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破军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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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破军

  第262章破军

  云层浓厚,一部分骑兵脱离阵列,或快或慢的调整着自己的方位,前后迈动的马蹄踏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下一刻,前方的画戟高举、下压——

  “杀——”

  从胸腔发出的呐喊,激起了更多人的情绪,看向前方,猩红披风在空中招展,仿佛成片的血海倾倒而来。

  下一瞬,马上的骑士齐齐催动战马,不少人举起手中长枪,用尽力气张口大喊:“呼喝——”

  战马奔驰,蹄声如雷。

  “入娘的!”

  韦扬隐注视着袭来的队伍咬紧牙关,他手中的这支马军不过三百余人,乃是祝家庄最后的马队,为了突袭多加一份力量,甚至连骡马都拉了出来。

  却未想到奔行之间,对面的人反应神速,一部马军出来,运动间已经列好了阵势冲来,同这帮只会骑马赶路的乡勇完全是不同的层次。

  要遭!

  这是韦扬隐脑中的第一个反应,随之而来的是强烈逃脱战场的冲动,手中的缰绳不自觉的回拽,降低马速的同时,某人的视线瞟向后方,该着将人引到那边去了。

  至于这些庄勇的死活……

  与我何干!

  打定主意的韦扬隐,举起龙舌枪,高喊:“击溃他们,砍倒帅旗,卫我家园!”

  “卫我家园!”

  嘶吼声中,一众祝家庄乡勇双眼充血,脑筋发热的看向冲来的梁山马军,手中刀枪无意识的挥舞着,全然没注意自己渐渐超越了本该带头的韦扬隐。

  对面,冲来的吕布看着毫无阵型可言的敌军皱了下眉头,画戟在头顶挥动几下,身后跟随的骑兵渐渐开始变阵,两翼的萧海里、酆泰开始减速朝中间靠拢,后阵的牛皋则是提速,带领麾下的马军同护卫吕布的亲兵混合,而前方持戟的身影,则是在阵型改变的瞬间挂戟换弓,箭矢抽出捏在手中。

  马蹄越来越快,对面的身影已是进入射程,随着角弓的一次开合,嗡声震颤中,身后会骑射的将领纷纷射出手中的箭矢,嗖的尖锐声响中,成直线飞出的箭矢猛然射入人体,中箭的身影朝后仰倒,不肯放开缰绳,倒跌下马的一刻,战马被死尸的重量拉的马头回转,随后摔倒在地,绊倒身后骑术不精的同伴。

  也有人中箭的一刻侧着身子掉落下马,侥幸为死的咬牙忍着疼痛,继续驭马冲向前方,多人中箭,前冲的乡勇眼中露出恐惧,韦扬隐敏锐的察觉到,再次高喊一声:“准备短兵相接!想想身后的妻儿!”

  活着的人在这一刻脸上显出狰狞,纷纷压低身子夹紧长枪,有用长刀的人横起刀柄准备劈砍,没有人想着逃跑,也不能逃。

  两边疾驰的战马带起无数泥泞,巨大的轰鸣声中,以吕布为尖刀的锋矢不断朝着对方逼近,战马鼻腔喷出白气,马蹄起落越来越快,放下长弓的将领绰起兵刃。

  “杀啊——”

  呐喊冲破胸腔,极致的恐惧化为愤怒,从未与马军对冲过的乡勇狰狞着脸,散乱的冲上,轰然的巨响在天空下响起,身披猩红披风的身影挥动方天画戟,带着后方的骑士猛然冲入对面,戟刃砍断长枪,双臂挥动间,不断有人体分离,鲜血冲上半空,随后滴落人脸上,铁锈的臭味弥漫,似是下起血雨。

  轰轰轰——

  打雷般的声音响起,马蹄踏过大地,后方跟着的将领冷静的跟上,一件件刀兵冷静的砍入人体、拍碎头颅,更后方的骑兵藉着冲锋的速度,一柄柄锋锐的长枪被夹在腋下,枪尖破开防护扎透人体,鲜血随着枪头的穿透爆裂飞溅,人的身体被带离马鞍,随后挂在枪上撞入后方同袍怀中。长枪拔出重整架势时,二人一起滚落马鞍,无力的躺在地上,被后方的铁骑踩烂了臂膀、踏碎了脑袋。

  “让开啊——”

  缩在后方的韦扬隐见状根本不敢与对面对冲,见着前方砍瓜切菜般倒下诸多身影,当下一带马缰,斜刺里冲了开去。几杆长枪从眼前划过,韦扬隐抬起龙舌枪将近前的武器荡开,又连续几枪将斜冲而来的梁山骑兵刺死,顺着薄弱的侧面冲了出去。

  “杀——”

  “杀——”

