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得恶果_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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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得恶果

  “太医呢!快宣太医!”

  苏媚元在后宫从来都是以德服人,今日这一番突然凌厉起来,众人倒是被唬住了,一时间众人静默。

  “丞相,麟德殿这边还要有劳你了,本宫先同各位皇子贵妃照料陛下去了。”

  “娘娘,太医到了!”

  “快,让太医进来。”

  今日宫宴,太医院中只有两位当值的太医,平日里给顺帝把平安脉的李太医出宫了,苏媚元已经派了郎中令出宫去接李太医进宫了。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好了,张太医,你快过来瞧瞧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发狂……”

  顺帝此刻已经有转醒的迹象了,他的目光浑浊,百官跪在边上,太医把着脉,片刻后,他又从药箱内拿出银针,“陛下,老臣失礼了。”

  太医捏着银针往顺帝指尖戳去,银针并无发黑。

  “这……”张太医皱眉,“回禀皇后娘娘,陛下的脉象并无不妥,也无中毒迹象,今日这病实在突然,还请娘娘将陛下挪回寝殿,让李太医进宫替陛下好生诊治一番。”

  龙体抱恙,若是有病因便罢了,最怕的就是像眼下这样找不出病因,张太医才进太医院没多久,根本不敢擅自下定论。

  “高……高堂镜,去高堂镜……”顺帝伸手,艰难地握住了苏媚元的手,他看向了鬼在一旁始终沉默的温曦贵妃谢棠,“你……你带着大公主过来侍疾……”

  苏媚元冷眼看着这一幕,陛下这是不信任她,不信任她们苏家!

  连带着宁愿要一位出嫁的公主侍疾,也不要就在跟前的五殿下。

  苏媚元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自家兄长突然掩袖轻咳了一声,然后朝苏媚元摇了摇头。

  稍安。

  眼下时局正乱,苏郎仪也注意到了殿中的异变,不过他是注意到了外头郎中令不对,而傅九襄则是发现了谢琨不在麟德殿。

  一名年轻的郎中令将顺帝背了起来,谢棠紧跟在后面,在众人的目送下离了麟德殿。

  谢棠出了麟德殿,见着了外头全副武装的郎中令和御林军,她心有余悸地快步走到了顺帝边上,语气轻柔:“陛下,臣妾已经派人去唤大公主了,晚些时候您就能见着她了。”

  顺帝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他听到谢棠的话,点了点头。

  “贵妃娘娘,李太医已经进宫了,奴才让他侯在了高堂镜。”

  谢棠神色淡淡地朝福鹤点了点头,不知怎的,福鹤见着贵妃娘娘这副模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是宫里老人了,在风暴来临前总有着莫名的预感。

  顺帝被送进了高堂镜,福鹤找来了他亲手带大的徒弟,轻声吩咐了几句,然后福鹤将他的腰牌给了小徒弟。

  “福鹤公公,”谢棠站在门前,朝福鹤端庄地笑着,但这笑意却未达眼底,“本宫身边的人不知道传话传到哪儿去了,大公主还没过来,还要烦请您亲自跑一趟,陛下急着见大公主。”

  “哎,老奴这就去请大公主。”

  谢棠瞧着福鹤往东边宫殿去了,她抬了抬手,距离她最近的御林军躬身,“贵妃有何吩咐?”

  “派人好好看着福鹤公公,别让他误了事情。”谢棠神情冰冷,再没了之前面对着顺帝时的婉转多情。

  高堂镜内伺候的宫人都被谢棠屏退了,温暖的地龙中混合着甜腻的熏香,顺帝躺在塌上,他用力拍打着床榻,“来……来人……”

  无人应答。

  寂静的寝殿仿佛与外面隔绝了,顺帝成了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的猛兽。

  谢棠端着药碗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她坐在了床边,将药碗放在小案几上,“陛下,您醒了。”

  “贵妃,福鹤呢?”顺帝口齿尚有些不清。

  “福鹤公公在廊下跌了一跤,腿摔断了,臣妾派了人好好照看福鹤公公,这几日福公公恐怕无法伺候陛下了。”

  谢棠搅拌着药碗,将顺帝扶了起来,“陛下,药煎好了,您喝药。”

  “李太医呢?”顺帝望着寝殿,缓慢的呼气,然后问道:“里头伺候的宫人呢?贵妃,把他们叫进来。”

  谢棠柔声笑了,她慢慢给顺帝喂着汤药,“陛下,宫人们笨手笨脚,您如今病着,里头人多了恐会惊扰了您,有臣妾伺候您,不必那些宫人侯在这儿。”

  顺帝不满地皱眉,他就着谢棠喝完了药,在漱口之时,只觉得心头一阵剧痛。

  耳畔似乎传来了无止境的哭嚎,明明屋内窗门紧闭,顺帝却还是觉得一股阴冷从脚底而生,仿佛有只手在他的头顶作祟。

  “陛下!”

