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破庄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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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破庄

  第264章破庄

  苍鹰在高空展翅飞过发出啼鸣,墨色的阴云下,挥动的刀刃砰的砸到盾牌上,持盾的士兵咬牙稳住身形,踩过冷硬的石头,跳起发出“杀——”的怒吼,劈出手中长刀,将人砍倒在地,架好的木梯上,不断有梁山的士卒呐喊着往上攀爬。

  箭矢已经不再空中交错坠落,燃烧的火箭钉在人体与杂物上燃烧,腾起道道黑烟,长长的庄墙上,厮杀的形式在明朗。

  祝万年手臂裹着黑色布条草草包扎着,肩膀上还有一支断箭,那是来不及取出的他直接用刀砍断的。

  他手持方天画戟,搠死一正在守住垛口,放同伴上来的梁山士卒,随后马不停蹄赶去另一边缺口,汗水混着血渍不断淌下,形成一条暗红的污垢,伤口因不断运动在向外流血,口中不停喘着粗气,成团的白烟从口中喷出,消散在身前三寸处。

  “那边是谁在防守?快些叫其将人赶下去!梁山的贼子若是再多,就不好往下赶了!”

  拄着方天画戟,伸手指了一下,刚刚有些停止流血的两处伤口,又有新的鲜血涌出,大吼大叫中,手脚有些酸软,身子前倾,连忙双手拄上戟杆,周围有庄勇连忙过来搀扶,却是无法带他上后方去敷药,只好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再缠上一道。

  视线的远方,梁山士卒的吼叫声如水入热油,沸腾炸响的瞬间,人潮攀爬涌上,四面开花,白底黑字的谢字将旗移动了上来。

  “直娘贼!”祝万年瞬间变了脸,撑起身子,提起方天画戟:“贼人上来了,快些同我前去驱逐!”

  一旁有庄勇相劝:“二郎君,恁失血过多,会送命的。”

  “听不到我说话!?”祝万年眼睛一瞪,一把将人拽过来,一字一顿道:“我说,去将贼人赶下去。”

  庄勇连连点头,祝万年将人一推,踉跄退了两步,这庄勇连忙转身举盾疾走,将将走到一处缺口。

  旁边,厮杀正酣的云梯处,一道手持双铁剑的身影蹿了上来,势大力沉的镔铁剑左刺右削,脚步滑动间,一具具尸体不停倒下,那庄勇余光看到有人蹿来,转头看去,正要转身,匹练也似的剑光挥过脖颈,惊愕的神情定格在面上,斗大的头颅旋转飞出,砰的落在地上,洒下一路血迹,滚到祝万年脚边。

  “入娘的泼贼!”

  祝万年大吼一声,挺起手中画戟就刺,对面奔跑过来的身影挥剑猛的一砸,金铁交鸣声响起,火花在晦暗的天光下跳起。

  祝万年就觉手中一沉,画戟猛地朝下落,尚未反应过来,一只脚踩住画戟顶端,另只脚猛的朝后一蹬,身形前冲间,踩着画戟的脚用力一点,持戟的青年就觉眼前人影飞起,抬着头,疲惫的身子反应迟缓一瞬,一道寒芒从喉间砍过。

  又是一颗脑袋飞起,浓稠的鲜血冲出腔子,空中下起血雨。

  “屠龙手孙安在此,还不快快投降!”双持铁剑的壮汉落地一瞬,高喊出声,周围乡勇望着无头的尸首,陷入慌乱。

  ……

  寒风吹着黑烟朝一边弥漫,祝家庄最后一段城墙上,祝家三子疲惫的望着四周汹涌上前的梁山士卒,三人从庄中的少郎君,变成了不知死活引来梁山贼子的蠢货,开战前的一刻,对自己所犯错误的认知似乎有了些许改变……

  握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耳旁满是砰砰乓乓的厮杀声响,熟悉的面庞不断倒下,陌生的嘴脸充斥视线,真相如何……

  在这一刻似乎不重要了。

  有数人扑上来,刀砍盾拍,被盾面击中的身影往后退了一步,身后两个兄弟连忙上前,三把长枪扫刺,将袭来的身影打了回去,眼角冲着身旁的兄弟扫了几眼,沉默着站到前方,双手握枪护着后方的。

  “大哥、二哥……”银枪吞吐,将袭来的士卒挑杀,桀骜的嘴角这一刻有些下弯,随后平展开:“做弟弟的下辈子再同二位兄长赔罪。”

  “啐——嘶……”祝虎脸颊肿胀,吐出口中的血沫,拇指抹掉嘴角血迹,疼的吸了口冷气,眼角瞥向祝彪:“这辈子你就不说了?”

