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一触即发的态势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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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一触即发的态势

  “跑啊!”

  “俺不想死——”

  昏暗的天光里,吕布去追张应雷之时,阻拦在前的锋线被啃噬、撕咬,承受不住压力的官军在某一刻终于崩溃,哭喊着扔下武器朝后跑去,在旁支援的骑兵,侥幸未死的调转马头没头苍蝇一般四处奔去。

  “别乱!直娘贼!一群腌臜泼才!”

  随手锤死两个溃兵,陶震霆只觉得一身热血冷的发寒,后面是适才杀过去的吕布,他又没犯癔症,自不会此时回转,见着视线里冲出前阵的梁山骑兵越来越近,只觉一层白毛汗浮上头皮,那铮亮的秃头湿乎乎的戴着铁盔难受要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准备冲上,只祈祷能够杀透这伙骑兵以便逃跑。

  “那丑鬼看锏!”

  嘶吼声中,视线向那边看去,一面相凶恶,身着黑甲,手持黄金双锏的酆泰打马冲来。

  “丑鬼骂谁!”

  “骂你呢,丑鬼!”

  简短的喝骂中,陶震霆气结,看看避无可避,牙齿紧咬,强忍虎口疼痛,双锤一摆,当先一锤砸向酆泰。

  砰——

  锤锏相撞,持锤的虎口处又迸出新的鲜血,握着锤柄的手几乎持不住,那边酆泰面貌狰狞,一对金锏错马间,劈头盖脸的砸下去,这边的陶震霆只能谨守门户,每一次金属交击,火星挑起同时,一抹鲜红的液体震落马下。

  “啊——”

  越过酆泰的开德府统制猛地怒吼,一锤打偏刺来的长枪,复一锤砸在梁山马军士卒身上,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人当场被震毙。

  “杀了他!”

  酆泰回头看去,不由目眦欲裂,身后没了对手的双锤将,虽是带伤却也无人能阻,不由怒吼出声,一带缰绳,回转杀来。

  “哈哈哈——杀俺?来啊!”

  许是压力不在,连锤数人的陶震霆自觉能逃出生天,闻言转头瞥了眼酆泰,仰天嘲笑出声。

  “我来!”

  前方,马蹄声响起,一人蜡黄的脸上面沉似水,一身仿唐明光铠满是溅上的血迹,手中一根锁龙棍,杀气腾腾的照着面前的官军砸去。

  陶震霆不查对方还有将领拖在后面,仓促举锤一挡,锵的一声金铁炸响声,一柄枣瓜锤打着旋的飞上半空,那边反震回去棍子颤抖作响,双手交错间,又是一棍照头横扫。

  呼——

  仰倒的陶震霆眼睁睁看着棍影呼啸掠过,失了锤的手按在马鞍处,起身时,一把马上弩出现手中,指向错身而过的黄脸汉子,转着脸看来的目光,有着一丝惊愕,身子本能的一扭。

  嘣一声轻响,弹射而出的弩矢闪电般没入人体。

  “啊——”

  “郑怀!”

  惨叫与惊叫几乎同时出口,奔行过来的丑恶大汉看着倒地捂着肩膀的青年呼出口气,对方正疼的不住扭动,一身仿唐明光铠沾满泥泞。

  没死就好!

  抬起的目光凶恶看向逃亡的将官,混乱噪杂的战场到处上演着人追人的场景,极速奔驰而过的马蹄追上靠两条腿跑路的人,随即狠狠挥砍、刺出手中刀枪,鲜血喷溅中,人体摔在地上,挣扎两下断气不动。

  没了将领指挥的官军崩溃的比想象中还要快,在见着都监身死,统制不知死活的情况下,大批的军士扔掉武器,脱下铠甲跑向不知名的方向。

  下一刻,那如火焰般吞噬掉开德府都监的身影,一阵疾风般奔跑而回,猩红的披风随着战马跑动上下起伏,掠过的人影挥动手臂,黑色的兵刃敲碎人的身体,割开血肉,锋刃上的鲜血一路洒向踩的泥泞的土地。

  “兀那敌将,你也吃某一箭!”

