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闯入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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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闯入

  夏夜的山风凉爽宜人,远方星星点点的篝火在黑夜里摇曳,明灭不定的火光映照下,有人影持着长枪在巡视。

  疲累的身影踩着有石子硌脚的土道,一步一喘息的朝着明火方向过去,四周蝉鸣与蛐蛐的叫声不断,夜风中,断断续续的话语在响着,站在营寨门口的寨兵对视一眼,看去远方的眼神儿有些戒备。

  声音在靠近,隐隐约约能听到些许。

  “待会儿老子要问问秦明,怎地这多时日都没打下个山贼,害的老子前来找他……”

  “谁说不是,入娘的,在益都吹的天上少有地下无的,打个山贼用了一个月,他要是早班师回去,爷爷也不用跑这荒郊野岭来。”

  “可不是?粉妆楼的翠罗小娘子都和我约好了,哪知要来这山里找个糙男人,老子真是……唉——”

  “原来你喜欢翠罗那样的,熊也太小了。”

  “小熊又怎地了?长的漂亮就行,潘虞侯,恁说是吧?”

  前行的青年头也没回,就当听不见,他此时也是疲累非常,兼且腹中饥饿,并不想答理这两人。

  “虞侯,虞侯你说话啊。”

  “潘虞侯你说我说的有理没?”

  潘善宇无奈,只好搭腔道:“二位干办,还是快些入营为好,如此说话徒耗体力……”

  “你这人,忒也无趣。”

  “今后说甚也不和你出来了。”

  唠唠叨叨说着,走前面的潘善宇视野中陡然多出几双靴子,心知是营中军士,顿时站住,抬头的瞬间,瞳孔一缩,整个人僵在那里。

  后面两人正弯着腰喘着粗气在走,一头撞在这青年虞侯后背,这人惯性往前走了一步,又连忙硬挺着背退了回来。

  “哎,你……”那人被顶的脑门儿疼,捂着头直起腰却是变了脸,只是站着,手也不敢轻动一下。

  “怎地了?”旁边的人见人停下,扶着酸软的腿站那里,歪着头看看身旁两人,身旁那个干办不敢动,只是站那里两个眼珠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示意朝前看。

  这人喘着粗气歪头看去,黑夜中,前方篝火照耀下,前方有十多个军士站那,前方几个长枪手,后方七八张弓正张开对着这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瞎了你们狗眼,我等乃是慕容知府门下客,竟敢对我等无礼,快让秦明那厮出来迎接!”

  前方潘善宇二人嘴角一抽,暗骂一声蠢货,对面此时剑拔弩张的,分明有问题,你这般鸟蠢莫要连累我二人。

  无言的同时两人却是不敢轻动,这人不明所以,上前一步还要再骂,对面领头模样的人挥了下手,后方弓手同时松手。

  崩崩崩——

  弓弦震颤声音响起,箭矢入肉的噗噗噗声接连响起,这人吭都没吭一声,一手尚在指人,仰面朝天的跌倒在地,身上插着的箭矢在微微晃动。

  咕嘟——

  咽唾沫的声音在从身后传来,潘善宇也没去笑身后的干办,他自己心中也兀自有些寒意,那边的弓手射完之后又都弯弓搭箭指了过来,看其动作甚是齐整,显是训练有素。

  前方领头的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两人一番:“你二人是谁?来此何事?”

  青年虞侯张口欲言,就听后面活着的那人道:“我三人是齐州来青州公干的,不慎迷路至此,还望这位军爷明鉴。”

  那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二人一眼,望望地上那浑身插满箭矢的死尸,撇嘴道:“你等莫不是以为俺是聋的?齐州来的找秦明?”挥一下手:“带走”

  对面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瞅向死去那人,心中暗恨这厮多嘴,眼看对方长抢手逼上来,也不敢挣扎,只得被人绑上,押着进了这军寨。

  ……

  天色暗下之时,这军营中的大小人等都已是用过晚膳,柏森身为这营指挥使,自是不例外,他本也是军中将官,习惯了与士卒同吃同住,如今这梁山竟也和在军中时一样,不由有种如鱼得水的惬意之感。