  “自家兄弟,说什么赔罪不赔罪,吃顿酒,打一架就好了。”祝龙的声音响起,起手一枪刺在木盾上,将人顶了个跟头。

  垛口处,不断有新的身影冒出来,一个全身披挂黑甲的黑壮汉子拎着开山大斧上来,身后跟着一对面貌相似的人,皆是吊角眼眉骨突出,身上披挂齐整,一人提着三尖两刃刀,一人手中握着虎眼竹节鞭。

  黑粗的大汉猛地跨出一步,雄壮高大的身躯直接将一庄勇撞飞出去,单手抓着斧柄将劈砍、刺来的几柄长刀长枪格开,上步间,大斧拖后,双手握住猛地挥动,狂暴的力量将一侧的人掀翻在地,斧刃划过弧形掠去另一边,直接从一名庄勇的脖子砍入,劈过胸骨,半截尸体轰然倒下的瞬间,反手又是一斧将侧面庄勇的大腿砍断,鲜血喷溅中,人身惨叫倒地,一张大脚对准脸面跺了下去。

  噗——

  鲜血溅了出来,后脑不正常的凹陷进去,暗红色的血桨涌了出来。

  周围庄勇后退中,縻貹停住身形,抬起的眼眸泛着凶意,对面,祝彪露出个怪异的笑容:“二哥,这辈子就不说了,弟弟给哥哥们开路。”

  决死的身影奔出,银枪轰向对面持斧的大汉:“我乃祝家三郎祝彪,够胆的前来厮杀!”

  金铁交击,铿锵作响。

  “……恁地倔强。”祝虎沉默了一瞬,提枪走向拿着三尖两刃刀的壮汉,身形倏然加速:“活着的话,要好好掰掰你这性子。”

  深吸气“祝虎在此!”狂吼声中,刀枪相撞:“杀——”

  “罢了,做兄长的,宽宥兄弟是应该。”祝龙喘口气,满是汗水的脸上带着笑容,攥住枪杆迈步冲向提着单鞭汉子:“我乃祝龙,来厮杀啊!”

  爆裂的厮杀声直达天际,隐约传去梁山大纛下,骑在马上的身影望去城墙,写有祝字的大旗旗杆被人砍断,大批的士卒顺着梯子爬上。

  正门的石块开始清理之际,有快马飞奔来报,祝家庄后门——

  破。

  ……

  风吹过城墙,已经破损的竹竿撑不住上方随风飘扬的残破旗帜,喀的一声断裂开来,厮杀中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某一刻山呼海啸般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恐惧的叫声,刀锋砍入骨肉,鲜血流淌,在城墙上汇聚成一个个小型的血泊,踩上一脚,血水四溅。

  祝永清咬着牙,拎着三尺青锋按着臂膀快速的奔跑着,他那条胳膊耷拉下来随着跑动来回摇摆,那是同黑甲黑面的汉子厮杀时,被一铁锏拍中的,若不是身旁有乡勇不要命的掩护,他也没法子退下城墙,至于退后防守如何……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战那是蠢人才会做的选择。

  慧娘,千万不要有事……

  剧烈喘息着,额角冷汗混着热汗一起往下流,之前有人来报前门告急,他便请刘慧娘下去,并派人去前门支援,此时也不知如何了。

  阴云下,兴奋的吼叫隐约传来,远处本能看见的旗子已是不在,心思一转,祝永清心知不妙,连忙转身朝着自家跑去。

  “郎君?恁怎生回来了?”

  “见过郎君,可是胜了?”

  祝家的仆役见了祝永清,连忙行礼,随后面带希冀,大着胆子问向祝永清,这人却是理也不理,只是闷着头向后院跑去,一众下人连忙闪开,不敢拦路。

  “慧娘!慧娘!”

  踉跄的跑进后院,冲开大门见着没人,连忙跑进屋宅,开门的一瞬间,见着女孩儿正坐在梳妆台前,脸上扑着胭脂水粉,眉眼用眉笔细细画了,额前贴着花钿,正拿起口脂放到唇前,轻张檀口,在唇边轻抿几下,取了下来放好。

  “慧娘你怎生还在此处悠闲。”拎着长剑步入进来,喘息如牛的少年靠在门框边上:“庄子大概时保不住了,快和我走,我知有一处地窖无人知晓,藏身其中定能躲过梁山贼的搜寻。”

  起身的少女一身乳白色锦衣,勾勒出不输成人的身材,轻轻转动一下,开口道:“祝郎,好看吗?”

  少年连连点头:“好看。”朝后回头看了一眼,焦急催促:“快随我走,没时间了。”

  轻移莲步,走来的少女抬起眼眸,看着祝永清,抬起素手贴在他脸上:“祝郎恨梁山吗?”

  恨?

  祝永清闻言思忖一下,应当是恨得吧?