  “陛下!”“陛下!”

  阵阵虚无缥缈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顺帝面色通红地滚下了床榻,他对着空气大喊道:“谁!”

  这位尊贵的帝王就像是一只没了心智被关在笼中的野狗,谢棠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顺帝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癫狂地大笑,他匍匐在地上,不知在向谁求饶下跪。

  “陛下,你瞧见了什么?”谢棠轻声问道。

  恶者见恶,善者见善,这世间的一切轮回因故,皆有定数。

  “快来人!快来人!陛下又病了!”

  谢棠在顺帝发狂之际猛地跑出了高堂镜,这动静传到了麟德殿,百官又是一阵喧哗,顺帝忌惮苏家,此刻正满心防备着苏媚元和苏郎仪,就连在高堂镜侍疾他都只安排了傅瑛,此时此刻顺帝究竟情形如何,苏媚元根本无法得知。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说陛下病重,还请您将三位殿下留在宫中,以防后患。”

  “贵妃人呢?她究竟是怎么照看陛下的,陛下好端端地怎么又病了!”

  “回皇后娘娘,贵妃正在尽心侍奉陛下,无空过来回话。”

  听到此话,苏媚元气笑了,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毫不客气地说道:“本宫是后宫之主,难不成连让贵妃来回话的资格都没了吗?陛下如今病重,后宫更应该和睦才行,回去告诉贵妃,今后若有什么事,让她亲自来椒房殿同本宫说!”

  “是,奴婢记住了。”

  后宫中皇后和贵妃家世显赫旗鼓相当,此前能一直保持融洽是因为顺帝谁也不偏帮,如今顺帝病重之际,明显流露出来了对谢棠的偏爱,这让苏媚元如何能忍!

  噗通

  麟德殿中上了年纪的老臣竟然晕了过去。

  已经将近子时,尽管麟德殿中灯火通明,但其中许多老臣已经是操持了一天,再加上亲眼见着顺帝发病,两相惊惧下,一个受不住晕了。

  苏媚元不能一直把人扣在麟德殿,顺帝这病看着不像是能够立竿见影见好的,苏媚元同苏郎仪对视了一眼。

  两人往边上走去。

  “兄长,你看陛下这病,究竟有何古怪?”

  苏郎仪沉声道:“陛下此前龙体康健,太医每日都会把平安脉,并未传出有何病症,今日这病,恐怕是有人有心设计了。”

  此话一出,苏媚元立马说道:“这该如何!方才陛下的举动兄长您也瞧见了,谢棠那边不知做了什么,竟然能够博得陛下的欢心,就连侍疾都只让傅瑛那个丫头去了!”

  苏郎仪看了一眼自家妹子,“皇后,你未免太沉不住气了。”

  “兄长此话何意?”

  “定北王!”

  人群中,突然有人叫住了傅九襄。

  抬头望去,就见一位年逾三十的大人朝傅九襄这边走了过来,来人模样清隽,身形偏瘦,带笑的眉眼更显得模样平易近人。

  “闻寅兄!”

  原来此人是白俞的二子,白袁安,雍都郡主的夫婿,与雍都郡主常年居于雍都,每年只有冬至才会进烛都向顺帝拜贺。

  “之前父亲病得突然,我与兄长还未感谢定北王在父亲病榻前侍奉,真是惭愧,身为人子,竟然都不能在父亲跟前尽孝。”白袁安一脸怅然。

  白袁安年纪比傅九襄大,从前白俞教导傅九襄时白袁安都已经入了辟雍,这也导致傅九襄虽然是白俞唯一的学生,但却与白俞的这两个儿子关系并不亲近。

  再加上傅九襄十五岁便去了北疆,与烛都众人更是来往甚少。

  “闻寅兄今年入烛都早,老师的故人闻寅兄倒是可以多拜访拜访。”

  白袁安点头,“是这个道理,这几日我带着璇儿见了许多父亲的好友,兄长外放在函关口,我又常年住在雍都,这些年我与兄长谈及此事只觉得满心羞愧,无法在父亲跟前尽孝,只觉得不配为人子。”

  “闻寅兄千万别如此想,老师每每与我谈起你于白大哥,言辞间皆是骄傲,您如此想,便是寒了老师的心。”傅九襄宽慰着白袁安。

  两人又谈论了些旁事,终于,白袁安将话题转到了顺帝今日的这场病上来了。

  “定北王,您入烛都早,依你看,陛下这病是否突然?此前可有先兆?”

  白袁安这个人,虽然没有入仕,但政治嗅觉却及其敏锐。

  傅九襄猜,他想问的可不是顺帝究竟患了什么病,他想问的怕是

  顺帝这病来的突然,背后究竟有没有人在动手脚!

  他娶了雍都郡主,便是上了皇家玉蝶的郡马爷,皇室中人,就算再怎么偏安一隅,那坐在皇位上的人可是掌控着他们的生死,如今顺帝一病,谁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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