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夜未尽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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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夜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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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夜未尽

  咚咚、叮、呜呜——

  乐曲奏响,穿着装旦服饰的戏子正在台上走着步,身旁三个角则是在旁看着,马都头探进头来时,正听着台上的人在唱。

  “知府相公在那。”领路的小厮指了一下,又叮嘱二人:“这里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官人,你二人可莫要唐突了。”

  “自是不会。”

  马都头与那吏员对视一眼,脸上神色诡异,二人也不吭声,连忙朝着座位处摸过去。

  “怎地有人穿着短衫就进来了。”

  “还带着刀,该不是唱戏的吧?”

  “那个人看起来像马都头?”

  “都头怎地会穿这样来此。”

  窃窃私语声在左近响起,两个人低着头悄悄走到慕容彦达身后,看着打着拍子摇头晃脑的知府,马都头一咬牙凑过去在耳旁道:“启禀老公祖,小人有要事禀报……”

  “明日再说。”慕容彦达闭着眼,手指敲在翘起的二郎腿上:“现今已是晚上,本知府已是下值了。”

  “可是相公……”

  “闭嘴,滚——”挥了挥手,睁开眼的慕容彦达神色有些不耐:“莫要扰了本知府兴致。”

  看了眼一旁奇怪看着他的戏班班主,马都头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一瞬间有种甩手走人的冲动,倒是一旁的吏员立马躬身在另一旁耳语道:“梁山贼进城了。”

  “!!”

  慕容彦达瞬间睁大眼睛,蓦然回身,神色难看:“当真?”

  两人缓缓点头,俯身轻语,有人脸色越加难看。

  ……

  州衙内。

  灯火亮了起来,手腕粗细的蜡烛点燃,将厅堂照的白昼一般,吕布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书随便翻了翻,哗啦啦纸张响动中,啪的一声又扔到桌上:“半月前的公文……这里的州官儿可真够勤政的。”

  花荣一手提着长枪走进来:“哥哥,这姓慕容的名声在外,不害人就算是积德了,如何会管这青州人的死活。”

  停下脚步道:“外面唐斌兄弟派人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吕布说着话,走到一旁书架翻动着,随后摇摇头,显然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小的见过寨主。”

  有人走入单膝跪地,吕布微微侧身看去,这人说道:“俺们唐斌指挥使适才与鲁头领去往慕容府,未找到知府慕容彦达,不过获悉此人在瓦舍,已是带兵前去捉拿。”

  看着吕布点头,续道:“另外从慕容彦达家中抄出十多箱金银珠宝,各色古董字画无数,尚有一仓库的铜钱,价值不知几何。”

  “竟有这般多?”吕布转过身子,有了些兴致:“都先运到此处州衙,待之后与其他物资统一运送出去。”

  那寨兵连忙应声退了出去,快到门口看着几个人影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相互打个招呼走了过来,连忙恭敬避让到一旁行礼,听到几人中气十足的说话声:“这次兄弟们打桃花山才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稍后要等几位给我老縻和袁朗兄弟敬酒了。”

  “你那边才多少人。”光头的马军指挥使叫嚣起来,看眼走在侧旁的清癯的身影:“要不是俺们这路对着两千清风山贼,怎地也不会让你等争了先。”

  “那也算我们拔得头筹。”

  “俺们二龙山这路才辛苦,连打的官军与两位新入伙的兄弟,不然若只有一路都要快于伱等二人,不过俺和杜壆兄弟今趟也算立了功劳,回头跟哥哥说道说道,无论如何让你等也给俺们敬酒一番。”

  “随你怎生说,反正我等乃是首功。”

  “老子回头和你这首功较量较量。”

  “怕你不成!”

  吵吵闹闹的话语远去,那寨兵咋舌一番,连忙跑了出去,谁乃是首功他不知晓,这是上面的寨主决定的,但他知,今番的赏钱却是少不了。

  ……

  “还有何人知晓?”

  咿咿呀呀的唱腔中,慕容彦达额头有冷汗流出,一把抓住在耳旁说话的吏员,脸上血色不知褪去何处,苍白若纸。

  “小的没告诉任何人,马都头……”说话的小吏看向旁边的都头,引得慕容知府的目光也是寻了过去。

  “小人也未曾多嘴,只是他等杀入城中,当是有不少百姓已知。”

  慕容彦达闻言,脸上神色一阵变换,看向旁边班主,低声说着:“此处可另有出去的地儿?”