  一抹红影占据余光,喊声中,酆泰转头去看,赤兔已是越过自己,占据视线的身影挂好方天画戟,拿出角弓,拉满的弓弦压入脸颊。

  嘣——

  弓弦的声响在回荡,一抹黑影划过弧线,坠向远处马上骑士,陶震霆听到喊声疑惑转头,就见寒芒袭来,来不及挥锤拦挡,本能一偏头,那箭矢划过脸庞,带起一道血线,好巧不巧,噗的一声钻入马脖子。

  马上的人只觉得身下坐骑一沉,连忙将脚从蹬中撤出,微微偏开的身子翻滚着掉落马鞍,嘭一声摔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

  翻滚的七荤八素间,只觉得视野内的一切都在旋转,胳膊发力三次勉强坐起身,想着快逃的男人方想起身只觉右腿一阵疼痛,低头看去,晃动不定的视线尚看不清发生什么,只觉眼前一条金龙飞来,噗的穿入胸膛,随后腾云驾雾般升起半空,那双眼睛终于看清眼前。

  猩红的披风,兽面吞头连环铠,蜀锦百花战袍,还有那张阳刚俊朗的面孔,正骑在赤红战马上,举着胳膊握着黑杆方天画戟,而自己……

  “咳——”

  一口鲜血喷出,对面手臂猛地一摆,那画戟上连着戟刃的金龙映入眼帘,随即身子转动,视野转向地面,落在地上一震之后坠入黑暗,寂然不动。

  “哥哥。”驭马过来的酆泰勒住缰绳,战马缓缓停在火红的身影旁边,看了眼地上死尸,抱拳道:“敌军已经溃了。”

  吕布转头看向后方,远处的骑兵正在远去,追上逃跑的敌人挥下兵刃砍杀着不敢抵抗的溃兵队伍,衔尾追杀,数百人被杀死在地,随后被马蹄踏过,不成人形。

  蹄声响动,地面颤抖中,余呈带着亲兵追了过来,无奈的看着吕布不语。

  “吹响号角。”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甩动一下画戟,鲜血在地上甩成扇形:“不用再追杀了,开德府官军已经完了。”

  “哥哥,不杀光吗?”余呈跟了过来,战马暴躁的踢踏两下腿,在原地转动两下:“这伙溃兵许会劫掠附近村镇,我等……”

  大手一摆,止住那边的话语,吕布转眼看去:“此处非是梁山范围,我等没时间在此浪费了。”拉拽的着缰绳转过身子:“必须赶去与奚胜那边汇合,还有一万官军等着你我。”

  酆泰旁边一撇嘴:“郓州又不是我们管辖,他等自己不心疼,也没必要替官府操心。”

  “……也是。”余呈挠挠头:“反正又不是我等的百姓,让官府自己头疼吧。”

  呢喃一句,想通的少年露出笑容,旁边有亲卫掏出牛角号,苍凉的声响在阴云下响起,追杀的骑士纷纷回转。

  不久,下起濛濛细雨。

  ……

  天光走过正午,京东东路的雨联绵不绝,远比相邻的西路来的雨势猛烈,铅色的天空下一顶顶纯白在雨中矗立,隔绝雨势的营帐延绵远去,穿着蓑衣的军士站在望楼裹紧衣襟。

  中央大帐内,亮起的火光将身影映在营帐上,黑色的影子在来回走动,穿着雨披的人进去时,响起愤怒的声音。

  云天彪作为青州兵马总管,当年也是边庭上挣过命的,是以麾下将官对他也甚是恭敬,听到来人的禀报,皱着眉头的脸上更显愤怒,长须美髯微微颤抖,手中自己撰写的《春秋大论》一把捏紧,随后啪的一声摔在桌上。

  “雨下的太大不能行军?!他姓邓的与姓辛手下的军士都是泥做的不成?!恁地怕雨淋?!”

  走到堪舆图前,粗大的手指点着桌上的图纸发出笃笃的声响:“本帅比他俩都远尚能过了章丘,他俩一个停在临沂、另一个停在仁风镇,敢是用手爬着过来的?!这般多的时日给本帅走这点儿路,娘们儿都比他们走的快!”

  手指点向报信的亲兵:“你去,传令给那两个懒骨头的人,让他等后日必须到达历城县,否则本帅拆了他俩的骨头!”

  亲兵苦笑一下:“节帅,那厮们已经离开了……”

  嘭——

  涨得发紫的脸庞踹倒一旁桌椅,丹凤眼眼角挑起:“谁让他们走的!你追上去,找不到人就给本帅将命令送到他二人手中。”

  亲兵苦涩低头:“遵命。”

  “回来!”

