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3 章_夺金枝(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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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第 43 章

  薛元清没多想,径直推门而去——

  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两人,定睛一看,是柳舒圆与她那贴身丫鬟。

  “你母亲呢?”他一边大马金刀地坐下,一边狐疑地问道。

  柳舒圆面不改色地为他斟茶:“母亲方才已经回去了,路上没遇上殿下么?”

  薛元清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暗喜:错过了也好,不用见丈母娘,少了一件麻烦事。

  面上还是故作遗憾:“若是碰巧撞上了,能见一面多好,还能留夫人她吃顿午饭。”W

  左右都是自己人,他毫不避讳地抓起柳舒圆的手:“今日有什么不舒服没?”

  “没有。”

  薛元清面上不显,心中失落至极。

  几个侍妾与妻子处各自询问了一圈,孩子依旧杳无音讯。

  ……也不知他会托生在哪个肚子里。

  他强打精神,嘱咐道:“身体不可怠慢。我最近请了太医署的孙大夫的牌子,你若是有什么不适,千万记得去找他。”

  柳舒圆心中不屑,却抿嘴一笑:“我知殿下求子心切,但是从前听母亲说过,子孙缘分这事儿急不来,殿下多放宽心便是。”

  她难得软下身段,说的还是切中心思的宽慰之语。薛元清一时极为受用,郁闷的心思微微转晴。

  也是,他到底年轻,好几个女人的肚子里总能中一个。

  心情一好,他就想给柳舒圆一点甜头。

  他捏住柳舒圆小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眼风却不经意瞥见一直站在她身边、低眉垂目的秋和。

  刚才舒圆就是摒退旁人,在与她单独说小话?倒是很得信重。

  秋和察觉那打量,头更低了一些。

  不错,容貌清秀,性子也乖顺。更重要的是她是柳府送进宫的家生子,身契被拿捏,不容易生出贰心来。

  ……若是她肚子里有了种,生出来养在舒圆膝下,和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无论舒圆肚子争气与否,有了这个孩子,他与柳家就能牢牢绑在一处。

  柳舒圆正盘算着晚上在床笫间要说的话,眼中算计如沉波般泛涌。一时未留神,不知丈夫的心思竟然打到了自己贴身丫鬟身上。

  两人谁也没发现,秋和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亥时二刻,薛元清准时造访广阳宫的正院。万寿节后,这已成了例。

  侍奉柳舒圆的宫女们从喜上眉梢到见怪不怪,只用了几天时间。伺候完晚膳,她们见主子俩一前一后进了寝殿,相视一眼后默契地出了正院房门。在外面等着

  偌大寝殿,只有空空两人。柳舒圆坐在床边,瞥见后面那男人眉目间的猴急,对接下来的事心知肚明。

  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一连数日的欢/好到底使两人关系亲昵了不少。

  柳舒圆挑在此时开口,自然是有几分把握薛元清会听进去。

  “听宫人说,秋狩将要来了?”她卸下外袍,状似不经意问道。

  薛元清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把她半个身子揽过:“你听哪个宫人说的?”

  “自然是广阳宫的宫女们了,我带来的丫头们可没那种手眼通天的本事。”

  她随口回了一句,本想引出“秋狩”这桩正事,薛元清却和“丫头”二字杠上了般:“但是瞧着都是乖巧又忠心的。”

  柳舒圆听了这话,心中隐隐发毛,暗道许是自己想多了。

  秋和姿色庸常,又从不和这男的私下接触,应当不会引起他注意才是。

  薛元清自不会和妻子就寝前夕说这等扫兴之语。但讨丫头的主意已然敲定,他自觉有求于人,对柳舒圆态度就不自觉带出三分讨好。

  “你还是第一次去秋狩吧,到时我带你去围场游览一番,打几头鹿和狐狸,剥皮下来。”他说。

  “多谢殿下。”柳舒圆作受用状,缓缓点头,又想到什么般轻蹙眉头:“只是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人……”

  薛元清暗道女子果然都是胆小如鼠的,不自觉挺了挺胸:“我自然不怕。西山行宫防卫森严,皇父去了那么多次从来没出过什么事,夫人大可放心。你若是担心,就多叫几个禁军身边保护着。”

  柳舒圆心中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难怪他有当贵妃的娘帮衬,这么多年还是与二弟相抗颃颉。

  这么多年,母子俩从未想过在秋狩中下手?