  毕竟师父死的时候是悲愤的,只是过后似乎冷静下来也没太恨。

  前方大旗被砍当是陷落了,这祝家庄怕是要没了,万年兄长恐也已遇害,更别说祝龙三个小子可能也完了,然而这心中……

  怎生毫无波澜?

  “奴问了蠢话,祝郎定是恨的。”

  少女似是没想着听他的答案,自顾自的说着,迈步从祝永清身旁走出房门,幽幽香气钻入少年鼻中,让他身子都挺直几分,肩伤似乎都没那般疼痛,下一瞬,看着走入前堂的少女,连忙跟上:“慧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随我来。”

  前方的少女摇了摇头,转来的面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又问一个不相干的问题:“祝郎,奴美吗?”

  “自是美的。”祝永清拼命点头,然而此时他也无欣赏的心思,听着天边传来的声响,急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快别说这些了,随我走。”

  将剑插到地上,伸出手去捉刘慧娘,少女却是往后退了一步闪开:“祝郎,奴是恨梁山的,然而经历此事,奴也想通了。”

  张开手臂,涂有大红蔻丹的手指纤细秀美,垂下的衣袖在随着角度的不同,梅花的图案时隐时现,女孩儿的声音清脆甜美:“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复仇,当是自己去做最好!”

  皱起眉头,祝永清踉跄一下,不自觉退后两步,面带疑惑:“慧娘你在说甚?”

  放下手臂,刘慧娘认真的看着祝永清道:“祝郎,可要复仇?”

  云里雾云中,少年虽是不明白对面的女孩儿在绕什么圈,但却知她定要梁山覆灭时没错,当下一点头:“自是要的。”

  娇颜上露出喜色,绣鞋轻迈,走过少年身边,背对着祝永清看向后面的屋子:“奴有一计,过后祝郎可以假意投降,将奴献给梁山寨主……”

  身后的少年双眼登时瞪圆,血丝在眼白处出现,捂着肩膀的手攥紧,青筋暴露出来,身后甜美的声音继续:

  “奴去了他身边,会想方设法迷住他,分化他梁山的头领,同时让那吕布给你带兵的权力,等时机成熟了,奴就下药毒倒他,届时祝郎同拉拢过来的头领一起将他亲信杀死,这样梁山就没了,祝郎立下大功,奴也报了仇。”

  牙关紧咬,有血丝从嘴角流出,祝永清的声音却是平静无比:“不是还有云家表舅可投靠吗?你我两人去军前投效,然后随军征战岂不是好?何必非行险去往梁山?况且你不要贞洁了?”

  “奴细细想过了。”往前走了两步,刘慧娘低着抚弄一下手指:“官军剿灭梁山虽有几率,却也甚有可能失败,若是随着官军再败,奴不知如何接近那吕布,只有此时……”

  后方兴奋的声音中,祝永清面无表情拔起长剑。

  “只有此时趁着祝家庄出事,祝郎将奴献给梁山,才最有可能实现奴的所想。”抬头望了望天:“至于贞洁什么的,奴不在意,只要能让梁山灭亡,奴做什么都可以。祝郎也是这般想,对不……”

  噗哧——

  金铁入肉的声音响起,带着希冀的面色转过身子的刘慧娘陡然一震,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眸,少年有些暴躁的声音传来:“你不在意我在意!”

  “嗬……”

  刘慧娘捂住中剑的腹部,粘腻温热的血液流出,很快将土壤浸得鲜红一片,疑惑的歪了下头看着对面,祝永清放开长剑,一把钩住刘慧娘下巴狠狠一吻,喘息道:“我不在意什么仇恨!师父死了也好!兄长死了也罢!祝家庄没了也可!只要你——”

  手指使劲一捏,凑过去在刘慧娘耳边轻声道:“我只要你,别的无所谓!”

  女孩儿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来,渐渐身体的力气在消失,对面的人影在模糊,下一刻,整个人软倒在地,已是没了呼吸。

  “慧娘……”

  祝永清带着奇异的笑容慢慢跪下,将长剑从女孩腹部抽出,将女孩单手扶起,抱在胸前,微微后仰使她伏在身上,剑尖抵住她后背:“你生是哪里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死,须是我祝永清的鬼。”

  手掌用力,剑穿入体,少年圆睁着双眼,血液渐渐汇在一起。

  PS1:摸鱼完,继续项目,/(ㄒoㄒ

  PS2:好像李助有些书友不太了解,在此贴出水浒传原文——

  “卢俊义、杨雄、石秀杀入中军,正撞着方翰,被卢俊义一枪戳死,杀散中军羽翼军兵,径来捉王庆,却遇了金剑先生李助。那李助有剑术,一把剑如掣电般舞将来。卢俊义正在抵当不住,却得宋江中军兵到,右手下入云龙公孙胜,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李助那口剑,托地离了手,落在地上。卢俊义骤马赶上,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把李助只一拽,活挟过马来,教军士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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