  如今吃饱喝足,正在大帐中点着两盏油灯看兵书,今趟二龙山之前本以为卞祥不会选自己同来,结果留下守山的却是武艺更高一筹的鄂全忠与乜恭,事后他想想也对,留守之人除了武艺、指挥以外,确实需要些老兄弟在山上,想来鄂全忠正是符合此点吧。

  手捧着书册,眼睛却有些出神的望着油灯的火苗,今趟过来本以为能显一下身手,哪知却连一仗都没捞到,官军是马军与陷阵营破的,二龙山是人自己投的,纵然他心态平和也是深感遗憾,不知下次再战会是何时。

  正在胡思乱想,倏然间听到外面有侍卫大声道:“禀指挥使,有哨兵与值守的兄弟捉到奸细两人。”

  嗯?

  柏森眉毛一挑,将手中兵书扔到桌子上,口中回道:“带进来。”

  下一瞬,大帐门口传来沙沙脚步声,一队寨兵押着两个绑的结实的汉子走了进来,当先带队的低阶将官上前一礼:“指挥使,这探子说是来找秦明的,有一人出言不逊被兄弟们射杀当场,这二人还企图蒙骗我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恭敬递过去:“此乃是从他等身上搜到书信,小的不敢擅专,请恁过目。”

  柏森接过来,见着上面火漆封口,拆开就着火光,上下翻阅一遍,皱着眉头放到手边,看看被压着的二人,转头对着那低阶将官道:“可还问出甚价值之事?”

  站着的潘善宇同那干办顿时汗流浃背,生怕下一句就是被砍的命,却见领头的那人摇摇头:“没再问出何事。”,顿时松口气。

  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先送去跟秦明作伴。”柏森一挥手:“至于这信……”

  伸手在信上点了点:“待我上山同卞祥哥哥与杜壆哥哥商议下再行抉择。”

  “是。”那领头的人一转身,挥手:“押下去,快些。”

  柏森没去理他们,使人唤来自己副将孟福通,嘱咐他在这里盯着,自己却是带上信件连夜上山。

  今次……

  许是个机会。

  ……

  山影在黑夜中静谧峭立,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响了两下,复归平静。

  二龙山上,原本的宝珠寺今夜也是灯火通明,石制的灯柱里燃着油灯,混了松油的油料散发着一缕清香。

  原本的大殿内,十数根儿臂粗的蜡烛点燃,照的这被前主儿改造过的殿堂亮如白昼一般,数道人影被光线剪到墙上,正在围着对坐狂饮的两人在大呼小叫。

  “杨制使,喝光喝光,剩的这般多却是要留给哪个?”

  卫鹤提着酒坛,身前衣襟沾湿一片,正喷着酒气拍着空坛催促对面脸呈青红的杨志。

  “哪个要留,洒家只是缓口气。”那青面兽瞪着有些发红的双眼说着:“你也不过先一步喝完而已。”

  “那你还不是慢了?”酆泰在一旁撇撇嘴,杨志瞪他一眼,举起酒坛大口喝下,只是他喝的太急,反是洒出来不少,胡须胸口皆是湿淋淋的。

  “好!哈哈哈——”鲁智深摸着油亮的脑门儿,大笑着一脚踩着凳子:“好久未见杨兄弟这般痛快畅饮,如此方是西北男儿。”

  “呃哈——嗝——”

  杨志最后一口酒咽下去,猛的打一酒嗝,将酒坛一倒:“洒家喝完了。”看向酆泰,抹了抹嘴边的酒渍:“丑鬼,可敢应战!”

  “哪个怕你!”

  说话间,这丑恶汉子腾地站起,旁边牛皋不声不响递过新开的酒坛,这两人拿起来就往口里倒,牛皋抱着膀子退回卞祥身旁,歪歪头道:“就让他们这般喝?”

  “喝吧。”卞祥嘿嘿一笑看着那边:“成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比喝酒总比刀枪好。”接着张口喊到:“酆泰,人家杨制使可是喝了一坛了,你这厮可莫要输了。”

  那边喝酒的两人速度陡然加快些许。

  正热闹间,有寨兵快速跑进来,贴着卞祥道:“山下柏指挥使上来了,说有要事找恁与杜指挥使。”

  卞祥眉头一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那人又跑到杜壆身旁说了一声,两人当下离开这大殿,那边正起哄的鲁智深望着两人走出去,摸摸脑门儿也悄默声退了出来。

  黑夜之中,柏森那张面相凄苦的脸正在不远处被篝火照的阴晴不定,卞、杜二人快步走过去:“山下可是有事?”