  不过,倒正方便了她出主意。

  “行宫处自然森严,宵小之辈不敢作祟。可是荒郊野岭的,这就不一定了……”她继续试探。

  薛元清不解其意,对这些隐含不详之语有几分不快,摆手道:“究竟如何你一去了就知!再说,荒凉之处多生虎豹豺狼之类的猛禽,呈到皇父面前又是大功一件。”

  他欲解中衣,成一段好事。

  柳舒圆忙拦住那作乱的手:“您自然吉人天相,可是二弟那处……”

  “二弟?”薛元清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在说谁:“好端端的,提他干嘛?”

  “若是二弟野外碰到了什么猛禽,一个不慎……这荒郊野外的,死无对证……”

  到了最后,暗示的语气浓厚至极,几乎要把话题挑明了说。

  薛元清停顿了一下。

  片刻后,他仿佛什么也没听见,抱着怀中娇躯接着方才的动作。

  但是柳舒圆分明能看见,他的眼中渗出了幽幽的光。

  禁宫之中,看似碧瓦红砖、气派森严,实则没有哪块砖是不透风的。

  宫女内侍们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只有这点消遣,自然热衷于当耳报神。尤其是两位新妇入宫后,更是惹出大小风波不断,更丰富了他们嚼舌根的素材。

  自然,广阳宫中风吹草动,顷刻间阖宫都知道了。

  皇长子日日宿在皇子妃的正院中,一时伉俪情深,风头竟然隐隐压过长信宫一头。

  是日黄昏时分,虞莞正听着白茱的禀报,待白茱学舌到这里时,她忍不住一笑。

  白茱见她陡然绽颜,不解其意:“这些风言,您不下令整治一番么?”

  上一回风传谣言一事她犹自历历在目,若非殿下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虞莞思索片刻:“长信宫中约束好就是,至于其他宫中,不必多给他们目光。”

  宫中最多的还是后妃宫中人,她不知水深贸然插手,只会惹一身腥。

  至于什么伉俪情深的名头,她才不和广阳宫那两位争。

  只可惜她自己不想争,却有人催着她争。

  守在门外的小宫女前来禀报:“含舒嬷嬷在外求见皇子妃。”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又来了。

  饶是白茱不知内情,仍是为含舒嬷嬷这段时日的反常震动——她们做宫女的自然希望两位主子感情越来越好。

  可是,也没有含舒嬷嬷这般执着啊……

  虞莞就更心虚了,毕竟含舒是少数知她与薛晏清底细之人。她心道,恐怕嬷嬷也听到了广阳宫那边的消息,特意前来当说客的。

  她当机立断,一边命小宫女领嬷嬷进来,一边朝白茱使了一个眼色。

  白茱心领神会,立刻告退。

  含舒风风火火地进门,与白茱擦肩而过。虞莞喊她坐下,又命宫女为她斟茶。

  随后就一言不发、专心听训的姿态。

  含舒嬷嬷看在眼里,叹了口气。皇子妃不爱听这些,她心知肚明。但太后有命在先,不得不从。

  “广阳宫的事,想必您已经听说了……”

  虞莞乖巧点头,不时附和一句。只是多少话进了耳朵还有待商榷。

  含舒嬷嬷喝了一杯茶后,嗓子休息了片刻,正欲继续。

  忽然听到门外白茱声音遥遥传来:“殿下来了——”

  虞莞眨了眨眼,搬的救兵终于到了。

  片刻后,薛晏清推门而入,见虞莞眼中闪着细碎波光,不由失笑。

  前两日,虞莞突然神神秘秘道:“向殿下提出一个不情之请”,他还以为有什么事端,小妻子却有些支吾起来。

  “若是含舒嬷嬷来了,我便命人去请殿下为我解围可好?”

