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_与宿敌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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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姜颜能入国子监凭的是自的本事,当然,还有那么分运气。

  “你是姜颜?”座上的皇后前倾子,似乎仔细地观摩的样貌,然后缓缓道:“本宫记得你。陆老鸿儒将你的诗给本宫看了,本宫忖着,岁能写出‘里送儿离乡去,时少年归骨’,十一岁写‘欲揽天星辰力,浮长明耀四方’的女孩儿,应该也不会太差,允了陆老,破格录你入了国子学。”

  闻言,众人望向姜颜的眼神为惊讶。不仅是震惊于这个风流随意的小娘子竟能写出颇有大唐遗风的诗句,是因为举荐的陆老鸿儒德高望重,隐居多年,从未见他下举荐某人……

  “怪哉怪哉!”魏惊鸿满脸不可置,忍不住小声问苻离,“姜家小娘子么来头?竟能请避多年的陆老出山!”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王孙子弟想求见陆老一面,都难于登天呢!

  苻离也正诧异,望着前方落落大方的窈窕少女,不禁暗自拧眉:姜颜兴师动众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这么大功夫,难道就只为婚约?

  他们自然不知道,姜颜和陆老的缘分,还得从一把扇子说起。

  姜知县俸禄微薄,时常济姓,家中一向贫。为补贴家用,姜夫人时常些精巧的绢扇贩卖。姜知县书法隽,姜夫人绘画一绝,夫妻俩一个题字一个绘图,所制绢扇使得十里乡慕来求。

  姜颜耳濡染,岁能提笔帮着绘些蚂蚱、鸟之有趣的图样。到了岁那年春,鞑靼来犯,大明募军迎战,姜颜和阿爹亲眼睹了十里缟送兖州战死将士遗骨乡的情景,一时有而发,写以绢扇为纸提笔墨,绘下残剑、孤坟和瘦骨嶙峋的老妪,并题诗一首:

  【里送儿离乡去,时少年归骨。三尺薄雪葬吾儿,野草寒鸦黄。】

  这把扇子诗画皆太过凄楚,搁置了好个月都无人购买,直到有一天市上来了一位披鹤氅的瘦老人,老人颇有仙人之姿,端详了姜颜许久,长叹一声,二十两银子买了的扇子。

  那时,姜颜并不知道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老人就是曾动天下的大儒陆云笙,只记得那日天阴沉,荆钗裙的阿娘双微微颤抖,着姜颜哑声说:“阿颜,快谢谢你……这位爷爷。”

  姜颜抬眼,第一次看到母亲红了眼眶。老者并未多言,只说:“这孩子不错,好好养。”

  阿娘红着眼,用力点头。

  年前,听闻皇后娘娘要选各地贵女入国子监读书,姜颜十分心动,无奈自家官阶不够,入不了国子学。连兖州知府为写的举荐也如沉大,杳无。

  眼看招录截止日将,姜颜难掩失落。阿娘不忍自伤神,忖了许久,终是将牙一咬,连夜修书一封,连同姜颜的诗作数十篇一同理好寄给了陆府,恳求陆老引荐。

  姜颜本不抱希望,谁知境况峰路转,过了不到个月,两威风凛凛的锦衣卫里绝尘而来,捧懿旨宣告:“皇后有令,特擢姜家女入国子监就学,刻拾启程,不得贻误!”

  或许自有贵人命,虽一波三折,好在终能得偿所愿。

  绪从忆中抽离,姜颜展颜一笑,鲜活灵动的样子是平添分艳,起拜道:“学生不懂事胡乱写的浑诗,承蒙娘娘和陆老抬爱!”

  皇后点头赞许,端详姜颜缓缓道:“貌出众,气过人,是个好苗子!不过在国子监里,最不缺少的是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当勤勉刻苦,莫要恃傲物。”

  姜颜道了声:“谨遵娘娘诲。”

  皇后含笑道:“你归位。”

  姜颜起退一旁,见最后一排还有个位,垂首小了过去,在位旁站定。谁知还未来得及松一气,忽觉上发凉,好像有么人暗中盯着自,那种熟悉的、探的觉又涌上了心头……

  姜颜忽的侧首一看,刚巧与旁那位少年的撞了个正着。那少年似乎没想到会突然瞪来,脸上有错愕一闪而过,怔了怔,故作平静地将视线调。

  “……”

  姜颜一时无言,暗自道了声‘冤家路窄’!这少年可不就是之前那莫出现问是否是‘兖州姜颜’,而后又莫离去并对报以冷嗤的人么?

  少年垂下眼睑,用分明的眼睫盖住眼底的情愫。姜颜嘴一勾,用气问那少年:“兄台,你总盯着我,莫不是和我有仇?”

  那气质冷华贵的少年唇线抿紧,漠然地抬眼望了眼腰间的玉环,随将视线去,又从英挺的鼻腔中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又哼?

  三番两次嗤之以鼻,姜颜也不恼,只噗嗤笑一声,趁着岑司业不留神的时候用嘀咕道:“可惜了这俊朗的少年郎,偏偏不讲人话,只学猪哼。”

  “你!”少年淡漠的眼神忽的锐利起来,像是某种惹怒的的兽,眯着眼,平令人背脊发凉。

  可姜颜是个不怕死的,但不怕,还故作轻佻道:“不是有仇,该不会是喜欢我罢?”

  “……………………”

  风卷珠帘,香氤氲,那细碎的阳投在姜颜眼中,似浮跃,点缀着些许戏谑。

  苻离眉冷,唇线下压。他望着侧那艳丽顽劣之人,耳尖终于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血——纯属气的。

  许久,他侧首闭,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不知羞。”

  气氛正尴尬,皇后出言提议,破沉静道:“后尔等无男女之,俱是同窗,无拘于礼数,当同心协力、勤勉好学,早日鱼跃龙门成为我大明社稷之栋梁。为破隔阂,诸君互作介绍如何?”

  相邻的少年少女们扭捏了一番,终是一咬牙面对面站立,少年作揖,少女礼,一对一对地自我介绍起来。

  “徐州杨宁。”

  “应天府平津侯府,薛晚晴。”

  “顺天府蓟州季平。”

  “沧州镇国将军府,邬眠雪。”

  “河府洛阳,刘修。”

  “兖州东昌府,阮玉。”

  ……

  国子学里的一个学生家背景都不简单,轮到姜颜这一组的时候,只见那气质冷的少年转过面对姜颜,也不看,垂着眼睑行了标准的拱礼,嗓朗,不冷不热道:“应天府,苻离。”

  霎时间时停滞,万籁俱静。

  二月的暖阳从窗外斜斜投入,在少年疏朗的眉间,镀上了一层似有无的暖意,气中浮动的尘埃仿若粉。姜颜微微挑眉,醍醐灌顶,终于明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旧日的恩情也难消朝“政敌”的头,苻家多误以为姜家讨债来了!

  姜颜望着朝自躬的少年,下意识摩挲着截玉环,腹一寸寸碾过断玉上凹凸古朴的纹路……不知想到了么,心生快意,又化作笑意爬上眉梢眼,学着苻离的样子拱礼道:“兖州府姜家,姜颜。”

  ‘姜家’二字,特意加重了读,好像在提醒某桩陈年旧事。拢袖望去,只见少年两条好看的眉毛果不其然拧在一起,姜颜是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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