  那班主在一旁听得也是心惊肉跳,只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听了他问话,连忙拿开手,哆嗦着道:“后边许是有地儿……”

  “快!带路,莫要吱声。”

  不敢大声吆喝,细小的声音中,这贵妃的兄长一派从容神情的站了起来,戏班老板也是久在市井厮混的人,自是心领神会,面带笑容的在前方引路,脚下却似是生风一般。

  有看着的人只是奇怪的望望那边,也不以为意,只当那边的老公祖有要事,转头继续兴致勃勃的望着台上的戏剧。

  走动的几人面色僵硬,入了后台的班主瞬间垮了脸色,嘴唇颤抖的看着身后,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身后三人才不管这人如何做想,推开挡路的人顺着后台就快步走了出去,这人伸手想拦,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手伸了两下终是放了下来。

  “这……班主……这是怎地了?”有人戏服穿着一半看看走远的慕容彦达不明所以。

  “是啊,老公祖离开的这般匆忙……可是不满意我等的杂剧?”

  “适才台上看着老公祖面色挺好,挺满意的……”

  议论纷纷中,围过来的怜人一直盯着那个瞧看,事关前途,这伙市井之人自是上心,如何能够不多想?

  那班主左看看、右瞧一眼,颤抖着嘴唇道:“梁山打进来了……”

  “……啥??”

  “这话可不兴乱说。”

  “就是,莫要吓我们……”

  那班主哭丧着脸:“如何是乱说,适才有人通禀的老公祖,是以才匆匆离开此处,不然唱的好好的,他做甚要走。”

  声音不大的话语让后台的人为之一静,下一瞬仿若炸锅一般:“那这里待不得了,快走……”“别推,别推……”“让俺过去!”“别乱!这般谁都出不去!”

  七嘴八舌的话语,吵的现场一片混乱,那班主面若死灰的看着一群人挤在后门处,也有机灵准备从前台逃跑时,陡然听到前方有喧哗传来,“你等知不知我是谁?哎吆!”“别打别打——”“啊!”

  砰乓——

  叫嚣的声音混着惨叫与桌椅破碎的声响传入后台,前方表演的几人跑了进来:“不得了,前方有人拿刀杀进……来了,嗯……”

  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视线中,拥挤在后门的人停住推搡的动作,不断有人双手抬在胸前朝后退着,一杆杆明亮的枪头挺入后台,随后戴着红缨的枪杆移动进来,慢慢的,穿着黑甲的人双手挺枪一步一步迈入进来,不多时后门处进入十多个大汉。

  “咕嘟——”

  在场的人齐齐咽口唾沫,神色慌张的朝后看看,又向前望望,后门处,挺着长枪的身影向着两旁分开一瞬,一胖大的光头汉子走了进来:“洒家乃是梁山好汉,特来寻找慕容狗贼,那厮可是在此?”

  瞪起的眼眸环视众人,这伙人正自慌张,闻言纷纷摇头摆手:“不在不在!”“实没有这人。”

  有那慌张的,不小心将烛火碰倒,顿时怪叫一声,指着点燃桌面布匹的火光吃吃道:“火……火……火……”

  “走水了!”

  “快灭了啊!”

  其余众人瞥见,惊慌下有人本能反应扔了手中东西过去,轰一声燃烧的更大,有焦臭味儿飘起,却是忘了手中拿着的乃是用来装扮老人的须发。

  “都住了!”

  霹雳也似的吼声震得一众怜人顿住手脚,回首看着这身形胖大的汉子,就听这人指着一旁梁山寨兵道:“你们几个去灭火。”粗大的手指又指回怜人身上:“你们这群撮鸟给洒家乖乖站着,谁敢乱动,砍了你这腌臜厮。”

  众人纷纷点头,朝着后方又挤了两步站定不动,眼看着几个寨兵上前扑打浇水铺上湿土,一会儿将那尚未烧起的火苗灭了,方才舒一口气。

  咚咚咚——

  疾走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一道身影从前台走入后边,拿着蛇矛的身影正是唐斌,扫眼抖的鹌鹑也似的怜人,又看看那边站着的鲁智深,摇摇头道:“前边没有慕容彦达。”

  “直娘贼。”鲁智深拿手摸摸光溜溜的脑袋,胖大的身影向前走动几步,盯着拥作一团的唱戏怜人道:“姓慕容的在何处?”