  亲兵面上一喜,躬身听令中,上方的话语传来:“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本帅要在历城见着他们。”

  “是。”

  亲兵舒口气走出门去,三天,总比后日要强,抓紧一些的话,还能来的急。

  营帐掀开,走出的人影去往马厩,不多时,一骑飙出大营,向着西北方向而行。

  “节帅,何故如此焦急?”中央大帐内,看着走出的人影,坐在一侧的身影方才开口出声:“冬日寒冷,此时冒雨而行,说不准真会有军士受寒生病。”

  “这我如何不知,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对……”转眼看向男子的云天彪不复方才气冲冲的模样,走到帅位坐下,看向面貌文雅的男子:“真指挥使到任马陉镇不久,不知这梁山在京东经营日久,恐是已经探知我军动向,若是再给些时日,恐我等大军南下会有波折。”

  男子名叫真祥麟,乃是马陉镇指挥使,云天彪爱其形貌俊雅,此次行军时带在身边教导。

  “这……总也是听说过郓州匪患严重,然而毕竟是些草寇,如何能同节帅手下军士相提并论?”

  “小心无大错。”

  红脸的男子瞥向一旁的供桌,上面儿子云龙的牌位前,三根香烛正闪着红芒,嘴里呢喃又重复一遍:“是啊,小心无大错。”

  ……

  风声呜咽,远去郓州水泊处,一面面将旗在雨中耷拉下来,身穿蓑衣的士卒列阵而战,牛角号吹响的时候,先锋的縻貹、唐斌当先而行,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在朦胧细雨中而行,走动间,兵甲碰撞出金戈的气息。

  青色的衣裳换下,李助一身黑色犀皮甲,带有金丝的长剑悬挂腰间,迈步走下舟船,前方此行护卫中军的马勥、马劲转头看到来人,牵着马过来:“李兄,等恁多时了。”

  “走,出发!”

  面带和蔼微笑的金剑先生一挥手,走过二人身旁,从前方侍立一旁的护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了战马,回头看向马家兄弟:“奚胜指挥使可已在军营?”

  “早顿饭的功夫就到了,正在帅帐等恁。”马劲魁梧的身形跨坐上马,抬起的面容满是肃穆。

  此时并非日常兄弟玩闹之时,往日交往时可以嘻嘻哈哈随便笑闹,如今战事将起,调动的军队与不停奔走的传令兵,让人不自觉的也正经起来,别说,相比在江湖混日子,马家兄弟觉得自己更适合在这种氛围中生活。

  马背上,细眯的眼睛睁开,和善的面容不自觉有些严肃,李助一抖缰绳,战马缓缓迈出步子,身后马家兄弟急忙跟上,中军的护卫集结跟上,踏出轰然的脚步,不多时,进入西营,李助听着苍凉的牛角号在阴绵细雨中回响。

  数支黑红的洪流涌出营门,带着肃杀的气氛走上原野,垂着的将旗不时被抖动开,露出将领的姓氏。

  “李兄来了。”

  枣红马上,顶盔掼甲的奚胜看了过来:“恁地,小弟先走一步前去查勘,李兄带队在后,你我在吾山前相见。”

  李助拱手一礼:“奚兄保重!”

  点头中,奚胜朝向一旁孙安点头,腰配镔铁双剑的汉子一抖缰绳,飞马跑向前方,举起右手长剑大吼:“出发!”

  剑锋分开空气前指时,身后士卒提起刀盾,侧面的方向,兄弟孙琪、好友冯升,随着军士跑动起来,细雨从空中飘落,被盔甲在空中撞碎,盔甲的铁片在跑动中相撞。

  另一边,立于船头的李宝看向码头的阮小二,躬身拱手:“水寨拜托小二兄弟了。”

  立地太岁豪爽一笑,挥手赶人道:“有俺在,担心个甚,倒是你等莫要将官军从水路给放下来。”

  “二哥恁地看不起人。”另条船上,阮小七踩着船帮,用手抹了下脸上雨水:“有一条鱼从济水跑过来,都算俺阮小七没本事。”

  “你那是去打渔不成。”阮小五在旁哄笑一声,转头看向后方:“小的们,出发,今次该是我等发利市了。”

  “五哥,你说的啥意思!”

  笑声响起,船舰离港,片刻后,船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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