  喊杀声、马蹄声在这片大地上传开,长枪携着巨大的冲力不断破开人体,鲜血顺着枪头的力道溅出,金属噗嗤入肉的声响不断响起,被踩踏过的尸体不断翻滚着,骑兵跑过,露出被踏碎的断肢、碎肉,暗红色的液体随着骑兵的跑远在地上晕开将附近的地面染的看不出本来面貌。

  “跑啊——”

  “啊啊啊——”

  “俺不要打仗,俺不要死——”

  侥幸未死的几十名乡勇疯狂喊叫,面上惊惧,毫无一丝适才的胆气,有看着跑远的韦扬隐,目光闪了闪,一咬牙,连忙打马跟上,更多的人在后面见了不及思考,也是勒转缰绳。

  赤红的战马划过弧线回转,看向逃跑的人嘴角一扯,方天画戟扬起,朝着前方骑士背影一指:“追上去,全歼!”

  “哥哥,小心对方埋伏。”牛皋在后方甩了下沾着血迹的双锏,开口大喊。

  “某省的,看他等还有什么能耐!”

  马蹄剧烈翻飞,呼哧而出的白气被自己带起的劲风绞碎,韦扬隐听着后方如雷的马蹄声,转过头窥探一眼,火红的身影冲在最前,后方狂热的梁山骑兵拼命加鞭,一股紧迫的压力似乎朝他压来。

  “差的太多了……”

  韦扬隐咬着牙,隐隐有些后悔来蹚这趟浑水,虽是早听闻梁山对战官军的战绩,然而哪次绿林起事不是如此?真要细说不是那些起义军多强,反是当地官军太弱,然则此次看见的这伙人却超出他的理解。

  不该拿李宗汤作为借口留此处捞功劳……

  罢了,先将人往埋伏处引,稍后想办法脱离这里。

  他如此想着,再次回头窥探,陡然一怔,那火焰般的身影挽弓一箭将落在最后的乡勇射死,随后那匹火炭似得马似乎快了一瞬,又是一箭射出,中箭的人往马上一趴,随后随着颠簸侧滑下马,摔到地上滚动几下,寂然不动。

  “该死的贼厮!竟是赶尽杀绝!”韦扬隐忍不住大骂一声,加急两鞭奔逃而走,后方听到的人转头看去,顿时亡魂大冒,同时快马加鞭飞奔而走。

  马蹄疯狂践踏雪地,扬起的雪尘扑在后面人的脸上,清凉的感觉冷不掉心中的焦躁,转过一处山林,仓惶而逃的人跑入芦苇丛,跑过的战马旋起冷硬的冻土,往日的湿地在这冬日里毫无一丝湿滑。

  “都注意!”奔行的马背上,见着一人高芦苇丛的吕布开口提点一句,收弓提起挂着的方天画戟:“吹号,散,斧!”

  身后有人提起牛角号,苍凉的声响在芦苇丛中回荡,聚团奔行的骑兵开始在各自的指挥中散开,马速下降,马上的骑士单手提枪,拔出腰间的飞斧。

  下一瞬,有尖锐的哨声响起,前跑的韦扬隐回头看去,见着有人影从芦苇荡中站起,奇形的笔挝一击将马腿砸断,随后身高腿长的大汉带着上百潜伏的身影朝着赶来的骑兵冲去。

  “杀——”

  王天霸双眼一瞪,凶蛮的气息爆发出来,逆着冲来的浪潮而上,马的躯体不断被击伤、倒下,还在马上的骑士陡然扔出手中飞斧,旋转的锋芒嵌入人体,将人砸的朝后仰天跌倒,一片惨嚎声顿时响起。

  “天杀的泼贼!”王天霸闪身避让过两把飞斧,又挥动笔挝打飞一把,不妨侧边掷来的斧子砍在肩膀上,好在有皮甲护体,又是砍在肉最厚的地方没有断掉,饶是如此也是鲜血飞溅出来,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下滑,黏腻一片。

  “闪开!”

  大喝声中,两手持着水磨炼钢挝的红脸汉子突前冲来:“兀那汉子,你我亲近一下!”

  马蹄迈动前冲,一名躬身捂着伤处的乡勇被战马撞飞,骨骼碎裂声中,半边脸被撞的粉碎,本就红脸的皮肤兴奋的发紫,手中钢挝狠狠下劈。

  ……

  “该死!骑兵不该聚成一团吗?散开作甚!”抱怨声中,韦扬隐身旁站起栾廷芳,看了眼骑在马上的人,抽出双刀:“韦兄,上啊!此时乱做一团,正是时候,若是等梁山的重新列好阵势,你我危矣。”

  此时就危矣!

  韦扬隐嘴角动了动,到底没能说出这句话,见着栾廷芳在望着他,犹豫一瞬,猛然一踢马腹,冲向那边交战的人群。

  再帮你一次,杀两个人后老子就走!谁爱留谁留!

