快接到山上来,一来让这些人安心在此,二来也能帮着山寨做些事情。”

  乔冽马灵对视一眼,齐声应下。

  “那赎金就……”

  吕布刚想说话,就听下方有人喊:“哥哥,哥哥!”

  “是七郎啊,且先上来。”吕布低头一看,正是阮小七,暗道他不是今日去往水泊边巡视,如何回来了?

  阮小七见了招呼,连忙快步跑了上来,一抹额头上的汗水笑道:“哥哥,俺在水泊边巡游,见了两个呆鸟,想要回被咱们俘虏的都头哩。”

  吕布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阮小七看着三人大笑,不由得摸了摸脑袋道:“哥哥,恁笑什么?可是俺说错了?”

  “没有,没有。”吕布缓缓收了笑容,拍了拍阮小七臂膀道:“我等三人适才正在商议找这几个都头的家人要赎买之金,未想到这就有人送上门来,是以发笑。”

  马灵笑着接口道:“也省了俺一顿奔波之苦。”

  阮小七见说恍然大悟,不由咧着嘴也笑了起来,这事儿确实凑巧,猛然想起一事:“对了,那水泊边除了那来找兄弟得赵能,还有一奢遮得人物,乃是及时雨宋江。”

  “宋江?”吕布觉得名字有些耳熟,想了半天突然一锤手掌:“可是这郓城县的小吏?”

  “正是。”阮小七点点头:“往日尽是听闻此人名字,这个说好那个说奢遮的,今日一见,却是个又矮又黑的。”

  乔冽点头道:“这宋江却是有他消息,这人家中有些产业,也是不缺钱的主儿。”

  吕布想了想,挥了挥手:“无妨,我等只要这三人之财就是。不恰当的说,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他来赎买我等却将他绑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哥哥所言甚是。”乔冽开口附和:“那就由贫道和小七一道去见见两人,顺便让他等准备钱财赎人。”

  吕布自无不可,当下阮小七与乔冽一同离去,马灵则是闲不住的,一溜烟儿又不知道跑去哪里。

  那边赵能、宋江二人见了乔冽,得了梁山的三天之后要赎金的信儿,不由叫苦不迭,只是无奈,主动权在梁山手中,二人只得回去准备钱财赎买不提。

  ……

  石碣村。

  “阮二郎,恁上山了?”

  “阮二郎恁可说的是真的?梁山上的大王们真愿意将船还给俺们?”

  “阮二郎……”

  一张张黝黑地脸庞围着阮小二七嘴八舌的嚷着,吵得这立地太岁头晕脑胀,只得举起手高喊:“别吵别吵,听俺说!”

  嗡嗡的话语渐渐停歇,阮小二环顾一圈见渔村的人大都安静下来:“这船都开回来了,一会儿自去领了就是,现今梁山要扩大水军队伍,有想上山的一会儿收拾下跟着俺回山。”

  此言一出,本还有窃窃私语声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一众渔民面面相觑,脸上皆有迟疑的神色。

  “上山?那可是落草啊。”

  人群里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

  “是啊,这如何能和官府作对?”

  “是这个理。”

  “俺可不想拎着刀子与官兵拼命。”

  接着,有人附和出声,让几个胆小的汉子听的不由频频点头。

  阮小二见状大急,昨日刚刚在席间同哥哥打了包票,今日若是拉不会人去岂不是颜面无光?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声大吼:“放屁!官府何曾将我等当人看,怎生不能和他们作对?”

  一种渔民急忙看向说话的人,但见此人一张四四方方的红脸,两腮除扎利扎煞的青胡须,铮亮的脑壳充斥着愤怒的血色,正是无毛螃蟹,如今正拄着一根木棍,嘴唇破裂带着淤血,眼角还一块淤青,原本通红的鼻子现今看起来青紫一片。

  阮小二扒拉开眼前的村民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友人:“刁大郎,恁……怎生这副模样了?”

  “被那帮兵匪打的。”刁桂先是解释了下,接着满脸怒色:“叵耐那伙人要拿俺娘银簪,二哥拦着不让,被他等打的吐血,至今还躺在床上。”

  阮小二背对着众人,没见着这话一出,几个后生面上当即也是有了怒色。

  “可有请郎中瞧过?”阮小二皱起眉头,两家情谊自上一代起,他看刁家兄弟就和自家亲弟弟一样。

  刁桂一叹:“如何有钱请郎中,只找了些药酒涂了。”

  “走,且去家中带上二郎,钱俺这里有,先去找郎中看看。”阮小二说着就要拉着刁桂离开。

  哪想刁桂却犯了执拗,反手一把抓着阮小二,将他拽了个踉跄:“二哥,俺要上梁山,恁带俺不?”

  阮小二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跟俺说这个,二郎的伤要紧。”

  “恁就说行不行。”刁桂瞪着双眼,一只手紧紧的捏着阮小二臂膊。

  “行,当然行。”阮小二忙不迭口的答应:“好了,快松开,先送二郎去看郎中。”

  刁桂这才放手,没想着后方传来一句:“阮二郎,俺也要上梁山。”

  二人回头看去,见也是村里的汉子,那人道:“俺婆娘的簪子也给抢了,这些畜生还想侮辱她,若不是俺们要和他们拼命,遮莫就出事了。”

  “没错,俺也在场,这些腌臜畜生!俺也要上梁山打他们!”

  “俺也在,既恁地说,俺也要上梁山。”

  “好!”阮小二笑了下,挥了挥手道:“恁先收拾东西,一会儿都随我走。”

  “哦!”

  十来个壮汉应了一声,连忙结伴回去收拾东西。

  阮小二笑了一声,拉着刁桂往他家走去,无论如何,有了这些汉子的加入,算是能对哥哥有个交代了吧。

  微风吹起,阵阵清风带着湖泊的水腥之气散在空中,有水鸟振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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