  柏森点点头:“来了三个送信给秦明的,一个被下面人杀了,另外两个搜出些东西来。”口中说着,掏出信件递了过去。

  卞祥与杜壆对视一眼,伸手接过,借着旁边篝火看完,后边跟来的鲁智深看他等在看信纸,忍不住心中好奇道:“二位兄弟,可是出了何事?”

  “嗯?是师兄啊。”卞祥回头看这花和尚过来,笑笑道:“也没甚大事,就是那青州知府派人来通知姓秦的去清风寨捉花荣。”顿了下道:“哥哥正在那里做客。”

  “花荣?清风寨那武知寨?”鲁智深愕然,大手摸着下巴道:“洒家听下面儿郎说过他,是青州有数的好汉,只可惜头上被个撮鸟穷酸压着,做什么都憋屈。怎地?竟然是哥哥的熟人?”

  “是有些交情。”卞祥点头,也没多说。

  “恁地巧……”杜壆吐出口气:“看来这位花荣兄弟需要尽快上山了,官场上不是你就是我。”

  “嗯……”卞祥点了下头,双手一拍:“好在这青州统制官与兵马都监俱被拿下,任他姓慕容的怎生翻腾也没辙,此事等哥哥来再定夺吧。”

  “恁地说的也是。”杜壆同鲁智深点点头,一旁柏森张了张口,一咬牙道:“二位哥哥,小弟这里有一个计较,不知合适不合适。”

  卞祥、杜壆连着花和尚转头看着他,柏森说道:“山寨上钱粮一直紧张,这青州府年初与今次一仗下来已是兵少将寡,不若趁机袭取了这州府,将钱粮搬上山去。正好我等军中有不少青州的军士,只消让人……”伸手指了指杜壆手中慕容彦达手令道:“穿着山下那两人的装扮,再弄辆囚车找个兄弟在里面装成花荣兄弟,则不难骗过守军。”

  卞祥三人相互看看,齐齐点头:“是个法子。”

  鲁智深眯着眼睛,拿大手盘着脑袋:“诈开城门容易,只咱们人太少,就算二龙山的喽啰一起上也不过三千人多人,青州府恁地大,洒家怕控制不住,届时走漏风声引来援军,或是东西运不出来岂不是坐腊?”

  “师兄勿忧。”杜壆呵呵一笑:“此事容易,桃花山与清风山那边另有人率军去攻,若是不出意外当是已经完事,又有水军在济水河停留接应,只要能拿下益都城,苍蝇也别想飞出一只。”

  卞祥吸口气:“这却是要等哥哥来了,算算时间应是已在路上,左右还有时间,一两天当也能等的起。”

  其余人纷纷点头附和,稍后,柏森自下山回营守着,其余三人则是回转大殿,面色兴奋。

  ……

  俘虏营内。

  夜风吹过漏风的营帐,秦明面色难看的望着面前二人:“你三人就这样一头闯进来了?都没仔细看看旗号是谁?”

  潘善宇嘴角一抽,有些羞惭的低下头。

  一旁那干办一挺脖子:“黑灯瞎火的,又无大风刮起旗帜,哪个看的见那布条是甚。”

  秦明气急:“今趟被你等害死了,要不是老子没兵器在手,定要一棒子敲死你二人。”

  “统制勿忧。”潘善宇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遮莫会有人闯进来把消息传出去。”

  “哪个蠢驴能闯的进来?”秦明气急,完好的一只手指着二人:“大好机会啊!就这般让你等三个蠢货浪费了!”一指外面:“你等可以看看他等军容,闯进来谁还能分得清是兵是匪?”

  青年虞侯嘴唇动了下,闭上嘴,那干办也是一副蔫儿了样子坐在那里,秦明朝后一躺,叹息一声:“现下只望这伙贼人做完事退出青州了,不然州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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