  马蹄得得,冲向人群的马后跟上手提双刀的汉子,有上百人提着挠钩、刀枪随同杀来。

  ……

  当——

  两挝相撞,抬起的凶睛对上马上的壮汉,肌肉鼓胀间,狠狠一推:“来啊!”

  嘶吼、兵刃撞击的声响在这芦苇丛中彻底炸开,不多时,一支胳膊受伤的汉子倒退一步,随后越退越远,下一刻,错身的战马奔跑过去,原地站着的壮汉,喉间涌出鲜血,随后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似是讯号一般,更多的骑兵适应了敌人的突袭,开始交织穿插,后方两名绰着双锏的大汉在呼喊集结。

  前方猩红的披风在风中招展,挥动的方天画戟打飞伸来的挠钩,反手劈砍过去,两颗脑袋翻滚着飞出,腔子里的血喷洒到地上,两腔热血在流淌、变冷。

  雄壮的身影无神的挥动画戟,挑飞一名乡勇,本已寻着领头之人的目光见着袁朗冲上,随即偏转马头,另寻目标厮杀。下一刻余光瞟见马匹冲来,“呵——”的一声轻笑,兽面吞头连环铠的身影催动赤兔,挥手砍飞两名拦路的庄勇,鲜血飞溅中,纵马飞奔的身影有了一丝狂野的姿态。

  “是你这厮!”

  混乱的人群中,火红的身影似是能天生吸引人的目光,冲来的韦扬隐一眼就望见前来的吕布,手中明亮的龙舌枪端起:“穿着金红战甲,拿着方天画戟,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张狂的叫声中,龙舌枪猛刺,刚猛的力道带起一道寒芒,明亮的枪头呼啸着朝红色的马头猛刺而去。

  “无耻!”

  浓眉竖起,方天画戟猛的刺出,反手一扭,戟耳卡住扭曲的枪头,对面胳膊猛的一顿,战马向前间,不得不曲起手臂,这边赤兔上的身影双臂猛地用力,戟耳扭动一下:“撒手!”

  披风抖动一下,粗壮的手臂猛的一扬,那杆精致的龙舌枪瞬间被巨力从手中拔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的弧线,噗嗤一声插到远方的地里,韦扬隐目瞪口呆,双手颤抖,鲜血淋漓,两马交错的瞬间,猛地醒悟还在战场,伸手想去拔剑,这边吕布猛地反手一劈,砰的一声砸后背,身子猛地一直,一口鲜血夹着不明块状物喷出老远,眼神涣散间,被后面努力跟上的余呈一斧砍去头颅。

  “跟我冲!跟上哥哥!”

  集结好的骑兵再次踏动马蹄,一道道奔驰的战马跟在两名手提双锏的身影后面,随着速度的提升,翻腾的马蹄踩碎冷硬的地面,扬起一阵烟尘,前方红色的身影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下一刻,方天画戟一摆:“骑兵,随某杀——”

  寒风萧瑟,鲜血飞溅,前冲涌动的人群瞬间有些骚动,震天的怒吼声中,火红的战马陡然撞入人群,挥舞挠钩的人影伸出手,下一瞬,沉闷的声响中被从中砍断,打着旋飞出的挠钩掉落地上,随即而来的,是骨骼碎裂的声响。

  “死——”

  赤兔喷着白气,载着身上的搭档蛮横的撞入人堆,挥舞刀枪的乡勇围上去,方天画戟左右开弓,锋锐的戟刃在人身游走,每一下都能带起一片血花,头、手、胸、肩,无数的肢体飞上天空、金属砍入人体的声响随着赤兔的奔驰不断延伸,身后冲上的酆泰与牛皋挥动手中双锏,砰砰的声响中,一颗颗脑袋被砸出破洞,红白之物登时流淌出来。

  “住手啊——”

  栾廷芳目眦尽裂,不断倒下的人影都是熟悉的庄人,恼怒中猛然滚地,双刀翻飞砍向突进赤兔。

  “找死——”

  吕布双目一瞪,单手一勒缰绳,另一手将方天画戟猛地朝地上一扎,赤兔嘶鸣中猛然一转向,锋锐的戟头扎入土里,当的一声那刀砍在金属的戟身,发出一声颤音。

  “啊——”

  手臂握着长柄,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猛地从地里弹出,探身用力往前一送,噗的一声刺入栾廷芳胸口,“滚——”肌肉鼓胀,画戟朝天挑起,拎刀躬身的人影被挑飞,砸入后方的人群,四五个庄勇没反应过来被尸体砸倒在地。

  “杀尽他们!”

  怒吼声中,后方的骑兵冲入人群,惨嚎与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渐渐没了声息,寒风吹过,这一片枯黄的芦苇死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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