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他曾经有一个让无数人欣羡的童年。_仙尊每天都在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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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他曾经有一个让无数人欣羡的童年。

  58他曾经有一个让无数人欣羡的童年。

  终于回到现实,在洞穴之中醒来的纪长宁一下坐起了身,回忆起幻境中的场景只觉头疼,不由抬手轻抚眉心,余光瞥见睡在一旁的徒弟神色恢复正常,一脸恬静安详不由轻叹口气。

  在幻境的最后,徒弟执拗地追问他的心意,纪长宁被磨得毫无办法,只能暂且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终于哄得徒弟心花怒放,幻境随即破碎,而他也顺利脱离。

  正如徒弟所言,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狠下心彻底推拒任何人,却又始终不肯接受任何人的心意,连他自己都要唾弃这般行为实在卑鄙,不由想起自己曾经允诺魔君,待这一切结束之后,他要给出答复。而他给徒弟的回答也类似于此。

  但是他要给什么答复?全部拒绝吗?如果他拒绝了,这些人又要不管不顾地乱来怎么办?若是不拒绝,要接受谁?或是不拒绝也不接受,继续像现在一样吊着?

  纪长宁胡思乱想一通,眉心越蹙越深,只觉愈发烦躁,进退两难,胸口都跟着刺痛起来。忽然想到,若是他不修无情道,是否会当真与他们其中一人修成正果?或者他得道飞升,是否就不会有这些烦恼?

  所幸他此时还不必直接面对这些事,并且眼下也不是该考虑这些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将这几人从幻境之中唤醒。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眸望向身侧,见恰好是纪千澜,也没有多想,立即掐诀入梦。

  这一回入梦,纪长宁还是如上次一般化作虚无,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观看”幻境呈现之景。

  只见雕花窗棂之下,尚且年幼的纪千澜被身材高大的白衣仙君从身后搂在怀中,一手撑在桌案,扶住纸面,另一手捏握住纪千澜的拳头,手把手教他写字。

  纪长宁随意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屋内布置摆设极为雅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淡而怡人的芳香,博物架上几盆绿植往下垂落枝叶,末梢微微蜷曲,随风轻舞,生机勃勃,看来照料得十分仔细。若不是纪千澜在这,他都要以为这是女子的闺房。

  空气静谧宁和,唯有毫笔在宣纸上来回滑动的细微声响,过了片刻,白衣仙君搁下笔,直起了身,手指在案上轻点,一面抬手揉了揉纪千澜的头,低声道:“好了,这便是千澜的名字,纪、千、澜,你可要好好记着。”

  仙君的嗓音低沉悦耳,语气和缓带着浅淡的笑意,听上去便觉温柔耐心,声线与纪长宁捡到的那枚传音符的主人极为相似。

  眼前这位白衣仙君很有可能是玄胤仙尊,纪长宁不由心生好奇,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雪白宣纸上写了好几个人名,字迹清雅端正,力透纸背,笔锋沉稳而大气。看来纪千澜的书法便由这位仙君亲自传授,他后来的字迹风格与对方很是相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长宁随意瞥了几眼,视线顺着桌案往上。此时的纪千澜约莫四五岁,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正聚精会神地垂眸望着桌案。他的发顶落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而顺着雪白宽袖往上,竟是一片浓重的云雾,将仙君的面容完全遮挡起来,不容窥视。

  为何会看不清面容?纪长宁见状不由疑惑挑眉,正欲细看,忽觉脑中一阵刺痛,不由微微闭目抬手轻抚眉心。缓解之后再抬眼看去依然如此,似是阻挠他一般重复了数次。他只好转眸看向别处,心中却是疑虑更甚。

  恰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利落而清脆的女声:“千澜,别整天随你爹闷在屋里。走,随娘亲练剑去!”

  “想去便去吧,”见怀里的人抬头看向自己,玄胤轻笑了一声,“注意安全。”

  “娘亲稍等。”小崽子乖巧地点了点头,扬声应了一句,接着跳下木椅,飞快跑去拿了自己的小木剑出门,模样看着活泼又朝气。

  在纪长宁的印象之中,纪千澜是极喜欢剑的,剑术也相当高超,年少时仙门大比次次夺魁,也代师祖教过他很长一段时间。每回祭出本命剑星移,紫色雷霆化作长龙随剑而出,成万钧之势,锐不可当,威力十足的同时也极具观赏性,总惹得观众一片叫好。

  只可惜后来纪千澜身上欲果毒素累积,严重阻碍修炼,直到无法使用灵力,再提不起剑。自那以后,纪长宁再也没见过师兄用剑,甚至后来还听说对方一怒之下将本命剑再行熔铸,然而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星移最后熔铸成了什么。

  他随着年幼的纪千澜出门,只见碧树之下,一身劲装的女子手提长剑,墨发高束,英姿飒爽,闻见声音微侧过身,面容竟也被云雾笼罩,纪长宁见状不由一怔,随即脑中再次刺痛起来,等回过神时,对方已牵着纪千澜的手出了门去,两人说笑着走远,气氛很是融洽。

  能让纪千澜喊娘亲的,想必这位便是玄真仙子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看不清两位长辈具体是什么模样,倒像是被下了禁制一般。纪长宁满腹疑云,一时半会儿也毫无办法,只得将注意力放在纪千澜身上。

  幻境之景一幕幕变化着,可以看出,在父母悉心的陪伴与教育之下,年幼的纪千澜度过了一个足以令世间大部分人都欣羡无比的童年。而纪千澜也不负众望,修炼勤奋刻苦,为人和善宽厚,一向是仙门同辈的榜样。