  一众人相互看看,仍是那班主大着胆子冲着鲁智深与唐斌抱抱拳道:“各位好汉,慕容彦……知府在恁等来之前已是得了消息跑了。”

  “跑了?”鲁智深拧眉瞪眼,蒲扇大手一拍大腿:“这鸟厮……恁地运气好,几次三番都没拿着。”

  唐斌面沉如水:“先回去禀报哥哥吧。”

  “只能恁地。”

  两个人说着话,也没为难这伙唱戏为生的怜人,只将前方瓦舍客席的大官人与官员全部拘押,拿麻绳串成一串,推搡着朝着州衙而去。

  ……

  啪——

  烛火爆出一点火花,点满蜡烛的大厅中,坐在桌后身影听着前方人的禀报。

  “哥哥,四门皆已经控制在手,各留了一个半营的兵力在城墙守着。”杜壆一身血气,走上前对着吕布一拱手:“城中匠人已命人根据名册前去找寻,想来最迟明日当是都能找齐。”

  “嗯。”

  吕布点点头,伸手点点桌上的图纸:“做的好,某找到一些军械图纸,此处应有专为军中打造器械的匠人,都找出来,这些人可是宝贝。”

  “小弟省得,这就去吩咐。”杜壆点点头,转过身,带着一身血气走了出去。

  外面,向里面走的人影看着他拱手问好:“杜壆哥哥好久不见,俺师父在做甚?”

  “马灵兄弟。”杜壆停下脚步,借着光亮看清来人,闻言笑了下:“哥哥此时有空,你直去就是。”

  “多谢。”

  神驹子嘿嘿一笑,旋即脚下生风一般进了大门:“师父,师父,俺来了。”

  “还是这般毛躁。”吕布看着来人好笑摇摇头,上下打量一番:“水寨那边可是拿下了?”

  “拿下了,除了几个撮鸟在那里鸟强,基本不费吹灰之力。”揉了揉鼻子,马灵笑嘻嘻的跑近桌案:“青州水军都没几个人了,俺和小七哥哥一同审了个鸟人,那厮说自前次水军在济水尽没后,州中既没有人发钱抚恤,也没人提补充兵力的茬儿,整个水军空虚的堪比在青楼过夜后的汉子。”

  吕布抬头看着他,没好气的道:“你这都哪学的俏皮话。”随即用手指点点桌面道:“如此……你再跑一趟水寨,让小七派些水军入城帮忙。”说话间,拿出身上带的印信,挥笔写就一份手令,又用了印,递给马灵道:“带几个兄弟一起,夜晚行走自己小心。”

  “师父放心。”马灵接过手令,拍着胸脯道:“俺也不是第一天走夜路了,晓得。”

  说完话躬身一礼就跑了出去,随后看到正押着一群富家翁走来的唐斌与鲁智深。

  这两个汉子将一众大小官人留在院中由寨兵看管着,迈步入了厅堂,书案后面的身影正写着什么,拿起印信在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如何?”

  “被慕容彦达那厮跑了。”鲁智深大着嗓门说了一句,两手一摊:“也不知哪个撮鸟告诉的,去的时候人就不在那了。”

  吕布往后坐了坐,嗯了一声,想了片刻道:“左右一个无能之辈,跑就跑了,益都人口不少,挨个找徒耗时间,快些将府库的东西搬完。”

  唐斌在旁听着上前半步:“哥哥,我等还拿了些富户在此,是不是……”

  “按山上的规矩来。”吕布毫不在意的一挥手:“天怒人怨的,抄家灭族,行善积德的,莫要动他。”

  唐斌应是中,鲁智深听得眉飞色舞,陡然想起一事道:“哥哥,洒家那傻兄弟林冲可是入城了?”

  雄壮的身影看着他笑了一下:“已是入城,当是在府库那边,你自去找寻就是。”

  “多谢哥哥,洒家这就去。”

  鲁智深闻言大喜,连忙躬身退去,唐斌见状也告辞道:“那小弟去审那些富户。”

  吕布点头间,这两人都已是退了下去。

  夜,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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