  他心道,若是自己去了,才是正中含舒嬷嬷下怀。

  但他仍是答应了。

  望着眼前娇美女子盛满感激的澄澈眼眸,薛晏清为自己心中不能见人的心思保持了缄默。

  果然,含舒嬷嬷本还想再说什么,见薛晏清前来,就折断话头提出了告退。

  虞莞轻轻松了一口气。

  含舒嬷嬷关门时觑了一眼,小夫妻俩越靠越近,并肩站在一处,仿佛有话要说。

  她面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太后的招数果然高明。

  白茱方才不过通报,并未进门。含舒嬷嬷一退,屋中仅余夫妻二人。

  把薛晏清叫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打发走。好在几个月来,尤其是前几日与薛晏清一道去了一遭书斋,虞莞自觉二人亲近了不少,不至于像从前一样无话可说。

  “殿下,坐。”

  周围没有宫女,虞莞就自己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薛晏清面前。

  “含舒嬷嬷找你说了什么?”薛晏清明知故问。

  虞莞无奈:“还不就是……”圆房。

  一个不慎,差点说出了真话。

  她状似无事般岔开话题:“含舒嬷嬷近来无事,精神似乎没有在康宁宫好了。”

  薛晏清心中有些想笑,从她的神情恐怕也能猜出,含舒说的恐怕不是能大方诉之于口的话。

  无非就是巫山云雨、阴阳交/欢……

  他假装没看见,接过虞莞的话头:“夫人是有什么想法么?”

  虞莞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着想给嬷嬷安排些差事,可是她身份不一般,安排什么都有些不妥。”

  太后贴身的嬷嬷,要她做普通宫女差事是折辱,把她当成主子一样供起来,嬷嬷就会被人说闲话,她自己也不安生。

  薛晏清忽然心生一法:“嬷嬷与拾翠有一面之缘,不若让她教导拾翠,夫人意下如何?”

  虞莞睁大了眼睛。

  仔细一想,竟然很是可行。

  拾翠这辈子甚少经事,自然不像前世那般沉稳。重生之初,她举目无亲、难免格外依赖拾翠一些,一时对她有些不舍得说重话。

  结果,拾翠前后失言了两次,闯下了不少祸端。

  含舒在宫中历经两代,待人接物皆是一流的,让她磨一磨拾翠的性子,恰到好处。

  虞莞点了点头,打趣道:“莫非殿下也是记仇之人?”

  也是恰巧,拾翠两次失言皆是在薛晏清面前。他觉得她不够沉稳也是应当的,虞莞本意也只是打趣,并无不满。

  逆料薛晏清剑眉挑起:“夫人竟是这样想我的?”

  这下轮到虞莞愣住了。她分不清薛晏清是把玩笑开回来,还是认真的。

  薛晏清无波无澜一如既往,施施然啜饮了一口茶水。

  罢了,不管他本意如何,自己说真话总不会出错。

  片刻呼吸后,薛晏清就见眼前娇美的女子低着头道:“我心中,殿下是最仁心、大度不过之人。”

  似风露中垂下的一枝清荷。

  他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薛晏清走出院门之时,心中闪过片刻后悔。

  刚才脚步仿佛不听使唤一般,借口朝中有事先走一步,实际上不过是落荒而逃。

  他回头望去——

  他的妻子走了两步出来相送,站在雕花木门前处望着他,面露不解。

  心中长舒一口气,又忍不住怅然若失。

  月牙不知何时悄悄露了头。

  薛晏清一路踏着寂静清辉而行。回到书房时,心中的杂陈五味终于消褪了些许。

  书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封信。

  它承载着重逾千钧的秘密,却躺在一角,毫不起眼。

  薛晏清将之展开,面色一瞬变得极为凝重。

  是日夜。西山行宫,秋狩猎场,忽地电闪雷鸣、降下一场滂沱大雨。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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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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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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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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