  纪千澜年少时的脾性与后来受欲果毒素影响颇深时大相径庭,纪长宁忍不住将不同时期的纪千澜放在一处对比,只觉惋惜。

  等到纪千澜再大一些,玄胤仙尊与玄真仙子应是出了远门,许久都不曾出现。纪长宁推测两人应该是奉师命前往不欲秘境寻找一物,只留儿子一人在天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以纪千澜的角度,他太过年幼,对一切知之甚少,而父母也不便透露,每日除了读书修炼以外最常做的便是坐在阶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院门,期待父母的身影出现。

  如此过了大约有一年之久,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再度出现。玄真仙子全身染满鲜血地躺倒在院门口,而父亲玄胤仙尊不见踪影。年幼的纪千澜来不及欣喜便被吓得大哭,倒也还算冷静,一面哭一面给药峰的医师传讯,等着医师过来诊治的同时还传讯给了师祖。

  好在送医速度够快,医师称玄真仙子没有什么大碍,卧床休息一段时日便会恢复。师祖倒是从头至尾没有出现过,不过也实属正常,师祖常年闭关,纪长宁入门许久,其实也只与师祖见过一面。

  玄真仙子卧床调养了数月,虽然身子大致恢复,但精神状态大不如前,在孩子面前尚能打起几分精神强颜欢笑,尽力装作一切与从前相同。

  但与父母朝夕相处的孩子实际对于父母情绪的感知非常敏锐,玄真仙子不对劲的模样用不了多久便被儿子发现端倪。当纪千澜自她怀里抬起头,担忧地问她:“娘亲心情不好是因为在担忧父亲吗?”她终于无法掩饰,崩溃地哭出声音。

  许是被儿子看穿,玄真也不再费力掩饰,自那以后,纪千澜几乎每过一阵便会看到她坐在院中抬眸望月,看着看着便会落泪,止都止不住。

  纪千澜见状很是担忧,问询医师如何诊治,然而对方对此毫无办法,只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思来想去,又给师祖传讯,问该怎么办。

  毕竟他没有像玄真一样亲身目睹秘境里发生了什么,玄胤最后又做了什么,而娘亲也不肯跟他透露一个字。他虽然从娘亲的表现隐隐猜到什么,但还是乐观地以为父亲只是有事耽搁,情况也比较棘手,这才拖延许久。

  未想到常年闭关,连娘亲回来时都没有出现的师祖这一次竟当真回了讯息,称玄胤的命牌完好无损,让他转告玄真。

  玄胤的命牌完好无损,说明对方尚在人世。纪千澜欣喜地转告了娘亲,对方喜出望外,果然重新打起精神,过了不久便告诉他,自己要下界寻找玄胤。

  虽然舍不得与父母分开,但纪千澜也并未阻拦,毕竟见到娘亲恢复生气他也很高兴。他如往常一般继续留在天界修炼,所幸这回他还随时可以传讯给娘亲,不像之前对方去不欲秘境一般杳无音信。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未过多久玄真便回来了,并未同玄胤一起,神色也怅然若失。他心生疑惑,以为娘亲并未寻到父亲,便前去问询,未想到娘亲扯了下唇角,苦笑着回答道:“我自然是找到他了,只是他……哎,你还小,不必知道这些。你爹他……过得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过得很好?那为什么娘亲依然愁眉不展?纪千澜满腹疑云,但见娘亲面色太差,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也不再多问。

  后来,玄真再度下界,而这一次回来时精神状态竟比之前更差,毫不顾及形象地在院中嚎啕大哭,仙酒开了一坛又一坛,边喝边哭,边哭边骂,骂到醉倒,整个人趴在桌上睡着。

  纪千澜见娘亲醉倒才敢靠近,小心地把人扶回房里,又反身收拾院中一片狼藉,听见娘亲在睡梦之中还迷迷糊糊说了什么,细听之下竟是在骂人,“好你个玄胤”,“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他不由有些错愕,印象之中父母感情很好,连吵架拌嘴都很少,何时如这般……?

  他暗自记下,打算改日问询,未想到隔日玄真醒来以后便如没事人一般,如从前那般待他,却也不再向他提及父亲的事。等到纪千澜再大一些完全能料理自己时,玄真干脆成日闭关,潜心修炼。

  但是玄真并未闭关多久,出关时神色苍白,看起来很疲惫。纪千澜那时恰好遇上修炼瓶颈,前去请教。未想到玄真教导途中灵力失控,竟误伤纪千澜,令他在榻上躺了几日。

  虽然纪千澜极力宽慰,但玄真依然十分自责,怎么都无法哄好,甚至又如之前一般坐在院中整日以泪洗面,时而抬头望天,时而垂下头看自己的手。

  直到玄真再一次灵力失控,她终于崩溃,甚至发疯,哭着撕扯自己的头发,说她头疼,说她变成了残废。后来她开始酗酒,谁都劝不住,耍酒疯时将酒坛子摔得满地都是,将屋里精心布置的摆设尽数毁坏,甚至连纪千澜都遭了殃。

  曾经英姿飒爽、被仙门众人追捧的玄真仙子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发疯、酗酒、动辄打骂孩子的疯女人。

  玄真仙子最后一次发疯,将纪千澜伤得很重,卧床休息数十日。等他清醒时却听闻娘亲下界去了,而常年闭关的师祖竟破天荒地出关,却是捧着两枚四分五裂的命牌而来。

  一块是玄胤的,一块是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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